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

沈玉民跟值班大夫據理力爭，「大夫，你們想辦法一定要救救我三弟！他還有老婆孩子，還有父母！」

張大夫搖搖頭，「不是我見死不救，他出了那麼多血，肯定傷到肺葉，別說咱們這小縣城醫院，就是省城醫院也救不活他！」

「那怎麼辦？就眼睜睜地看著我三弟死嗎？你們院長呢，我要見你們院長！」

「院長來了也沒用，咱們醫院就那幾個大夫，水平都在這擺著。」張大夫一副愛答不理的樣。

旁邊的沈玉山急紅了眼，一把揪住張大夫的衣領，「你們要是救不活我三哥，我揍死你！」

他是沈玉懷帶大的，跟他感情最好。

張大夫面露懼色，「你……你幹啥……想打人還是怎的，打人是犯法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就是我們院長來也沒辦法！」

「老五，鬆手！」沈玉民比沈玉山沉得住氣，「那就請你們院長過來！」

「我就是院長。」院長領著幾個醫生匆匆走過來，「家屬先不要著急，我已經看過病人，情況非常兇險。眼下能救他的只有陸專家，只是這個月陸專家的名額已滿，不會再接手術了。」

張大夫終於有了主心骨，「是啊，我剛才也是這麼說的，家屬還不信，差點把我給打了。又不是咱們見死不救，是陸專家不救你們，有本事你們找陸專家去！」

「陸專家？」沈玉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能做這種程度的手術。」

張大夫冷哼一聲，拿白眼翻了沈玉民一眼，「農村人就是見識少，別說你弟弟這種，比他再兇險的陸專家都能救回來。不過，你們運氣不好，陸專家每個月隻做兩台手術，這個月沒名額了！」

沈玉民眼珠子瞪圓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院長，您能幫我聯繫一下這位陸專家嗎？我跟他談談，就是求，也求他給我弟弟做手術！」

院長面露遲疑。

張大夫又接過話茬，「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陸專家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怎麼說話呢？」院長出聲製止，說完看向沈玉民，「我能理解家屬的心情，不如這樣，我幫你接通電話，你親自跟他談，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太感謝了！」沈玉民激動地握住院長的手。

張大夫翻了個白眼，「以為自己是誰呢？就你一土包子，陸專家會搭理你才怪，說不定剛開口人家就掛電話呢！」

院長辦公室。

電話接通。

「陸專家不好意思打擾您，醫院這邊有個患者情況危急，病人家屬想跟您單獨聊聊，他叫沈玉民。」

「他叫什麼？」

「沈玉民啊！」

「秀水村的沈玉民？」

「啊，正是。」

嘟……

院長攤攤手，「掛了。」

張大夫冷嗤，「我說啥來著，陸專家能接電話就是給我們院長面子，看見了吧，他是不會跟其他人說半句話的！要我說，語氣等死，不如讓我給他做手術，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沈玉民沒轍了，他是中醫，對西醫一竅不通。

沈玉山這會兒也蔫了，「大哥，再不讓他試試？人命關天，三哥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