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點了一份紅燒肉，一份土豆絲。沈川眼睛死死地盯在肉塊上，半天沒動筷子，「姐，咱能不能帶回去跟爸和沈石一起吃？」

他捨不得吃，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這麼大塊的肉，整整一小碗。

爸和弟吃不著，他心難受。

家裏日子苦，好幾個月不見葷腥，沈川雖然饞，但他更想和家人一起吃。

沈川一連咽了幾口口水，依舊沒動。

沈芷胸口堵了一下，給他加了兩筷子，「快吃，我已經讓飯店把野雞炸成肉醬，帶回去給他們吃。等分家了，咱家以後天天都能吃肉。」

沈川點點頭，這才開始大快朵頤。

沈芷不愛吃肥肉，一碗肉都進了這小子的肚子。

肉醬用兩個玻璃罐頭瓶裝的，還熱乎著。沈川放進包裡都笑出聲。

兩人又去了黑市，賣了一隻大兔子，沈芷給沈玉民買了一對兔毛護膝，沈玉民打石頭時候膝蓋著涼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疼得難受。

沈川摸著膝蓋低著頭，金豆子就下來了。

「姐，你真好。」

15歲的少年還是第一次在沈芷跟前落淚，沈芷拍拍他肩膀，「別哭，咱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你要好好學習知道嗎？姐供得起。」

這話以前沈川不信，現在看見她姐的逆天的運氣，還有啥不信的？

兩人走回秀水村時候，天已經擦黑，沈老太太又要發火，看見沈川手裏拎著的那麼大一隻野兔子時，眼睛登時瞪圓了，聲音都親切了。

「大孫，哪來的？你打的？」說完咽了口唾沫，笑容立刻浮現在臉上，「你倆沒吃吧，奶讓你二嬸給你們做飯去！老二家的，死哪去了，趕緊給倆孩子做飯！」

張巧雲餵了豬，剛躺炕上，就被提溜起來。

氣死她了，她又不是幾個崽子的親媽，憑啥給他們做飯？

嘟囔著走到廚房看見那隻足有十斤的野兔子時，啥話也說不出來了，麻溜地做飯，嘴裏也不閑著，「媽，野兔子燉蘿蔔最好吃，一會兒讓玉武把兔子收拾了。」

沈老太太點點頭，卻沒完全同意她的意思。

張巧雲就知道吃，這麼大一隻兔子怎能一頓吃完，「讓老二把兔子分成五份，明天做一份。」

一份去了皮和內臟也就一斤多肉，十幾個口人，一人能分到四五塊肉就不錯了。

不過總比沒有強，沈家可大半年沒見葷腥了。

白玉花聽說沈川打到兔子，也從屋子裏出來了，「呀，這麼大一隻兔子啊，大丫頭和川的運氣可真好，哪天你們還上山，把沈竹叫也叫上！你哥就是個廢物，上山連坨鳥屎都沒碰見過！」

沈豆蔻捂著嘴樂，「還是大姐運氣好！」

一頓飯的功夫，沈川打到野兔子的消息傳遍了半個村。

好幾個媳婦都來沈家竄門，想親眼見見肥兔子。

沈老太太早把收拾好的兔子鎖起來了，她們只看到一張血淋淋的兔皮。

不過幾人也沒走，都圍著沈芷。

「大丫頭，你運氣怎那麼好？我家小子整天往山上跑，也沒見他拎回一隻兔子。你倒好，上次是野靈芝，這次是野兔子！」

「摸摸頭，讓我也沾點福氣，保佑我兒媳婦這胎生個帶把的！」

「摸摸手，保佑我家老頭子的病，明天就好！」

「大丫頭運氣可真好，是咱村子最有福氣的人！」

張巧雲冷笑，小賤貨有個屁運氣，她的蓯蓉才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