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空間出來，靈瓊發現她並沒有回到中心休息區，而是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寬敞，沒有牆，只是用其他陳設，分了不同的區域。但窗外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

靈瓊隻掃了一眼，先關心自家崽子，「你沒事吧？」

景忱年搖頭，「沒什麼大礙。」他指了下沙發，靈瓊趕緊扶著他過去坐下。

景忱年靠著沙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靈瓊先找東西幫他處理下身上的外傷。

景忱年沉默地看著她的動作，視線隨著她的動作移動，那目光裡有專註，也有參不透的深沉。

「好了……」

靈瓊話音落下，景忱年突然握住她胳膊。

靈瓊身體被那股力量帶著起身，撲進他懷裏，唇瓣撞上另一片柔軟。

靈瓊瞪著眼，猝不及防對上景忱年的視線。

兩人都沒動。

四周靜謐。

靈瓊眨下眼，小心地動了下腿，跪坐在景忱年身上，手指撫上男生側臉，閉上眼，去細細體會那片如雲絮一般的柔軟。

景忱年一開始沒什麼反應，直到靈瓊不安分地試探，他這才像是被刺激到一般。

那不是之前的試探又克制，帶著迫切的激烈。

靈瓊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全然忘記自己是誰，在什麼地方。

…

靈瓊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醒過來身邊沒人，身上蓋著一條薄毯。

靈瓊捂著毯子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叫人：「哥哥？」

「醒了。」景忱年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靈瓊循著聲音看過去，景忱年坐在後面的桌子邊，偏著頭看她。

瞧見人，靈瓊思緒就開始回籠，刺激的畫面不斷閃過。

崽子好凶的呀……

靈瓊頓時清醒不少，「我睡了多久？」

「四個小時。」景忱年起身，從那邊過來，坐到她旁邊。

景忱年有些不自然，視線沒和她對上。

靈瓊拍下臉頰，喃喃道：「這麼久呀。」

景忱年：「那個……難受嗎？」

靈瓊沒覺得難受，不知道是因為這特殊的環境，還是這身體天賦異能。

但靈瓊可不會說不難受。

在景忱年看不見的地方，狠掐自己一把，委委屈屈地控訴，「難受，要哥哥親親。」

景忱年頓時顧不上什麼不好意思，心疼地把她抱過去，哄著親了好一會兒。

「那個……」

「哥哥要不認帳？」她可什麼都沒做，是他先動手的！

景忱年：「……」

他哪裏表現出那個意思了？

景忱年事後是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可事情都發生了，他也沒有逃避的意思。

而且那個時候……

他真的有些後怕，怕她會突然消失，隻存在他記憶裡。

景忱年屈指彈她腦門一下，「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疼。」靈瓊捂著腦門，「要吃。」

景忱年先給她找了乾淨的衣服，然後才去給她弄了一些吃的過來。

靈瓊以自己難受，四肢乏力，要景忱年喂。

景忱年：「……」

…

「黑域為什麼要殺你？」吃完東西，靈瓊才有時間問景忱年。

景忱年：「它給你說了些什麼？」

靈瓊撅嘴：「就忽悠我唄，又是試練空間，又是鬼怪選拔什麼的。」

景忱年：「你答應了？」

「怎麼可能！」靈瓊輕哼一聲：「我又不傻。」想當年爸爸忽悠人的時候，它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景忱年也覺得靈瓊沒那麼傻，會相信黑域說的話。

「你給我說說，這黑域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景忱年：「你真想知道？」

靈瓊點頭：「那必須知道啊，人家都想消滅我了！」

…

黑域什麼時候出現的，無人說得清楚。

黑域以LV4以上就可以兌換時間暫時回到現實世界裏為由，讓人相信，它說的是真的。

可那不過是黑域弄出來的假象罷了。

但是黑域裏的玩家都信了，都以為只要攢夠積分，就真的可以離開這裏，回到現實世界去。

「那黑域要這些人做什麼？」

「能量。」景忱年道：「你可以理解成，它在收割人的靈魂作為能量，支撐它的運轉。」

大部分的玩家只會死在無數副本中。

少數有機會出去的玩家，則會被黑域以各種方式引誘走上另一條路。

總之黑域不會讓玩家離開這裏。

「所以你是想離開這裏？」

景忱年搖頭：「黑域告訴你們，你們在現實裡還活著……其實沒有，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根本就沒可能再活著回到現實世界裏。

靈瓊沒什麼意外，「那你在做什麼？」

既然都無法離開這裏，就好好在這裏待著唄，折騰這些做什麼。

景忱年看著自己手心沒有說話。

他是想毀掉這個地方。

畢竟誰願意被永遠禁錮在這裏呢？

他不能自由，黑域又憑什麼好過呢？

但是……

景忱年握緊手心，他以前無牽無掛，做什麼都無所謂。

可現在呢？

他還能有這個決心嗎？

靈瓊：「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景忱年也到過那個空間，不過他選擇進入試練空間，不是他沒發現黑域不對勁，而是當時的情況，他只能那麼選擇。

試練副本比其他副本難很多，每過一個副本，幾乎都是生與死的較量。

在其中一個副本裡，景忱年遇見一個還保留有自己當玩家記憶的鬼怪。

那個時候景忱年才完全確定，黑域是在說謊。

玩家根本不可能離開，要麼死，要麼被剝奪記憶，成為副本裡的鬼怪。

不管是玩家還是鬼怪，都是黑域的囚徒。

他從那隻鬼怪口中知道不少東西，包括那些金色碎片，也是從他那裏知道的。

只要找齊金色碎片，就有機會毀掉黑域。

它像一把鑰匙，黑域忌憚這把『鑰匙』，所以才會把它分散，送進不同的副本裡。

景忱年抱著靈瓊去了一個房間，懸浮在空氣裡的球狀物，已經集齊一半了。

「你說的那隻鬼怪，它怎麼知道這個東西能對付黑域？」

景忱年看著慢慢旋轉地球體：「不是只有我們能發現不對。」

黑域裏來來往往那麼多玩家，總會有幾個發現端倪，且能查到更深遠的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