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起來，那位紀哲先生沒什麼事吧？」

「沒事吧，實驗室那邊不是運行正常嗎？」

「之前聽說他莫名其妙給自己扎針感染了，這個地方，不會是真的鬧鬼吧？」

「別瞎說！趕緊走吧……」

兩人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紀非然從暗處出來，繼續往一個方向走。

靈瓊一路跟著他，最後走到一條走廊盡頭，停在一扇金屬門前。

…

紀哲隔離室。

此時這麼晚了，高教授還和紀哲在討論。

紀哲的身體暫時沒有惡化，但他現在很虛弱，身體的疼痛也無法緩解。

「我在資料庫裡找到一個實驗記錄，你有這個實驗的詳細資料嗎？」

高教授：「什麼實驗？」

「代號IOne。」

高教授點頭：「我記得那個，但是那個實驗最後失敗了，負責那個實驗的也自殺了。」

當時那件事比較轟動。

倒不是因為實驗本身。

而是負責人弄出了事故，死了很多人。

不過那個時候高教授還不是這裏的最高負責人，當時也不在那一片，所以沒有受到牽連。

紀哲：「我想看看那個實驗的詳細資料。」

高教授：「資料庫裡沒有？」

紀哲：「沒有，我查了。」

他許可權和高教授一樣，可以瀏覽資料庫裡的所有東西。

可是隻查到零星一點記載，詳細實驗資料，不在裏面，好像是被人刪掉了。

不知是刪得匆忙，還是刪除的人不熟悉，有一些內容沒刪掉，留了下來。

高教授：「你是發現什麼了？」

紀哲：「只是有個猜想，具體還得看見資料。」

高教授沉默下：「應該有紙質的，我去給你找一下。」

紀哲：「麻煩高教授。」

高教授不覺得麻煩……他覺得非常麻煩。

可誰讓人家是頂頭上司的兒子，沒有資金支持，他做什麼研究？

高教授查詢了那段時間紙質資料存放的位置，帶著兩個人過去找。

…

現在紙質資料很少，所以檔案室鮮有人進出。

安靜黑暗的空間裡，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

一道人影正站在架子前，拿著照明手電筒，翻動架子上的文件。

這些文件不知道是被人打亂了，還是故意的，不是按照時間排序，也不是字母，完全沒有規律。

文件被拆開又被塞回去。

喀——

翻動文件的人動作一頓。

整個空間安靜下來。

下一秒，檔案室的大門被人打開，一束光從外面照進來，檔案架在地上投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影子。

接著頭頂的燈陸陸續續亮起。

許是不常用，好幾盞燈壞了也沒修，有些地方依舊籠罩在黑暗中。

紀非然被人捂住嘴，壓在檔案架的角落裏。

光從他們前面掃過，又歸於黑暗。

「你找那邊。」高教授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你去那邊。」

紀非然瞪著壓著自己的人。

她怎麼在這裏！

紀非然拿手拍下她，示意她鬆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靈瓊鬆手，兩人擠在角落裏，身體靠著身體，面面相覷。

最後紀非然先拉著她的手寫字。

——你怎麼在這裏？

——跟著你來的唄。

——你跟蹤我？

——只是剛好看見你出來，還穿成這樣，我就跟過來了。

——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

——我又沒答應你。

紀非然沉默，無法反駁。

他雖然每次都叮囑她，不要出來，可她確實沒有親口答應過。

——你在找什麼？

靈瓊問他。

——不關你的事。

——現在我們都在這裏，怎麼說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麼不關我的事？

紀非然看她一眼，並不接這話。

——你不告訴我，我可就叫了。

紀非然：「……」

紀非然深吸一口氣，聽下那邊的動靜。

他們離開這邊有點遠，還有翻動文檔的聲音遮掩，應該不會太注意這邊。

紀非然直接在她耳邊說：「一份文件。」

紀非然感覺靈瓊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幾乎把全部力量都壓在他身上。

接著耳邊就響起小姑娘的聲音：「我幫你找呀。」

不需要！

紀非然這三個字在腦海裡閃過，可惜並沒有說出來。

有人往這邊來了，手電筒光晃來晃去，他們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紀非然攬住靈瓊的腰肢，將她往懷裏按了按。

他的注意力在外面那人身上，並沒注意到他們此時姿勢過於曖昧。

直到他感覺到一點濕潤熱意，稍微低頭，唇瓣毫無徵兆地撞上一片柔軟。

紀非然瞳孔微微一縮，想往後面退。

可惜後面是牆，退無可退。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所有聲音都像是被無限放大，緩緩壓成一條線，最後消失，萬物寂靜。

…

啪——

文檔落在地上，被一隻手撿起來，塞進架子上。

「高教授，這邊沒有。」

「找仔細了？」高教授的聲音遠遠傳來。

「都找了，沒有……」

「我也沒找到。」

高教授沉默一陣，道：「先回去，明天多叫幾個人再來找一遍。」

「好嘞。」

大半夜的誰願意在這裏翻什麼文檔，高教授發話，立即就撤了。

檔案室的大門緩緩合上，整個空間再次陷入黑暗中，幾乎不透一點光。

紀非然推開靈瓊，「你……」

「我怎麼了？」靈瓊靠在書架上，循著聲源看過去。

那邊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靈瓊知道他在看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舌尖盯著上顎，心情舒暢。

紀非然：「……」

紀非然半晌哼笑一聲，「吃虧的又不是我。」

靈瓊伸手去拉他，「那哥哥再讓我吃虧一會兒？」

紀非然：「！！！」

紀非然一把拂開她的手。

「嘶……」

靈瓊倒抽一口氣，紀非然一愣，想起她現在的身體，趕緊道：「疼？」

「嗯。」

靈瓊眼前有光亮起，紀非然打著手電筒照過來，落在她手上。

「誰讓你亂來的。」

靈瓊捂著手，小聲嘀咕：「我想對哥哥更亂來呢。」

此時的環境，她說得再小聲，紀非然也聽得見。

紀非然咬牙切齒：「江雲瑰。」

「哎？」

「閉嘴。」

「……」小姑娘腮幫子一鼓，輕聲抱怨，「實話都不讓說。」

紀非然嘴角微抽，你這是實話？你這是騷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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