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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星浮空都市偵探事件簿》第五卷:冷血的公主與黑暗天堂 第六十一章:戴手銬的老杜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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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過後、接近黎明的時候,老杜洛克迎來了一個訪客,一個特殊的、在很久以前就認識的、但是卻因為一些所有人都明白的原因而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了的朋友——如果現在對方還拿老杜洛克當是朋友的話。老杜洛克沒有想到兩人這一次竟然會因為這麼個契機而重新見面,讓他心裏面連被囚禁的苦悶都稍稍的散去了一些。

當然徹底恢復心情是不可能的。老杜洛克是個警探,是個在巴布萊爾資歷最老的警探——之一。他在這片地方已經工作太多年了,從來都是他抓別人,哪輪得到別人關他的?更不用說還把他給當做犯人一樣一同審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遲早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唐弗裡家族為今天對他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

不過這暫時當然也就只是想想罷了,甚至想都不敢想的太過詳細,沒辦法想的太過詳細,更加具體一些的細節根本就不能清楚的想的出來。唐弗裡家族在巴布萊爾,那基本上就相當於空庭成員組織與斯圖加爾之間的關係,「龐然大物」,「牽一髮而動全身」,對它們動手的話,受到影響的將會是整片區域的安寧,這是身為警探的老杜洛克絕對不能夠允許的。

而且一個更加令人喪氣的事實,就是哪怕他能夠有辦法真的拔掉唐弗裡,也遲早會有下一個、下下個唐弗裡如燒不盡的野草一般頑強掙扎著頂著野火從地裏面向外冒出來,因為歸根結底,這些黑幫們本身其實就是人類這一物種內心深處劣根性的一種具現化產物,只要人類社會還存在黑暗,還存在骯髒與汙穢,這些傢夥們就會一直存在,永遠不會消失。所以像老杜洛克這一類的人所執行的戰略方針早早就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們所思考的不再是如何把這些人拿下,而是如何與他們共存。真是想想就讓人煩躁。

真是糟糕。不得不常年與這些人打交道就已經足夠糟糕了,而被他們抓住問話就更加糟糕了。本來以老杜洛克的性子,就算把他滿嘴的牙都拔掉然後再給他種回去然後再拔掉,他也不會向外吐出一個字。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卻是有一點特殊,艾德似乎早就已經料想到過現在這個局面的發生,並且早在他們離開警局開始史上最見鬼一天之前就已經給他制定好了應對策略。

那就是——實話實說。無論對方問什麼問題,不需要嘴硬也不需要說謊,該是什麼就是什麼、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完全全配和就好,因為完全都沒有需要隱瞞的必要,因為從一開始艾德就沒打算隱瞞任何事情。

艾德是誰?來巴布萊爾幹什麼?誰讓他來的?為什麼要插手唐弗裡家族的刺殺行動?你們為什麼要找小吉特?你們知道你們所找的那個女孩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嗎?塔比隆現在情況怎麼樣?具體位置在哪?把他給搞到什麼地方去了?

所有的這些問題,給老杜洛克的感覺很奇怪。他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而且他也隱隱的猜到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儘管唐弗裡一條條問的這麼詳細,可是老杜洛克猜這其中有很多他們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甚至知道的比自己還要清楚。他們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否則的話他們就不是巴布萊爾第二大的黑幫犯罪家族了。這些問題中可能只有那麼寥寥的一兩個是他們真正想要問的,而無論他們真正想要問的到底是什麼,老杜洛克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實際上就算艾德不說,老杜洛克覺得需要隱瞞的事情也很少。艾德是什麼人?這一點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包括他來幹什麼和他僱主是誰的問題,這問出來純粹就是在噁心老杜洛克,或者乾脆就是打算節省節省時間和力氣懶的自己再調動資源與人手去查了。而關於那個女孩的問題,更是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地方。儘管他和艾德兩人有著很多的猜測,但也就僅僅還隻停留在猜測階段而已,除了知道她是在艾德僱主那裏打工之外剩下的完全就是個迷。至少對於他來說是如此,至少現在如此。

唯一讓老杜洛克芥蒂的是塔比隆。唐弗裡家族想要塔比隆的命,正好被他和艾德給碰巧撞見然後救下來了,不過理所當然的唐弗裡家族肯定不會放棄。面對這種情況,艾德的應對措施是將塔比隆立刻轉院,轉到了旁邊懷爾納區一家他聽都沒有聽過的私人診所裏面,然後就徹底放手不管了,似乎在做完這一手準備之後塔比隆的安全就再也不是需要操心了的事情一樣。而他可沒有辦法做到和艾德一樣的安心。

他知道那個診所裏面總共就只有一名醫師任職,儘管艾德向他保證那名醫師的技術,並且隱晦的暗示了他不要多問——而他也照做了——可是他還是將這件事情給放在了心上。

現在唐弗裡家族讓他說出他所知道的關於塔比隆位置的信息,他按照之前艾德對他所說的那樣將自己所知道的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然後就開始止不住的在心裏面嘀咕了起來。

最好事情真的和艾德所說的那樣——最好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

唐弗裡不可能殺掉老杜洛克。雖然可能他們沒少做過類似的那種事情,但是這一回不行,不過當然他們也不能就這麼將老杜洛克給直接放回去。他們現在和黑暗天堂之間是全面冷戰、局部熱戰的超緊張局勢,而在這個檔口對老杜洛克這麼一個麻煩人物下手是迫不得已,不過既然已經做了就必須要把事情給考慮全面。如果現在將老杜洛克給放回去,那麼天知道他會搞出什麼亂子,如果最終影響到戰爭的結果可就真的是不好玩了。所以上面經過簡單的討論之後,決定暫且還是將老杜洛克給關上一陣子再說。

於是老杜洛克就被轉移到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老實說全程封閉性轉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裏——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機密轉監的高等級囚犯,只不過押送他的人身上的味道一點也不甜甜圈。

不得不說,和局裏面的冷庫相比,唐弗裡家族所安排的囚牢奢華的就像黃昏下閃耀著燦紅金光的旅館,那舒適的床鋪甚至讓老杜洛克在被叫起來的時候覺得有點流連忘返。不過他還是成功的起來了,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另一方面他在聽到守衛的話、聽到他所說的那個名字之後也確實是在意外之中變的睡意全無。

他在窄小屋子裏面的金屬盥洗池中洗了把臉,用帶著香味的毛巾擦了擦,然後走出房間。守衛給他戴上了手銬,走在前面引路。老杜洛克跟在後面,看著前面男人那有些被曬黑了的後脖頸,想像著一刀插進去的場景,越想越真實,目光逐漸變的鋒利、無情了起來。

當然他什麼都不會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可用的傢夥。雖然現在他還穿著自己的那身衣服,但所有的武器包括鑰匙都已經被卸了個精光。這些人都是有經驗的,而且相當豐富,不可能會讓自己所關押的獵物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無論是爪子還是牙齒,他們都會給拔個乾乾淨淨。

實際上就算有傢夥在手,老杜洛克也不會選擇在現在、在這個時候魯莽的行動。逃脫困境是一門技術活,一門需要相當高超技法的藝術。他現在就算把眼前的這位大哥給殺了,接下來也不可能在對此地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逃出這座牢籠,成功率微乎其微,而且還會將自己給徹底的推到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會讓自己接下來在這個地方的日子變的非常難過。

一切都得需要時機才行。老杜洛克明白,他得耐下心來好好的等等了。

沒有摘掉手銬,大哥將老杜洛克帶到了會客室的門外,示意他進去,自己則守在了門邊。老杜洛克看了他一眼,然後推門走進了房間。

其實在來時的這一路上老杜洛克就已經發覺到了,他現在應該是在某棟建築的地下設施之中,一座規模相當不小的地下設施。這裏的走廊不但長,而且全部都是燈光照明,一扇窗戶也看不到。而在他被關的那座房間也是沒有窗戶,現在眼前的這間會客廳同樣如此。

只有一種情況才會這樣,那就是這裏位於地下,根本沒有能夠看到外面的窗戶。

會客廳不大,但是挺長,像是有時候會用來開會一樣,中間放了張能夠容納十二人相對而坐的長桌。此時一個男人正隨便的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面,在聽到老杜洛克進門的聲音後抬頭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他的穿著很隨意,沒什麼好說的,最讓人過目難忘的是他那慘白的皮膚,以及一頭過肩披散的長發,相對於男人來說帶著一點詭異妖嬈的陰翳感。

看到老杜洛克,他笑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您好,長官。」他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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