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二也喜歡在他跟前嗶嗶，說他20年前就跟一個女人結婚，還留了四個娃。

老二還說他得了失憶症。

我可去他媽的！

他娶了媳婦生了四個娃這種事，就算得了失憶症，他也不可能忘記。

他陸振宇是那種人嗎？

若不是把一個姑娘喜歡到骨子裡，他能娶她，能跟她生兒育女。

刻在心尖上的女人，他怎麼能忘？

把他陸振宇想成什麼人了？

嚴老二又灌了一口酒，酒是縣城酒廠生產的老窖，說不上好喝，但是夠烈。

北方男人打小就用筷子索拉，會跑就會喝酒。

但嚴老二酒量真不行，喝完酒還愛胡咧咧，誰不讓他說他還跟誰急。

這會兒陸振宇一本正經地跟他叫板，他也來勁了。

勾住陸振宇的脖子又想往自己懷來帶，這次卻沒帶動。

陸振宇在部隊上待過，是個練家子，之前讓他摟著脖子是看在嚴芳的面，這會兒他紋絲不動，嚴老二還以為自己勾了跟柱子。

對陸振宇就更加不滿意，「怎地，我說的是事實，有啥不敢說的？不信你問在座的，嚴芳是不是你媳婦？金龍金虎是不是你兒子？」

說完還覺得不解氣，抬手拍了拍陸振宇的滑溜溜的臉蛋，「你呀，早是人家爹了。幸好我妹子烈性，要不早跟村裡瘸子睡了，你四個孩子都得管瘸子叫爹。」

這話一說完，大夥就覺得不好。

只見陸振宇一個起身，嚴老二整個人直接從炕上飛到地上。

眾人：「……」

「你幹啥？」嚴老二被摔得老腰差點斷了，這會兒總算清醒了，說話也利索了。

過來幾個兄弟扶著陸振宇，生怕他一頭栽下去。

頭痛欲裂，腦子嗡嗡作響，陸振宇抱著腦袋蹲在炕邊。

幾個光影強行撕裂開來湧進大腦。

一個姑娘站在杏樹下，他站在樹杈上。

「振宇，小心點。」

「我當過兵，你還怕我摔下去不成，瞧不起誰呢？」

「我是怕你把樹杈踩斷，明年要少結不少杏呢！」

……

「芳，你看，你快看，肚皮剛才動了一下，閨女動了。」

「你怎知道是閨女？我看就是個皮小子，鬧得我一晚上睡不著。」

……

「振宇，早去早回，家裡不接受我我也能理解，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傻芳子，你是我媳婦，我離開誰也不會離開你。」

「行，車來了，記得我們娘五個，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就改嫁，讓你兒子叫別人爹。」

「你敢，誰敢當我兒子爹試試，老子宰了他！」

……

陸振宇抱住腦袋，眼底腥紅一片。

嚴老二說得是真的？

老二也和他說過，他那時不信，原來他真的失憶了？

歸不得秀水村這些人，他都覺得熟悉，是因為他20年前就認識他們了是嗎？

他猛地抬頭，嚇得嚴老二直往後坐，他這會終於醒酒了，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妹夫，妹夫，有話好好說，我剛才都是胡說八道，你打我，你罵我，我保證不還手。」

陸振宇一個健步竄到他跟前，提著衣服領子把他提溜起來，「我問你，我20年前就娶了嚴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