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玲趾高氣昂地走到教室最後面，身後跟著好幾個她的小跟班。

「沈芷，考試作弊你還有臉睡覺，給我起來！」

張玲玲父親是管教學的主任，她這頤指氣使的態度得了他的親傳，竟學了個九成九。

她這一嗓子，隔壁都能聽見，沈芷自然被她吵醒。

睡個覺怎這麼難？

昨晚被陸霄強行補習兩個小時，又織了兩個小時毛衣，她還是孩子啊，就遭受如此嚴厲的社會毒打！

沈芷慢悠悠地抬頭，「好吵啊，誰家的狗在吠？」

白真真聽完嚇了一跳，以為她沒睡醒說胡話，照著她胳膊就擰了一把，「沈芷，醒醒，好好說話。她爸可是張主任。」

沈芷不認識什麼張主任，一個陸主任都要煩死了。

張玲玲以為白真真提醒沈芷後，她會嚇得屁滾尿流，跪著跟自己道歉求她原諒。

等了足有一分鐘，沈芷終於動了，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沒啥事，我接著睡了。」

白真真：「……」

你心可真大，冤家都打上門了，你還睡？

眾人：「……」

沈芷沒睡醒，一定在說胡話。

張玲玲氣得當場跳腳，叉腰指著沈芷，「沈芷，你少裝蒜，你今天必須跟我道歉！」

沈芷真心疼這姑娘的智商，這麼一會兒就忘了她是來幹啥的。

「我要是不呢？」

「你……」

「你還能把我怎麼樣？告訴你爸爸，我課間休息睡覺，你胡攪蠻纏？」沈芷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說出來的話卻綿裡帶針。

真當她好欺負呀，來呀，虐死你！

「你……你給我等著！考試作弊，你就等著被學校開除吧！」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張玲玲只能放句狠話氣呼呼地走了。

沈芷沒聽見一樣，趴桌上繼續睡。

白真真真要給她嚇死，「沈芷，張玲玲肯定會跟她爸告狀，你趕緊想對策。」

沈芷裡都沒有。

想啥對策，是睡覺不香嗎？

**

校長辦公室。

白校長笑眯眯地給在座的人都倒了茶，「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怎麼為人師表？」

張主任梗著脖子並不領情，「作弊就是作弊，為啥不能開除？」

馬軍不樂意地放下杯子，「你有什麼證據我的學生作弊，你親眼看見了？」

「你……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她一直以來都是倒數第一，突然考這麼多分數，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就憑你胡亂猜測，就汙衊我的學生作弊，還要把她開除？你這是胡攪蠻纏，我不同意！」老馬平時人很和善，對學生從來都是得過且過，誰也沒想到這次老馬發威了。

張主任只能求助地看向副校長，「白校長你給評評理。」

白校長依舊笑眯眯地，似乎正在仔細分析兩人說明的情況。

「馬老師說得也有一定道理，張主任也不是空穴來風。」他頓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陸霄，「陸主任，如今你協助學校管理學生工作，你怎麼看？」

轉眼，皮球踢給陸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