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後，靈瓊不看手機了，但和辛幼安在那兒傳紙條，也不知道說的什麼，看上去挺開心。

楚雲西把書合上，去看黑板。

一分鐘後，他扭頭看靈瓊。

小姑娘正在紙條上寫字，側臉柔和乖巧，唇角微抿，低垂的覬覦如蝶翼一般，不時輕顫一下。

窗外的陽光落進來，正好籠罩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暖色的光暈。

等靈瓊把紙條扔給辛幼安，楚雲西往她那邊傾了傾身。

感覺到楚雲西的動作，靈瓊立即看他，「怎麼了？」

楚雲西手指扶著桌子邊沿，他抿著唇，少頃，字正腔圓地吐出幾個字：「要牽嗎？」

靈瓊被天降福利砸暈了幾秒，「可以嗎？」爸爸要開始走花路了嗎？

楚雲西扶著桌子的手鬆開，垂在下面，遞給她。

靈瓊看著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伸出手握住他指尖，一點一點攥緊。

也許是因為不懂，所以楚雲西並不覺得牽個手有什麼問題，他想這麼做，所以就這麼做了。

楚雲西聽課聽煩了，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

他以前都是雙手趴在桌子上睡，現在不太方便，他索性連同靈瓊的手一起收揣進衛衣兜裡。

靈瓊挪過去一點，拉著崽崽的手手，一邊聽課一邊搞業務，忙得不亦樂乎。

…

靈瓊在課上和辛幼安傳的紙條，是辛幼安邀請她去家裏玩兒。

辛家比較簡單，除了辛幼安，就只剩下一個已經接手公司的哥哥。

兩兄妹關係也好，所以不存在爭奪家產的事。

辛家所處的這片別墅不是這些年新起來的，是以前的別墅區。

但是因為地理位置，和這裏住的人，現在有錢都買不到一套。

靈瓊站在辛幼安房間，從窗戶往外看，「那邊是楚家嗎？」

「不是，楚家在那邊。」辛幼安指著另一邊，隨後叉腰，「我說，你答應來我家，真的是來玩兒的嗎？」

靈瓊比個心：「比珍珠還真。」

辛幼安哼一聲，「我怎麼不信呢？你肯定是偷偷來看楚雲西的。」

「我沒有。」

「我信你才有鬼。」辛幼安翻個白眼：「你和楚雲西什麼情況？」

上課膩膩歪歪的靠得那麼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談戀愛。

可是楚雲西什麼人？

他能談戀愛？

辛幼安打死也不信。

「我倒是想有。」靈瓊坐到地毯上，捧著一杯水喝：「可惜呀。」

辛幼安伸手就摸她額頭，「綺綺，你沒事吧。」

「沒事。」

辛幼安聲音都拔高不少：「沒事你說什麼胡話，那是楚雲西呀！！」

可不就是楚雲西爸爸才要的嘛！

靈瓊：「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帥有什麼用？」辛幼安開始給靈瓊翻楚雲西的舊帳，「小時候有一次，我站在台階上，被人推了下，他就站在我旁邊，伸手就能拉住我，結果他就眼睜睜看著我掉下去。」

「我不是說他應該怎麼樣，但是作為一個正常人應該順手拉一把吧？他不會！」

「他不僅沒有，還看著我流血，連個人都不肯幫我喊，還叫我自己起來，是人嗎？」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辛幼安童年陰影有太平洋那麼大。

「你說，你圖他什麼？圖他沒有心，圖他冷血無情，還是圖他對你不理不睬？」

靈瓊：「……」崽子還是理我的……吧？

辛幼安握著靈瓊肩膀，「真的，他就只能看看，姐妹，你不要只看臉就沉淪。」

靈瓊不倒翁似的來回晃晃，用軟糯的語氣老實巴交地說：「我還饞他的身子。」

辛幼安：「……」

你踏馬用這個表情、這種語氣，跟我說這種話？！

辛幼安好半晌，隻默默豎了一根大拇指。

…

靈瓊在辛幼安家裏吃完飯才離開，出去沒走多遠就撞上正好回來的楚母。

楚母讓車子停下，打開車門下來：「綺綺怎麼在這裏？是來找雲西嗎？」

「……不是。」靈瓊指了指不遠處的辛家別墅：「到同學家裏吃了飯。」

「咦……」楚母想起來：「幼安和你們一個班，不過都碰上了，要不要去家裏坐坐？」

去呀！

靈瓊心不對口，稍微遲疑：「有些晚……」

楚母笑得溫柔：「一會兒讓雲西送你回家，可以嗎？」

靈瓊半推半就，跟著楚母回了楚家。

「去叫少爺下來。」楚母讓傭人去叫楚雲西。

楚雲西有幾分鐘才下來，身上隻穿著適合居家的寬鬆T恤和長褲。

T恤依然是紅色的。

小少爺估計剛才在洗澡，白皙的臉上有水汽氤氳出來的點點緋色，發梢往下滴水。

氤氳了濕氣的眸光落在靈瓊身上，似乎有些不解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靈瓊乖巧給他揮揮手，「楚同學，晚上好。」

小少爺驕矜點頭：「晚上好。」

楚母：「寶寶，你怎麼這麼就下來了？」

楚雲西很認真地問：「不然還要怎樣？」

楚母：「……」

當著女孩子的面，這也太沒形象了。

楚母嘆口氣，「你快去把頭髮弄乾。」

「哦。」楚雲西頓了幾秒：「不是你讓我下來的嗎？」

楚母：「……」

…

楚雲西頭髮吹乾後很蓬鬆，他也沒管，就那麼亂糟糟地頂著。

楚母和靈瓊說了會兒話，打發楚雲西帶她上樓去玩兒。

楚雲西默不作聲地帶她上樓。

通過走廊的時候，靈瓊停在走廊上，「楚雲西。」

小少爺停下，回身看她。

靈瓊指著走廊上擺放的盆栽：「這是什麼樹？」

走廊兩邊都擺放著同樣的盆栽，半人高，葉子間掩藏有細小花苞，還未開花。

而這樹和她抽到的那張[愛的反義詞]一模一樣。

楚雲西對植物不感興趣，他搖搖頭：「不認識。」

「哪裏來的？」

楚雲西走回來，和她一起看那株樹：「有什麼問題？」

靈瓊摸著下巴：「我也想知道。」

楚雲西：「……」

靈瓊挪開花盆檢查了一遍，甚至連泥土都沒放過，全部翻了一遍，沒發現哪裏有問題。

如果不是花盆有問題，那就是這樹本身有問題了。

市面上常見的中型盆栽就那麼幾種。

可是這些樹，和市面上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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