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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星浮空都市偵探事件簿》第五卷:冷血的公主與黑暗天堂 第八十六章: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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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尤利烏斯將那一隻特製的小手機隨意的丟進了垃圾桶裡。這樣做也許有些欠缺考慮,但實際上卻最為穩妥。對這艘大船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的他知道在這一塊兒附近並沒有任何一個的監控攝像存在,而那普通的垃圾桶在整艘船上的數量多的數不勝數,沒有誰會無聊的一個扒著一個的瞅。

現在,他最後的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只需要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靜靜等待就好了。而就現在這個情況來說,他知道估計只有一個地方還能夠稱得上是絕對安全,如果那裏都不安全了的話,那麼就沒有別處是安全的了。

當敲門聲響起,羅克蘭打開門後,高蒂被出現在門口的尤利烏斯給嚇了一跳。這位在在場黑暗天堂眾人中一直沉穩從容如同老教授一樣和高蒂差不多年紀的氣勢強烈的金帆船管理人此時看上去實在算不上是有多好,明眼人一看就能夠感覺出問題。

他眉宇間的那份從容不見了,整個人身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和喘息,臉色很差,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難看,好像一個剛剛結束了十公裡長跑的心臟病患者,好不容易到了終點之後還被人告訴自己老婆跟經紀人跑了一樣。他沒一口氣兒背過去僵躺當場本身就已經可以算作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在門開之後的一瞬間,尤利烏斯似乎是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是往前一邁腳,渾身殘餘的氣息就突然瓦解了,腿一軟的向前傾倒而去,被羅克蘭下意識的一把摟住,手臂插進他兩邊的腋下,托住了他沒有摔在地上。

羅克蘭一邊手上用力,一邊眨了眨眼。這算什麼,碰瓷兒來了嗎?不至於吧。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裏面的高蒂。後者依然還是坐在大接待室寬敞空間最裏面的卡座上,不過從二樓下來了,方便一旦有什麼變故的話能夠儘快與自己手下們彙集進行力量調度。從打完之前那個電話之後,他就一直坐在那沒有動彈過,當然時間也並沒有過去很長,只不過才十多分鐘而已。

他靠在窗邊,嘴裏咬著一根剛剛點燃不久的大雪茄,用一副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的表情看著門口的這邊,看著羅克蘭懷裏「碰瓷兒」的尤利烏斯,想了一下之後,還是招了招手,示意前者將已經明顯足夠倒霉了的金帆船管理人給接到了屋裏面,同時讓手下關上了大接待室的大門。

在外面有惡魔遊盪的現在,只有她絕對不會侵入的這裏是唯一的天堂了。

「宇宙星神在上,」在羅克蘭扶著尤利烏斯坐到自己面前後,高蒂認真的看了看他糟糕的臉色,眉頭向上挑了挑,「你看上去活像魔鬼他本人。」

說著,他喝了一口紅茶。同時羅克蘭也給尤利烏斯倒了一杯,然後便站到了高蒂的身後,一言不發。

「我可不能認同這個說法,高蒂先生。魔鬼可比我精神多了,也漂亮多了。」尤利烏斯沒有馬上去碰杯子,喘了口氣說道,「我剛和她結束一次難忘的會面。」

高蒂笑了起來。「我想我已經大概猜到都發生什麼了,」他說,「我只是驚訝她竟然還能讓你留下力量跑到這裏過來避難。這有點不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因為我說了個謊。」

「謊?」

「一個真假參半的謊。」尤利烏斯搖了搖頭,擺了下手,拿起紅茶喝了一口,「總之,我可不想摻和進接下來上面會發生的事情裡。」

「……」

「怎麼了?」尤利烏斯問,他突然感覺到高蒂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

「剛見面的時候我想說了,」高蒂斜瞟著尤利烏斯,微微皺著眉頭,一臉若有所思、篤定的問道,「我們之前是不是曾經在哪裏見過?不是最近的什麼時候,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時間?」

尤利烏斯點了下頭。「我還以為您不會想起來了呢。」他說道,嘆了口氣,「奇妙而又蠻不講理的命運,有些時候只是因為你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就要為此而付出你從未想過的代價。」

「……啊。」高蒂仰起頭,發出了一聲恍然的驚訝嘆息,隨即眼睛眯起,然後又睜開,「從來都沒有什麼巧合——對你對我。」

「對你對我。」尤利烏斯垂著眼眸,聲音沒有起伏。

「我想我已經明白了。」高蒂有點無奈的斜著眼睛看著窗外,然後又轉了回來,「你剛才說——『不想摻和進接下來上面會發生的事情裡』,是什麼意思?」

上面——高蒂可知道大接待室的上面是什麼地方,他才從那裏面出來沒多久呢。

而對於這個問題,尤利烏斯沉默了一會兒,但是並沒有沉默太久。所有他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無論怎樣結局都已經註定了,另外他在來到這裏之前也都做好過相應的覺悟了。高蒂註定是會繼續參與下去的遊戲的玩家,而且還是舉足輕重的重量級大手,有些事情就算自己現在不跟他說,將來他自然而然也都會知道,區別只是時間問題,或早或晚。

「莎法提娜大小姐是個非常優秀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斟酌了一番之後,他還是抬起頭,看著高蒂的眼睛說道,「你和我,高蒂先生,我們不是這盤遊戲中唯一的棋子……而她不是唯一的棋手。」

……

水池裏面的光芒在透過淺淺的水波之後,映照出來的蕩漾總會帶著一些機械無法模仿的神韻。幽光持續流轉,能見度強烈不足的長敞房間被侵蝕浸染,透著鐘乳石洞般的靜謐美感。

這個地方更加黑暗了。

薩倫坐在沙發中,手裏捧著一杯在幽暗環境下看不太出來到底是什麼顏色的美女,輕輕的、來回的搖晃著。他躺的姿勢十分的舒適,一條胳膊搭在沙發椅背上,眼睛看著自己前面的那張矮桌。那張被高蒂用來揍了自己一頓的兇器,在高蒂鬆手之後跌回到了地上,但當然沒有回歸原位,就那麼斜歪著隨意的擺著,也沒有人將它給推正。房間裏面沒有僕人做這種事情,而那些陰影角落中的傢夥們則不是僕人——至少不是做這種事的僕人——至於薩倫自己,他巴不得再踹一腳把這玩意兒給踹的更歪一點,最好踹碎了才好。

不過此時他只是隨意的、無意識的用腳蹬著矮桌的一角,面容沉寂、目光沒有焦點也沒有波動,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麼。而他沒有動靜,整座房間也就沒有了動靜,像是座蓋子被扣住了的黑石棺木。

而現在,有人來敲它的棺材板兒了。

當那有節奏的「叩叩叩」的聲音傳入耳朵的時候,薩倫的思緒像是被喚醒,精神重新凝聚了回來。他手上的動作停止,停止了晃動美酒的頻率,扭頭望了一眼下面門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巨大的、好像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雙開門。他沒有說話,沒有出聲,而也正因為如此,整座房間也都繼續維持在一個寂靜之中。

不過這份寂靜不可能會持續下去了。來打擾它的存在已經到來,接下來就必須要有個結果才行。

「叩叩叩」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並且連著響了兩輪,但都沒能夠得到回應。無論是薩倫,還是隱藏在暗中的那些眼睛,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舉動。實際上如果高蒂能夠看到的話他就會很容易的注意到,好像他們這些在這座房間裏面的人從來都沒有去碰過那扇通往外面的門。他進來的時候,是尤利烏斯給他引的路、開的門,而他走的時候,則是自己把門給順便帶上的。

只有外面的人進去過,沒有裏面的人出去過。當然,從一開始高蒂就不算是「裏面的人」。

可能是發覺到不會有人來給開門了,外面的敲門聲戛然而止,再沒想起過。但在短短的幾秒種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生爆響。

一直回著頭斜著眼睛看著這邊的薩倫看的非常清楚。在敲門敲不動,擰把手又沒擰開之後,一隻緊握的、細嫩的、白暫的拳頭「嘭」的直接從門鎖一側邊上的門板向著裏面打了進來,就像轟進了一顆炮彈一樣,把有著成年男性手臂直徑那麼厚的實木大門給硬生生的打了個窟窿,碎木掉了一地。

薩倫的眼皮跳了跳,看著那隻明顯屬於女性的手笨拙的在把手位置摸了兩下,然後由內而外打開了門鎖。阻礙消失,大門被向內推開,一個比預想中要高上不少的身影走了進來,然後很快的就和記憶中的某個人物重合在了一起。

手中酒杯中的液體泛起了波瀾,但薩倫的臉上依然還是什麼都沒有浮露。他看著她,看著她好像某個不小心闖進了遊樂園的幼兒教師一樣,好奇而充滿興趣的抬起頭打量、掃視著眼前的這座房間,嘴角開心的咧起,露出了融雪的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然後,她轉動的眼珠突然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直勾勾的盯向了左邊房間裏面,水池上邊枱子上的某道身影。她的雙手「啪」的一聲拍在了一起,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過去。

而在她的身後,那剛剛被打開的大門,則是不知不覺間又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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