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救急。」靈瓊拉出小捲毛的通訊界面，「幫我搞定這個。」

小捲毛端著碗面，站在他店裏櫃枱後，「你在哪兒啊？」

「別廢話，還有九分鐘就炸了。」

小捲毛『哇』一聲，呲溜吸面，「那感情好，到時候我來給你收屍。」

靈瓊：「九分鐘足夠我出去，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給誰收屍了。」

小捲毛把碗往櫃枱上一放，「多大點事！先把坐標發過來。」

小捲毛又補充一句：「收費的啊。」

…

[01：24：56]

末尾的兩個數字，正快速跳動。

梁梟大氣都不敢喘，看著虛擬投影裡的小捲毛破解這裏的系統。

因為小捲毛距離太遠，連接就用了三分多鐘。

現在還剩一分鐘……

要是……

梁梟往靈瓊那邊看去，她靠著金屬台，身體前後來回晃，壓根沒關注小捲毛，彷彿一點也不擔心這裏會爆炸。

現在他就算想跑，也來不及了。

這點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回到地面。

梁梟只能賭一把。

[00：16：33]

還有十六秒。

[00：10：05]

十秒。

[00：6：18]

五、四、三、二……

梁梟閉上眼。

[系統啟動中……]

爆炸聲並沒有響起，耳邊傳來的是那個冰冷的電子音。

梁梟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行了，打錢啊。」小捲毛抱起自己的面碗。

「欠著。」

「……」小捲毛想要摔碗，「你這天天沒錢，你是怎麼好意思找我辦事！我告訴你，這要是換了別人，誰搭理你，你就……」

靈瓊不給他嗶嗶的機會，直接摁了通訊。

梁梟：「……」

靈瓊偏頭看他，扯著唇角，挺和氣地笑了下。

梁梟：「……」

完全感覺不到和氣。

靈瓊等系統啟動完成，走到一個操作台前，摸索片刻，虛空投出大片的虛擬屏。

靈瓊手指快速劃過那些影像。

這些應該是這個地方的出貨方式。

靈瓊輸入Miracle，搜索相關資料。

屏幕滾動，有幾項被列了出來。

但是這裏面都只是Miracle的出貨情況，不涉及任何其他資料。

這裏面的大部分資料都是如此。

本來就不是做什麼正經生意，有些東西當然沒必要記錄。

或者記錄了……但不是記錄在這上面。

靈瓊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對其他東西也沒興趣。

這個房間還有一扇門，靈瓊『粗暴』弄開，進去看了一眼。

裏面也沒什麼東西。

留下來的東西，都沒有任何用處，和前面幾個地方一樣，處理得很乾凈。

「沒找到你想找的？」梁梟見靈瓊垂頭喪氣出來，下意識問了一聲。

「有那麼好找就好了。」

靈瓊倒也不是特別失望。

只是想到葯要斷了……她就有點慌。

…

靈瓊原路返回，梁梟背著還在昏睡的青姐，跟著她出去。

三人剛走出倉庫，就聽見外面有聲音。

「有……」

梁梟扭頭，靈瓊已經往旁邊跑了，那反應和速度……

梁梟也不敢耽擱，趕緊跟上她。

就在他們消失在雨幕的時候，前面一扇門被人破開，一群人衝進空地。

「最後的信號就在這裏。」

「發現屍體！」

「發現三小隊，確認全部死亡。」

「沈督察。」

「沈督察……」

年輕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緩緩走到一具屍體前。

旁邊的人恭敬遞上一隻手套，並接過年輕男人手裏的傘。

沈見京戴上手套，將地上的人翻過來。

「沈督察，殘留的能量很高。」有人彙報：「不太像我們追蹤的那幾個。」

沈見京：「有人幫他們？」

「應該是，最後一次彙報，他們已經把人圍住，不應該會讓人跑了。」

但現在三小隊的人卻……

肯定是有人幫了他們。

沈見京檢查了下屍體，也確定這不是那幾個人能做到的程度。

他起身，取下手套，「附近去搜一搜，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是。」

…

靈瓊並沒走多遠，躲在暗處看了一陣兒，聽見他們讓搜，這才離開。

梁梟跟著靈瓊，很快甩開那些人，離開了崇山路，回到之前還算聚集區的街上。

「那個人你認識嗎？」靈瓊問梁梟。

「你說剛才撐傘那個？」

「嗯。」

「我只知道他姓沈。」梁梟道：「他們叫他沈督察。」

沈督察？

巡檢局設三督二長。

三位督察長，正副兩位局長。

三督二長，督察在前，所以三位督察長的許可權在局長之上。

那人要是督察的話，那身份可不低。

但是……

她不認識他，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和衝突，靈瓊對中心區的那些人也算熟悉。

她可從沒聽過有什麼沈督察。

今天是回不去，靈瓊打算找個地方暫時住下。

「給我個房間。」靈瓊進了一家很普通的店，敲了敲櫃枱。

梁梟打量這家店。

像是個維修店……

這地方能住人？

櫃枱後的簾子被人掀開，出來的人看她一眼，隨後驚訝，「是你……」

「這是你的店？」

「不是，我幫人看一下。」格森搖頭，「要一個房間嗎？」

「嗯。」

格森往後面看。

梁梟背著青姐，正猶豫要不要進門。

他們沒有身份ID……

格森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金屬卡片，「樓上第三間。」

他沒問靈瓊要任何身份證明。

靈瓊隨手扔了兩盒葯，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格森把葯收起來，「明白。」

靈瓊往樓上走，快要拐彎，她停下，「也給他們一個房間吧。」

梁梟還欠她錢呢！

可不能被抓住咯。

格森又拿出一張金屬卡片，遞給梁梟，「樓上第五個房間。」

…

樓上的房間特別小，像膠囊房間，只有一張床和容人通過的過道，不過還算乾淨。

梁梟把青姐安置好，不確定這裏是否安全，也不敢休息。

靈瓊那邊進去了就沒動靜了。

梁梟也不敢去打擾。

他待了一會兒，打開門出去。

正好看見剛才那個青年。

青年臉上還帶著傷，走路也不太利索，應該是受了傷。

「給你們準備了一點吃的。」格森見他出來，正好省了敲門，「還有乾淨的衣服。」

梁梟疑惑：「你們這裏待遇這麼好？」

格森：「當然不是，是剛才那位小姐付的報酬有溢出。」

報酬……

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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