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把相思圈在懷中，任憑相思掙扎，容止都沒鬆手。

而後，容止的聲音有些無奈的傳來：「我只是想讓你陪在我身邊，隻想我們兩個人，不想多司南那個臭小子。」

一句話，不知道是容止的口氣還是別的，最終相思軟了下來，倒是也沒反抗容止，容止見狀，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嘴裏說的卻都是司南以前有意思的事情，那是相思從來沒參與的過程，相思聽得認真。

容止顯然也知道相思喜歡，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馬車內的氣氛倒是很好。而馬車一路緩緩前行，等了一陣，相思才注意到馬車並沒朝著容府的方向開去，在這樣的情況下，相思仰頭看向了容止。

相思還沒來得及詢問，容止就已經回答了：「今日正好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我帶你去賞月。」

「容府不是可以看嗎？」相思有些莫名。

「容府的視線不足夠好。」容止淡淡應聲，而後才笑著說，「主要是我很久沒有單獨和你一起出去看了。」

確確實實是沒有，再見面，只要有司南在，那麼容止就不可能和相思單獨出去，司南永遠都會在兩人中間，而相思也會帶上司南，而現在司南被留在宮中，容止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這讓相思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容止倒是淡定的像沒事的人，馬車仍舊在緩緩的前進，一直到了遠郊極為空曠的樹林，馬車才停靠了下來。

容止牽著相思下了馬車，這裏的廣闊，讓相思有些意外，好似在京都多年，都不曾發現這樣的地方，相思是一眼就喜歡上了。容止看的出相思的喜歡，眉眼裏噙著笑意，倒是也一直沒說什麼。

兩人就在樹林裡走著，月光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顯然容止準備好了一切，就連小點都準備好了，容止扶著相思坐了下來，讓相思靠在自己的身上。

相思沒拒絕，但是也沒主動，可這對於容止而言就足夠了。

容止哄著相思吃著東西，就這麼把相思擁入懷中，很久，容止忽然開口：「我記得司南度過危險的那一天，也是十六，那時候我是第一次看見司南睜眼，很安靜的看著我。司南那時候很小很小，小的讓人不敢碰他。」

容止說的是司南的時候，相思聽得自然認真，三年多的光景尋常人看起來很短暫，但是對於一個孩子的成長而言，就極為的變化快了，錯過了，那就真的是錯過了。

「因為中毒的緣故，所以司南的身體並非很好，需要人小心的呵護著，任何一次傷寒都可能會要了司南的命。加上那時候北冥的局勢並不穩定，所以我從來不曾和任何人說過司南的事情，包括你。」容止低頭看著相思。

相思微微愣住，好似自己想知道的部分，玄影雖然說過，但是容止卻從來不曾提及，而現在，容止卻忽然和自己提及了這部分的內容，讓相思忍不住安靜了下來，手心就這麼攥著拳頭，是想知道的更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沒再瞞著，把當年的事都仔仔細細的告訴了相思，相思的無數個為什麼，容止也極為耐心的回答了，並沒出現任何的不耐煩。

相思的表情越發的錯愕了起來，這些事從玄影的嘴裏說出口的時候，相思是震驚的，但是從容止的嘴裏說出口的時候，相思是震撼的。

說不出的滋味，就是一種完全震撼的感覺，好似怎麼都撫不平了。

那時候的相思什麼都感覺不到，是因為容止給相思製造了一個天下太平的環境，相思才不會知道外面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那時候的北冥，卻是如此的動蕩不安。

「所以司南不能回來。」容止笑著看著相思，「只是我也沒想到，等司南可以回來的時候，你卻也已經不在了。」

容止說的有些感慨，終究是陰差陽錯，人算不如天算。

但是全程容止都沒提及自己的部分，說的都是司南的事情，好似也絲毫不為自己辯解一般，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就這麼看著相思，相思在消化容止今天告訴自己的事情，比起玄影，更來的詳細的多。

一直到容止低頭，就這麼親住了相思，相思才從這樣的愣怔裡回過神來，但是最終相思也沒拒絕容止，就任容止親吻自己。

很久很久，久到相思無法呼吸，容止才鬆開了相思，相思在容止的懷中喘息著，容止的下頜骨就這麼抵靠在相思的髮絲上，倒是什麼都沒說。

「當年為什麼——」相思開口。

但是話卻沒說完，因為相思知道容止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所以沒必要說完，她仰頭看著容止，希望容止能和自己解釋。

容止倒是淡定：「當年的事沒什麼好說的，發生就是發生了，而我做的不對的就是不對，只是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才會出了後面的事情。」

容止沒為自己辯解一句，畢竟容止存著想法是事實，只是想更改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他們都已經陷入了被動之中，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的解釋就只是推脫責任，而容止偏偏不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相思。」容止低頭和相思道歉，「最初我想利用的，但是再後來，我從來沒想過把你牽扯進來，只是為時已晚了。」

這是遲到的歉意，容止看著相思的眸光卻有顯得溫順的多，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也沒說什麼，就只是看著相思。相思沒應聲，而後就抬頭看著滿月。

容止的薄唇又貼了上來，這一次，相思閃躲了一下，容止撲了個空，容止倒是笑笑，沒太介意。

兩人安靜的看著滿月，很久，一直到相思有些累了，容止才站起身，重新帶著相思回了容止，相思倒是也沒說什麼。

很快，馬車緩緩的前進。

容止的眸光落在相思的身上，一直不曾收回，看的相思越發的被動，一直到相思忍不住開口：「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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