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甲瞅瞅靈瓊的戰利品，更加覺得班森不懷好意。

「公主殿下，您可不要被班森騙了，他肯定沒安好心。」

「嗯，有錢不就行了。」靈瓊不甚在意，「我又不在意他的心。」反正就是個提款機。

說完，小姑娘嬌羞地拿手掩著唇，神秘兮兮地壓著聲音說悄悄話，「我在意你們領主的心。」

惡魔甲：「……」

車裏就他們兩個，沒必要這麼小聲，您覬覦領主也不是一天兩天，不用這麼嬌羞！！

-

宿清園。

入夜的宿清園一片冷清，昏暗的路燈，照出一團又一團的光影。

車子從黑暗中駛來，穿破那團團光影，停在宿清園外。

北邙塵從車裏下來，簇簇光影落在他暗紅色的襯衣上，猶如繪上了猙獰的惡獸。

烏凝急匆匆跑出來，「領主，您回來了。」

「她怎麼樣了？」

烏凝搖頭：「公主殿下瞧著很難受，也請惡魔來瞧過，可是……」

畢竟專業不對口，也瞧不出具體問題。

北芒岑眉頭微蹙，往裏面走。

好端端的，怎麼又把自己給作病了。

白天惡魔甲還給他彙報，她去見了班森……

北邙塵想到什麼，不免加快步伐。

靈瓊房間隻開著一盞小燈，北邙塵進去就看見小姑娘縮在被子裏，把自己委委屈屈抱成一團，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

小姑娘臉色難看，縮在被子裏，說不出的可憐。

「哥哥……」小姑娘沒睡著，瞧見他過來，掙扎著起來。

北邙塵瞧她那樣子，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扎在心底，酸澀又疼。

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幾步過去扶著她。

小姑娘嬌嬌軟軟依偎到他懷裏，環住他的脖子：「哥哥，我好難受。」

「怎麼難受？」北邙塵語氣裡有他沒察覺到的關心：「生病了還是怎麼了？」

靈瓊聲音低低的，「我也不知道，就是難受。」

靈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自己難受。

北邙塵心底逐漸有點懷疑，可是一瞧她那臉色，又覺得她不像是裝的。

北邙塵握著她肩膀，稍稍推開，「今天你是不是去見班森了？」

「……嗯。」

「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見完班森回來就這樣，北邙塵不這麼想都不行。

「沒……有。」靈瓊身體沒什麼力氣，直往他身上倒，聲音也是軟綿綿的。

靈瓊很難受，北邙塵問也問不出什麼。

他讓烏凝去城裏找血族來看看。

這麼大的城市，總能找到一兩個血族。

靈瓊是真的難受，不是她裝的，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渾身乏力。

北邙塵想放開她，卻被靈瓊纏得緊緊的，怎麼也弄不開。

北邙塵揉下眉心，抱著她躺下，倚在床頭等烏凝找血族過來。

小姑娘趴在他懷裏，呼吸輕淺，因為難受，會忍不住動來動去，惹得北邙塵心煩氣悶。

烏凝許久沒回來，北邙塵越發的煩躁。

北邙塵低聲問懷裏的人，「要不要喝點東西？」

小姑娘懨懨地睜開眼，仰頭看他一眼，眸子裏霧氣朦朧，也沒說話，隻往上蹭了蹭，在他頸邊嗅了兩下。

「可、可以嗎？」她蹭完，軟綿綿的問他。

北邙塵：「……」

北邙塵忍了忍，將襯衣最頂端兩顆扣子解開，衣領往旁邊一撥，「喝吧。」

失點血而已，對他來說，沒什麼大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難受，靈瓊自製力沒那麼好，得了北邙塵的允許，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鼻尖全是他的氣息，還有那股使她沉迷的香甜。

想要……

惡魔的血液對於血族來說，多數是腥臭，難以下咽。

但也有少數高等級惡魔的血液，對血族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北邙塵的血顯然就後者。

靈瓊吻過獵物的主動送上來的脖頸，溫柔又緩慢。

北邙塵感覺到小姑娘蹭過他頸間的皮膚，尋了個最好的位置咬下去。

尖銳的牙齒刺破了皮膚，北邙塵能清晰感覺到血液流失。

小公主吞咽的聲音輕輕的，好像怕驚擾到什麼似的。

-

「領主，我找……」

烏凝進門，看見床上的場景，聲音戛然而止。

他家領主倚在床頭，神色淡漠地看著虛空，而小公主依偎在他懷裏，小臉埋在他頸窩裏。

烏凝能聽見那微弱的吞咽聲，以及室內飄蕩的淡淡血腥氣。

這……

北邙塵看向烏凝，示意她先出去。

烏凝猶豫下，退出房間並關上房門。

可能是聽見有動靜，靈瓊停止了進食，但也沒放開他，就那麼咬著，跟個小貓兒似的。

「不喝了就放開。」烏凝出去，北邙塵也沒感覺到靈瓊的動作，出聲叫她。

懷裏的小公主微微顫慄一下，鬆開了他，幼貓一般舔了下，幫他止住血。

接著北邙塵就感覺頸窩皮膚有冰涼的液體滴落。

他心頭一跳，伸手摸下靈瓊的臉，摸到滿手的濕潤。

「哭什麼？」北邙塵低頭看她，強行將她的臉抬起來。

小姑娘紅著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北邙塵想不明白，明明被咬的是他，她怎麼還哭上了。

「你哭什麼？」北邙塵心底一陣沉悶，跟著難受，「身體難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難受什麼。

就是見不得……見不得她哭。

好像她哭一聲，心底就湧上無數罪惡和內疚。

靈瓊搖頭，聲音低微：「我不是故意咬哥哥……」

北邙塵：「……」

「我控制不住。」靈瓊委屈，「哥哥的味道太香了。」

北邙塵：「……」

就為這？

「我沒怪你。」北邙塵斂著性子哄她：「不過是一點血液，我沒那麼小氣。」

小公主卻是越哭越凶，北邙塵哪見過這陣勢，把他都嚇到了，有些手足無措。

北邙塵不知道是被她哭得腦子犯抽，還是別的原因，突然低下頭，堵住那柔軟的唇。

小公主哭聲止住，瞪圓了眸子看他。

北邙塵此時也有些回過神來，僵在那兒，誰也沒動。

最後是靈瓊稍稍勾了他一下，北邙塵腦海裡『嗡』地一聲，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含著淡淡的血腥氣在兩人間輾轉，生出纏綿悱惻的曖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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