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一時無言。

每個人都有陰暗面。

即便是看起來好像心裏隻裝著白月光，平時做事有點不著調的女皇陛下……

靈瓊過來後，這麼幫女皇陛下有兩點原因。

第一點是因為她已經和女皇陛下綁在一起，所有人都已經認定她們是一夥。

只有女皇陛下好，她才能少些麻煩。

第二點……女皇陛下有錢。

「是不是突然發現朕變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發現自己變了。

靈瓊眉眼微垂，「陛下如何，我無法評斷。」提款機有點小陰暗也沒什麼，對她又沒造成太大影響。

「那繁枝要為我那個弟弟不平？」

「不會，我會謝陛下把他送到我身邊。」

女皇陛下愣了下，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你之前說，你要放下樑荀，是因為……他？」

靈瓊大方承認：「算是。」

女皇陛下眼神複雜，好一會兒才道：「那你……好好保護他吧。」

靈瓊想了想，認真地說：「陛下，我也會護你周全的。」

提款機有必要好好保護。

女皇陛下笑出聲，一時間又恢復往常的隨意：「我就知道繁枝最好了。」

臨走的時候，女皇陛下還是叫了人來，調了幾個暗衛給她。

「不是保護你，是……封靈舒。」

靈瓊這就不好拒絕，領著那幾個暗衛回去，讓喬意去安排他們。

「人怎麼樣了？」

喬意：「已經餵了解藥，醒過一次，不過很快又睡了，現在還沒醒。」

封靈舒第二天半夜才醒。

屋子裏沒有光，封靈舒眼前一片黑暗，他想要坐起來，手指卻摸到一點溫熱。

眼睛適應了黑暗，封靈舒隱約瞧見床邊有人倚著，剛才碰到的是那人的手指。

封靈舒剛想把手縮回去，卻忽地被人握住。

「醒了嗎？」

封靈舒那瞬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竟然閉上眼，繼續裝睡。

旁邊的人俯身過來查看，似乎見他沒醒，又移開了。

被握住的手卻沒鬆開，還被她握著，手心貼著手心。

封靈舒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似乎加快了許多，在他耳邊，一聲聲地猶如擂鼓。

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對前兩天的記憶，他有些模糊，但是記得渾渾噩噩間，好像……是夢吧。

那些夢也太真實了……

封靈舒正想著，唇瓣忽地一涼，有東西壓下來，呼吸落在臉頰上，酥酥癢癢的，帶著一股香甜的氣息。

封靈舒震驚，下意識地睜開眼。

親他的人稍微輾轉一下，很快離開：「吵醒你了？」

封靈舒推開她，坐起來，挪到裏面，「你……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啊。」靈瓊笑一下，語氣無辜地反問：「我做了什麼嗎？」

封靈舒：「……」

靈瓊反過來問他，封靈舒直接卡殼，不知道怎麼說。

靈瓊起身，點了一盞燈，放到床邊。

黑暗被驅散不少。

封靈舒臉頰微紅，烏黑的眸子裏，倒映出一簇小小的燭火。

「我……怎麼了？」

「不記得了？」

封靈舒搖頭。

「你中毒了。」靈瓊道。

「中毒？」封靈舒對自己會中毒很意外，他不記得自己怎麼中的毒。

靈瓊問他是不是吃了點心。

封靈舒回憶下，自己最後吃的東西，是一盤點心。

不過那味道有點怪，他也不愛吃，咬了兩口就放下了。

「幸好你吃得少。」靈瓊嚇唬他，「不然現在你就死了。」

封靈舒果然被嚇到：「誰……要害我？」

「你覺得呢？」

封靈舒很是茫然：「我……我不知道。」

他只是被莫名其妙綁到這裏來，然後被關在這裏，他得罪誰了？

靈瓊：「那記得給你送點心的人是誰嗎？」

「穿的下人衣服……我不認識。」

「還記得長什麼樣子嗎？」靈瓊循循善誘，引導封靈舒回答。

封靈舒形容了一下，確實是小柱的模樣。

靈瓊搖頭：「不認識的人給你送東西，你怎麼也吃？」

封靈舒解釋：「……府裡的人很多，有時候來送東西的，我都不認識。」

這又不是他家。

有面生的下人，很奇怪嗎？

而且，他也沒想到，那些東西會有毒啊。

靈瓊對方封靈舒比她還無辜的眼神，隻好沉穩道：「記住，以後有不認識的人，多提防點。這是國師府，想我死的人，數不勝數。」

「……那你為什麼還要做國師？」

「……」

這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嗎？

當初原主一步踏錯，選擇上了女皇陛下的賊船。

這條船現在不會停下，也不能沉沒，必須讓它接受風雨的考驗，安全靠岸。

「餓不餓？」靈瓊轉移話題。

封靈舒想說不餓，可是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頓時只能抱著被子，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女皇陛下說他是被捧著長大的小少爺，如今看來，還真是啊。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不用離那麼遠，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

封靈舒等靈瓊離開，這才鬆開抱著的被子，他打量下房間，見沒什麼異常，慢慢地往床下挪。

下去的時候，上衣帶子鬆了，封靈舒垂頭便看見胸口上還沒完全消散的痕跡。

封靈舒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定在原地。

他渾渾噩噩地記憶中發生的事，不是做夢？

封靈舒僵著胳膊，拉開衣服，片刻後，他慌張掩上衣服，縮回了床上。

不是夢……

那些都不是夢。

吱呀——

夜風貼著地面進來，封靈舒感受到一股涼意。

他看著靈瓊進來，女孩子穿著精美的華服，容貌漂亮，唇角勾著愉悅的笑意，宛若雲端仙子。

然而封靈舒隻覺得渾身發寒。

所以靈瓊進去就看見封靈舒縮在床頭角落，看上去比剛才還要戒備她。

靈瓊：「……」

見鬼了？

「你怎麼了？」

封靈舒又恢復最初的樣子，一言不發。

靈瓊皺眉，「我給你拿了一點粥，你先喝一點墊墊肚子。」

靈瓊把粥遞過去，封靈舒卻突然伸手拂了一下。

一碗粥全部撒在被子上。

靈瓊：「……」

爸爸的家法呢！！

——萬氪皆空——

封靈舒：完了，我不幹凈了。

靈瓊：你早就不幹凈了。

封靈舒：……

小仙女：不然讓她們投月票洗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