「這個項目一定要想辦法拿下，不然對咱們影響很大……」余父一邊和人說話，一邊進門。

走到客廳就發現氣氛不對，所有人都在，就連傅寧堯也在。

氣氛不對，是因為沒人說話。

余父幾句交代完，掛斷電話，「發生什麼事了？」

余母皺著眉：「還不是你那好女兒，說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把我們叫到這裏，結果現在還不見人。」

余母能乖乖坐在這裏，是因為靈瓊提到了余善兮。

說她要是不來聽聽，會後悔。

余善兮是和傅寧堯一起回來的。

余善兮臉色很難看，兩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接到她的電話，回來坐在這裏，也沒怎麼說話。

余父把外套遞給宋管家，並沒理會余母的抱怨：「她要說什麼？」

這孩子性格是有些怪，但平時還是聽話的，除了要錢的頻率高了點，並沒惹出什麼麻煩事來。

余母輕嗤一聲：「我哪兒知道她要說什麼，她眼裏有我這個母親嗎？」

余父眉頭擰了下：「你自己有做到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嗎？」

余母美眸一瞪：「你什麼意思？我還虧待她了？」

余父不想當著傅寧堯的面吵起來，隻淡聲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女兒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女兒。

這是一個當母親應該有的姿態？

余母剛想反駁，餘光掃到靈瓊，拎著兩個購物袋從門外進來，一蹦一跳的，像是很開心。

余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回來？」

靈瓊看下時間，眨巴下眼，「八點整，這不是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又沒遲到，您這麼生氣做什麼？」

爸爸很守時的好不好！

余母被噎了一下，語氣很不耐煩了，「你要說什麼？」

靈瓊把購物袋交給宋管家，讓他給自己送回房間去。

宋管家拿著購物袋，快速上了樓，直覺告訴他此時不應該下去，所以宋管家上去後就沒了影。

客廳裡也沒傭人，除了余家的人，就只剩傅寧堯一個外人。

「爸爸坐吧。」靈瓊招呼余父先坐下。

余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依言坐下。

余善兮抬頭看了一眼靈瓊，誰知靈瓊正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

余善兮從療養院出來，心底就七上八下的。

現在看見靈瓊這古怪的笑容，她後背莫名升起一陣寒意。

身體反應快過大腦，她站起來，輕言細語地對余母道：「媽，我身體不太舒服，想先上去休息。」

余母頓時緊張，面露關切：「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余善兮笑笑，「只是今天累著了，想休息一下。」她頓一下，看向靈瓊：「姐姐要說的事，和我沒關係的話，我就先上去。」

「當然有。」靈瓊坐到單人沙發上，自然地翹著腿，裙擺四散開，「你可是今天議題的主角，你走了我們說什麼？」

余善兮臉色微微一變，和她有什麼關係？

余善兮想到今天夏紅霞說的事，心底湧上一陣不安，不會……

不可能。

今天她剛知道，她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想是這麼想，但余善兮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勉強擠出一點笑：「和我……有什麼關係？」

直覺告訴她，先離開這裏比較好。

她現在不想面對靈瓊，總覺得自己不小心就會暴露在她面前。

余母皺眉：「你又想搞什麼？」

靈瓊視線掃過在場的人，一字一頓地說：「我要起訴夏紅霞。」

余善兮身體一震，臉上的血色褪盡。

她知道……

為什麼？

她怎麼知道的？

余父微微擰眉：「夏紅霞？綺綺為什麼突然要起訴她？」

抱錯孩子的事，只是意外，所以余家沒有追究什麼責任。

余母就沒那麼好的語氣：「你又想鬧什麼？好端端的你起訴她做什麼？」

那夏紅霞，據說都沒多少時間可活了。

當年的事，老余也查過，就是意外，她起訴夏紅霞有什麼用？

她現在是在打擊報復呢？

「好端端？」靈瓊偏頭，手指捂著胸口，臉上露出幾分震驚，「你的女兒莫名其妙和別人換了身份，這是好端端？」

靈瓊知道余母心偏到太平洋，所以聽見這話也只是為原主默哀兩秒。

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設定的親娘。

破遊戲真是糟心。

果然繼承家業阻礙重重！

余母板著臉，眉梢眼角都是對靈瓊的不滿，「那件事是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

靈瓊輕笑一聲，余母瞪她，「你笑什麼？」

靈瓊聳肩，語調清甜軟糯，「是不是意外，你的寶貝養女，應該清楚，不如讓她給你講講。」

說完，小姑娘微微抬頭，對著余善兮做一個『請』的手勢。

那神情彷彿是在說：舞台交給你，開始你的表演吧。

余母下意識地問：「跟兮兮有什麼關係？」那件事都發生那麼久了，兮兮當年也是個嬰兒，她能知道什麼？

余善兮聽見靈瓊說要起訴夏紅霞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慌了神。

此時渾身冰涼，四肢僵硬，隻覺得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裡，呼嘯的寒風從身上刮過，颳得她骨頭都是一陣陣的痛。

她知道了！

她怎麼知道的，她怎麼會知道，為什麼……

「兮兮？」余善兮半晌沒動靜，傅寧堯叫她一聲，「你知道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余善兮搖頭，身體搖搖欲墜，「我怎麼會知道……」

對！

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那這件事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當年她那麼小，所有的一切都是夏紅霞做的，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應該也沒什麼證據……

「爸，媽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想通這一點，余善兮雙眼含淚，「我不知道姐姐要我說什麼。」

「你不說嗎？」靈瓊嘆口氣，「本來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的呢。」

余善兮心底咯噔一下，她什麼意思？

靈瓊摸出手機，點開某個錄音軟件，播放後，直接扔在桌子上。

前面十幾秒都沒聲音，但很快就出現夏紅霞的聲音。

聽見那聲音，余善兮瞳孔微微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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