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芷愛吃魚，唐柯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再點一份？味道確實可以。」

「真以為我在吃魚？」

唐柯：……

「難道不是？」心裏腹誹，就算你智商280，這事你可蒙不了我，我親眼看見你吃魚的。

沈芷用筷子挑起魚皮，「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

唐柯腦袋上冒出一圈小問號。

不就是魚皮，他俯身湊了過去，「給你點份涼拌魚皮？或者辣炒魚皮？」

沈芷扶額。

喬伍一說他這個同學對法醫工作專註執著，這明顯是個吃貨啊！

「看這裏。」

沈芷指了指魚皮下面的肉，「魚皮上沾了醬汁，滲透到裏面的魚肉上。有沒有想到什麼？」

唐柯盯著嫩白細滑的魚肉仔細看了半天，最後蹦出幾個字，「魚肉沒魚皮好吃？」

沈芷扶額，就不該問他，「我知道王瓊是怎麼死的了。」說完起身就走。

唐柯結帳後快步跟上，「沈小姐，等等我，到底怎麼回事，吃了頓魚你就知道死因了？我怎不知道。」

「你竟顧著吃，當然不知道了。」

十幾分鐘後，兩人又回到解剖室。

沈芷掰過王瓊的兩隻手，胳膊，脖子，腳，腳踝，小腿，都無異樣。

唐柯似乎懂了，「你的意思是兇手趁王瓊不注意，把葯抹在她皮膚上，所以我們檢測胃部檢測不到毒性。」

沈芷勾唇，「還不算太笨。」

唐柯已經無地自容，沈芷吃飯都在想案情，他倒好，一直問她吃的，現在想想夠慚愧的。

他推了推眼鏡，很快冷靜下來，「是什麼毒藥這麼霸道，僅僅通過皮膚滲透到體液裡就能要人命？」

在他的理解範圍，好像沒接觸過這種葯。

沈芷知道。

小說裡，死在沈蓯蓉手上的人不少，但每次沈蓯蓉都能全身而退，靠得就是因人而異，因地製宜，她也算是奇才，能把毒藥使得出神入化。

「光靠抹在皮膚上還不行，需要一種配合的輔助藥物。」

唐柯：……

這麼複雜？

怪不得屍檢報告沒任何異常，原來是混合用毒。

沈芷翻出實踐報告，果然，看見了那個名字。

小說裡沈蓯蓉就是用這種葯，不聲不響地殺了發現她秘密的小助手。

沈芷指給唐柯看，「你看這裏，她喝過的水杯裡檢測出來有嗅一草的成分，這種藥單獨使用沒有任何毒副作用，可跟另外幾種草藥混合，就會變成劇毒，十幾分鐘就能要人性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兇手一定在王瓊身上塗抹了另外幾種草藥的汁液。」

唐柯終於明白，「可是，屍體已經做過處理，怕是檢測不出來。」

「不見得，有碘酒嗎？」

「有。」唐柯轉身去一旁的器皿櫃找，這裏雖然是解剖室，但保不齊法醫會臨時做試驗，基本的藥劑還是有的。

沈芷用棉簽蘸取碘酒，在王瓊皮膚上擦拭，「雖然表皮經過處理，汁液在毛孔會有部分殘留，你仔細看。」

她先在王瓊的手背上，手臂上，塗抹，沒有反應。

又在她脖頸上，腳踝處塗抹，依舊沒有反應。

最後沈芷塗在她後腰處，隻一下，那裏的肌膚立刻變成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