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霜將手機揣回兜裡，往靈瓊那邊看一眼，也不管她，進了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

他為什麼要給自己弄這麼一個麻煩？

白余霜吃完東西，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門外已經沒有動靜，估摸著是華錦川通知了他們，人已經走了。

白余霜煩躁地扔下叉子，扭頭去看靈瓊，小人魚還藏在牆後，維持著之前的姿勢。

白余霜不爽，「你怎麼那麼笨，被人抓到？」

靈瓊：「……」

綺裡羽被抓，跟我靈瓊有什麼關係！

小人魚垂著頭不說話，看得白余霜更是火大，兇巴巴地讓她回浴缸裡去，別在那兒礙眼。

靈瓊看在他良心發現，沒有真的讓那些人帶走自己的份上，沒和崽子一般計較，挪回去，躺進浴缸裡。

天性使然，靈瓊覺得在水裏舒服極了，一點也不想離開水。

等爸爸有錢……

也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才能有錢。

靈瓊覺得這個副本自己得想辦法白嫖。

…

白余霜在外面來回踱步，思考怎麼處理這隻人魚。

養？

養人魚可不是養條錦鯉，隨便刨個池子放點水就能養了。

根據他不多的了解，人魚在陸地上就是十分嬌氣的種族，離開深海，容易死亡。

白余霜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心情。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要衝動把她買下來！

白余霜煩躁地吐出一口氣，起身想去倒杯水，轉過身就看見小人魚又趴在浴室門那邊。

像極了幼兒園裏偷偷觀察的小朋友。

白余霜拉開衣領透氣，「你又幹什麼？」

小人魚有些害怕，往門後縮了縮，「餓……」聲音細細軟軟，幼貓兒嚶嚀似的。

白余霜想起她這一天，應該只是早上吃過東西。

一千萬都花了，總不能這點上剋扣，白余霜讓她回去待著，他出去買東西。

…

靈瓊給自己換了水，趴在浴缸邊緣，用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在水面。

不是她想拍，是尾巴自己有想法，控制不住！

但是舒服！

白余霜回來看見的就是小人魚這麼愜意的畫面，又氣又好笑。

小人魚見他回來，一改愜意的模樣，縮進水裏，霧氣蒙蒙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白余霜從外面拎了個小桌子進來，將買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吃。」

小人魚看看他，又看看食物，好像是在權衡要不要吃。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靠過去，拿了東西，小口小口地吃。

如果忽略浴缸裡的魚尾，怎麼看都是一個教養極好的小姑娘。

白余霜靠在旁邊的洗手台邊，看著浴缸裡的魚尾，許久都沒移開視線。

靈瓊把尾巴往水下藏，連忍不住晃動的尾巴尖都壓住，輕抿唇瓣，偏著頭看他。

白余霜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扯下嘴角，惡劣道：「怎麼，我花錢買你，看你一眼都不行？」

白余霜就是逗她一下，誰知道小人魚猶豫掙扎幾秒，把尾巴露出來，尾巴尖搭在邊緣，光線折射出絢麗的色彩。

「摸……」小人魚慢慢吐字，像是在討好他，「……嗎？」

「誰要摸你。」白余霜沒好氣：「吃好沒？」

小人魚點點頭，乖巧地挪到浴缸中間。

白余霜過去收拾東西，「你待在這裏，還是待你那個箱子？」

小人魚指了指浴室。

白余霜也沒說什麼，拎著東西出去。

靈瓊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演戲好累。

「你不要……」白余霜突然又倒回來。

靈瓊立即把臉上的輕鬆收斂下去，一秒進入表演狀態。

白余霜狐疑看她兩眼，把話說完：「弄出聲音，吵我睡覺，我就把你扔出去。」

靈瓊乖巧點頭。

…

白余霜把浴室門關好，去外面的洗手間洗了澡，回到房間看見那巨大的箱子，皺了皺眉。

這箱子看上去很大，但實際上根本無法讓她伸展開身體。

之前她被關在裏面，應該很難受……

他想這些做什麼？

過幾天就把她放回海裡去。

就當是做慈善了。

白余霜這麼想著，躺下後，卻開始搜飼養人魚的注意事項。

白余霜找到一個關於人魚的論壇，裏面有不少關於人魚的資料，還有一些養人魚的方法。

[人魚依賴性極強，只要能讓人魚依賴你，你想讓它做什麼都沒問題。]

[人魚膽子小，單純還好騙，想獲得人魚的依賴也很簡單，稍微嚇唬一下，再救下它，便能得到人魚的青睞和信任。]

[養人魚最好是寬敞的空間，用乾淨的海水，普通的水容易死亡……]

[你們說得這麼起勁，你們見過真正的人魚嗎？]

[你們說人魚能變出雙腿嗎？]

[可以吧，不是有資料證明，以前的人魚是可以變出雙腿，在地面行走的？]

論壇裡有一些讓人不太舒服的言論，白余霜直接過濾掉，挑選感興趣的看。

…

翌日。

靈瓊從浴缸醒過來，聽見外面有聲音，她挪出去，拉開浴室門，往外面看。

臥室門關著，看不見外面什麼情況。

靈瓊剛想出去，臥室門就開了。

白余霜拎著個袋子進來，見她立在門口，啪的一下甩上房門。

小人魚嚇一跳，退回浴室裡。

靈瓊身上有輕紗遮擋，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肩膀，其他地方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輕紗下的魚尾，在白天看著，是如火的顏色，每一片鱗片，都有流動的水紋。

白余霜顯然不是因為她這個樣子，是因為外面有人，他才甩上門。

白余霜警告她：「待在裏面，不許出來，聽見沒？」

小人魚怯怯地點頭。

白余霜把袋子遞給她，隨後關上浴室門，還上了鎖。

靈瓊：「……」凶什麼凶！等爸爸有錢……

算了，還是想想怎麼白嫖吧。

靈瓊從袋子裏摸出一個包子，叼著慢慢啃，一邊思索白嫖的可行性方案。

…

外面的聲音持續到傍晚，一開始是在外面客廳，後來變成臥室。

直到那些聲音完全消失，白余霜才打開門。

浴室裡，小人魚坐在浴缸上，僅是尾巴浸泡在水裏，垂頭喪氣地看著尾巴拍打水面。

聽見開門聲，小人魚雀躍地看過來，對上他的視線，又慢慢收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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