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司機還要回去接莊父，所以在莊家大門外叫醒靈瓊。

靈瓊迷糊爬起來，撓撓頭，推開車門下去。

靈瓊站在門外，讓冷風吹了片刻。

她扭頭看向隔壁，抬腳想往那邊去，走了兩步又頓住，屁顛屁顛跑回家裏。

靈瓊先回房間換了一身弔帶小裙子，然後將莊父藏的私房酒扒拉出來，猛灌好幾口。

靈瓊站在鏡子前，薅幾下頭髮和衣服，確定沒什麼問題，蹭蹭下樓往隔壁去。

站到門口後，才脫下高跟鞋拎在手裏，醞釀會兒情緒，抬手撳門鈴。

-

慕東陵還沒睡，不過家裏有傭人，有人按門鈴，他也沒管。

傭人片刻後匆匆過來，「少爺，是隔壁的莊小姐。」

傭人知道男主人很討厭隔壁家鄰居，少爺和那位莊小姐關係也不太好，所以她不敢做主開門。

慕東陵抬眸：「她來做什麼？」

傭人滿臉茫然，無法解答慕東陵這個問題。

慕東陵靜了幾秒，「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傭人識趣回了房間，慕東陵也沒動。

門鈴隔一會兒就響起，好像不去開門，外面的人就不走似的。

慕東陵這兩天已經可以不用輪椅，他起身出去，親自到大門開門。

「莊小姐，大半夜的你……」

慕東陵話還沒說完，外面的人就倒了過來。

慕東陵雖然能如常行走，但身體還不能快速反應，所以外面的人倒進來，他都沒法避開。

小姑娘嬌軟的身軀軟在懷裏，他下意識伸手托住人，防止她滑到地上。

濃烈的酒氣瞬間飄過慕東陵鼻尖。

喝酒了？

「莊綿綿？」

「啊。」

「喝醉了？」

「沒。」

「我是誰？」

「唔……」小姑娘勾著他脖子，抬頭看他，認出面前的人是誰，含含糊糊出聲：「慕……慕哥哥，我的慕哥哥。」

嬌軟的聲音裡都是醉意，拖長著調子，靡靡尾音如小貓兒似的勾人。

慕東陵被最後那幾個字刺得心臟都緊縮了下。

慕東陵壓下那點怪異，「你喝了多少？」

小姑娘伸手比了個一，「一杯。」

慕東陵：「……」

這是多大的一杯？醉成這個樣子！

慕東陵將她從身上撕下來：「你給我站好。」

小姑娘沒力氣，整個人沒骨頭似的，直往他身上黏，委屈巴巴地開口：「慕哥哥……你別推我，我難受。」

慕東陵感覺傷口有些疼，不敢再大力拉扯，道：「我送你回去。」

喝成這個樣子，慕東陵也不能直接不管她。

「不……不回家。」靈瓊搖頭，臉頰貼著在頸窩裏，「要……要挨罵。我媽……我媽討厭我們喝酒，嗝……我不想挨罵，你別讓我回家。」

慕東陵好笑又好氣：「你知道要挨罵，還喝這麼多？」

「我難過。」

「你難過什麼？」

「慕哥哥不理我。」靈瓊在他懷裏轉個身，雙手勾住他脖子，面對面貼著他：「你為什麼不理我呀？」

小姑娘穿的弔帶裙，大片的肌膚露在夜色裡，她稍微動一下，就有無數風光外泄。

她仰著頭，脖子拉伸出漂亮的曲線。

精緻嬌俏的小臉泛著紅暈，嬌嫩的唇瓣微微張合，彷彿是盛開在夜色裡，沾了夜露的玫瑰，讓人想垂憐親吻。

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委屈又可憐。

慕東陵呼吸微微凝滯幾秒，避開她的目光，「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明明是她先鬧脾氣。

現在成他不理她了？

「我不回去……」靈瓊抱緊他，小聲嘟嚷，「我想和慕哥哥待在一起。」

「莊綿綿，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慕東陵頭疼，懷裏的嬌軟更像一團火。

「我沒喝醉，我清醒著呢。」

「……」喝醉的人一般不會覺得自己喝醉了。

靈瓊說什麼也不肯回莊家，慕東陵身體情況不允許直接將她抱回去。

大晚上在門口拉拉扯扯，萬一有人路過瞧見……成何體統！

最後慕東陵只能將她帶回裏面。

-

慕東陵扶著靈瓊進去，小姑娘軟在他懷裏，雙手纏著他都有些喘不過氣。

喝醉力氣還這麼大……

慕東陵把她放在沙發上，但靈瓊不撒手，他也沒法起身，兩人來回拉扯幾下，最後他被迫坐在沙發上。

「鬆開。」慕東陵黑臉。

「不……」

靈瓊賴在他懷裏，小動物似的在他頸窩裏蹭來蹭去。

灼熱的氣息掃過皮膚，帶起陣陣的麻意。

那點麻意從耳畔蔓延到後脊，最後擴散至全身，連同指尖都是麻麻的。

「疼……」靈瓊皺著眉，「慕哥哥，你弄疼我了。」

慕東陵回神，鬆開抓著靈瓊手腕的手。

他看著近在咫尺，嬌俏的小姑娘，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衝撞。

他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

慕東陵試圖推開她，然而並沒什麼效果。

弄開她胳膊，雙腿又纏了上來。

兩人拉拉扯扯半天，最後慕東陵整個人都被她壓著，她跪坐在他身上，伏在他懷裏。

慕東陵咬牙：「莊綿綿，你給我下去。」

「為什麼呀？」

「男女授受不親。」

「哦。」靈瓊小臉蹭蹭他，含糊道：「慕哥哥把我當男孩子不就好了。」

「……」

很好。

不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

小姑娘突然又伸出手指，壓在他唇瓣上，小腦袋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不要讓人看見，就……沒人知道。」

慕東陵拉開她的手。

小姑娘似乎不喜歡被束縛，皺著小臉掙開他的手，再次把手指壓上來。

指腹蹭著他唇瓣，像是找到好玩的玩具似的，開始描摹他的唇形。

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手指柔軟，蹭過的每一寸皮膚，都染上了她身上的灼熱。

慕東陵沒出聲，也沒再阻止，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靈瓊歪著頭看他，指尖點著他唇瓣，隔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捂住。

慕東陵哪兒料到她突然這個動作，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慕哥哥說話很討厭。」

說完這句，她收回手，整個人縮進他懷裏，渾身上下都透著委屈。

「我想慕哥哥哄哄我。」

慕東陵抬手蹭掉唇上的溫度，提醒自己她喝醉了，別和她一般計較。

「我為什麼要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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