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得出做得到。但是徐婉瑩也知道之奕的脾氣和性格，如果穆戰驍真的用這樣強硬的方式，之奕也會選擇破罐子破摔。

想到這些，徐婉瑩的臉色煞白。

而穆戰驍卻沒放過徐婉瑩的意思：「之奕跟著你，能得到什麼？跟著你就這麼躲在江南，或者被人指指點點嗎？」

徐婉瑩被動的看著這人。

「被人說他的娘親行為不檢點，才會不成婚就生下他嗎？江南就這麼大，你要之奕以後怎麼做人？」穆戰驍冷聲問著，「你以為我會讓我兒子跟著你過這樣的生活嗎？」

「……」

「別的不說，你能給之奕什麼？江南的夫子已經滿足不了之奕了。你準備把之奕就這麼埋沒在江南嗎？」穆戰驍的口氣越發顯得咄咄逼人起來，「徐婉瑩，你以為你對之奕好，但是你只會把之奕最終變成一個平凡無奇的人。所以你從來都是自私的，從開始到現在。」

這樣的話語裡，都是對徐婉瑩的質疑，更是不給徐婉瑩一絲一毫的機會。

徐婉瑩被穆戰驍問的紅了眼眶，更是無法反駁。

穆戰驍能給之奕的，和自己能給之奕的，是截然不同的，而之奕跟著自己，最終確確實實就隻可能是一個平凡人。而穆戰驍的話，也並非不無道理，一旦回到江南，之奕要面對的閑言碎語就遠遠多過於現在住的地方。

徐婉瑩沉默了。

穆戰驍並沒再說什麼，就這麼冷著臉看著徐婉瑩。

徐婉瑩深呼吸後，意外的沒迴避穆戰驍，而後才淡淡開口，明明緊張，但是聲線也就依然平靜：「那就不勞臣相大人擔心了，我已經成婚，之奕不會是沒有爹爹的孩子。」

這話，讓穆戰驍冷笑一聲，眼神裡的凌厲越發變得清明了起來，徐婉瑩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下一瞬，徐婉瑩還來不及反應，穆戰驍忽然再一次的捏住了徐婉瑩的下巴，就直接咬了上去。

這樣的動作裡，帶著懲罰和這麼多年來隱忍的各種各樣的情緒，好似都在瞬間被釋放了出來，瞬間開閘而出。而碰觸到徐婉瑩的時候，卻仍然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和氣息。

說不出的滋味，就好似在聽見徐婉瑩幾乎於挑釁的話語後，穆戰驍的心口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咬過一般，那種憤怒難耐，更多是伴隨著嫉妒的情緒，幾乎是要把穆戰驍給徹底的吞噬了。

在這樣的情緒裡，穆戰驍幾乎是把自己的怒意都發泄到了徐婉瑩的身上，粗魯而野蠻的多。

徐婉瑩這些年來，從來都沒人這麼對待過，哪裡能承受這忽然而來的怒意，她被動的看向了穆戰驍。

而穆戰驍卻沒放過徐婉瑩的意思，臉色越來越沉，在徐婉瑩的神色裡，就好似驚覺徐婉瑩是在分神。那態度和動作也越發顯得粗魯起來。

一直到徐婉瑩咿咿呀呀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整個人都開始有些站不穩腳跟，穆戰驍才鬆開了徐婉瑩，那眼神裡的冷意卻絲毫沒減少過。

穆戰驍冷遮掩看著徐婉瑩：「我倒是想看看，誰敢動我碰過的女人。」

這話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徐婉瑩在穆戰驍的話裡瞬間就明白，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穆戰驍絕對不會客氣。

而現在穆戰驍的權勢和地位，要讓一個人消失，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情。

穆戰驍就這麼看著徐婉瑩，她的唇瓣有些紅腫，但是穆戰驍的手卻沒鬆開徐婉瑩的意思，手心的力道更是滲人，但偏偏徐婉瑩明明疼，但是卻怎麼都不曾開口求饒一句。

「不是成婚了。怎麼不說說你成婚的對象是誰？」穆戰驍問的直接，「徐婉瑩，不要大周，輕易的欺瞞我，你瞞不過我任何事情。」

這些事，穆戰驍甚至不需要太費心思，就輕而易舉的可以知道結果。

徐婉瑩深呼吸，越發顯得被動了起來。

而穆戰驍就這麼看著徐婉瑩，態度更冷了幾分：「我問你話。」

徐婉瑩倔強的不肯開口，穆戰驍倒是也不介意，而後鬆開了徐婉瑩：「你就在這裡呆著，一周後跟我回京都。我會讓你見之奕，不想之奕出事的話，你知道要怎麼安撫之奕。」

穆戰驍的話裡沒任何商量的餘地，那眼神也帶著一絲的凌厲，篤定的知道徐婉瑩不可能拿之奕冒風險。

一絲一毫的風險都不可能。

徐婉瑩深呼吸：「不可能。穆臣相，一樣的，我捨不得傷害之奕，你也一樣不會讓之奕受傷。不然的話，你就不需要費盡心思和我說這些了。」

徐婉瑩不傻，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她在和穆戰驍談判。

她更不會天真無邪的認為自己和穆戰驍回了京都，他們就可以像先前一樣，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絕非是這幾年的光景可以衝散的。回京都，只不過就是安撫之奕。

而穆戰驍就算這麼多年不曾嫁娶，也不過是沒立妃而已。穆戰驍的身邊不會缺乏女人，她回去了，只是跌落在一個無盡的深淵裡，再也掙扎不出來。再說了，在江南，她也有放不下的東西。

那些跟在她身邊多年的人，都依附著自己生存，若是她走了，那這些人又要如何呢？

所以，徐婉瑩不可能走。

而穆戰驍聽見徐婉瑩的話，冷笑一聲，那表情裡的淡定就好似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徐婉瑩的緊張越來越明顯，那種不安的預感也跟著瞬間加重，看向穆戰驍的時候，已經是完全被動了。

「徐婉瑩，你要記住，你沒資格和我談判。」穆戰驍一字一句的提醒，「我能和你說這些，就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而我說過的事，也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時候。」

徐婉瑩的心一顫。

而穆戰驍看著徐婉瑩一瞬不瞬的：「何況，你連你的命都捏在我的手裡，你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這下，徐婉瑩的眼神更是的錯愕，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了穆戰驍，瞬間就明白了：「王掌櫃說的當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