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容止的臉色嚴厲了起來，看向了司南：「司南，你在做什麼？」

一句話，顯然讓司南嚇的不清，她立刻站起身，就這麼站在一旁，整個人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點造次的意思都沒有，哪裏還敢再纏著相思，但是被容止訓斥的時候，司南的嘴巴也扁了下來，好似快哭了。

容止完全沒理會司南，當然知道司南這是裝給相思看的。

他的口氣絲毫沒緩和下來：「夫子還沒來嗎？還讓你在這裏造次？我和你說過什麼？早上起來要晨讀，早上起來要鍛煉身體，你在幹什麼？大清早過來打擾人用早膳？」

每一句話，容止都顯得眼裏，看著司南的眼神甚至是一瞬不瞬的，完全沒挪開的意思，在這樣的眼神裡，司南有些受不住了，那種委屈的模樣越來越明顯，就只是司南在這樣的容止面前，他不敢哭出聲。

「還不去！」容止壓低聲音，眸光落再司南身上的時候，帶著警告。

司南噢了聲，這才悻悻然的朝著屋外走去，是一點都不敢停留了。

夫子當然來了，但是司南不想去，誰也不敢拿司南怎麼樣，這府邸裡，除去容止沒人治得住司南的，所以司南就可以順利的來相思這裏，在相思這裏放肆，也是因為司南喜歡，另外司南知道，容止不敢在相思面前對自己怎麼樣。

所以司南把受害者的角色表現的淋漓盡致的。

果不其然，相思在一旁看著，眉頭緊緊的鎖著，那就只有對司南的委屈，對容止的不認同。司南的處境在相思看來已經極為的艱難，為什麼容止還要這樣對司南，而司南才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三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起碼相思的三歲都在玩鬧中度過的，什麼時候像司南這樣，還要面對夫子。相思的眉頭越擰越緊，這下，相思看向了容止。

「你對司南太凶了。」相思的聲音淡淡傳來。

容止這才看向相思，而司南立刻變得得意了起來，就差沒對著容止搖頭晃尾了，但是容止哪裏會被司南給影響到，他也只是看了相思一眼，再看著司南的時候，就不帶任何玩笑的情緒了：「你還不走？」

司南這才徹底的老實了，顯然容止是真的沒打算讓自己在這裏，而容止不開口，相思任憑說什麼，也沒任何的用處。相思還想再開口的時候，容止這才淡淡說著：「相思，吃你的早膳。」

這話裡也帶著警告，壓著聲音。

相思倒不是怕容止，而是習慣了容止說什麼，她做什麼，所以被容止這麼一說，相思下意識的低頭吃早膳，但是想過來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容止已經把司南給直接扔了出去。丟給外面的奴才。

「好好看著小少爺，沒我的允許不準他再胡攪蠻纏。」容止的聲音很沉，是在命令侍衛。

侍衛連聲應著。

而後容止才看向司南：「今天夫子上課的內容，晚些時候我要考你，若是答不上來的話，你後果自負。」

也是完全沒把司南當成孩子的口氣，而是一個正常的承認，司南噢了一聲，連一點掙扎的空間都沒有，就被侍衛快速的帶走了。而後容止才朝著相思的方向走來，很是淡定的在相思的邊上坐了下來。

相思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開：「你不應該這樣對司南，司南還是個這麼小的孩子，你這樣對他，會嚇壞他的。」

容止挑眉，就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但是容止並沒著急說話。

而相思看著容止不說話，那種著急變得更加明顯起來：「司南在北冥已經很艱難了，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凶他。太皇太后不喜歡他，在北冥他除了你，也沒別人了，你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嗎？」

相思在問容止。

相思其實更想說，如果容止無法對司南好的話，相思可以把司南帶回大周的。但是這話，最終相思沒說出口，因為相思知道，這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對於容止對司南的態度，相思卻很是不滿。

而在相思的話裡，容止微眯起眼睛，就這麼看著相思，相思被看的莫名其妙，在相思看來，司南就是一個孩子，孩子是不可能說謊，而顯然，容止的眼神並不是這個意思，擺明了就是司南在說謊。

這下，相思越發的被動了。

「司南和你說，皇祖母對他不好？」容止問。

相思愣住，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確確實實是司南說的，相思沒懷疑過，畢竟當年太皇太后對自己的態度，相思也很明白。

「呵呵。」容止冷笑一聲，再看著相思的時候，說話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我說什麼，你為什麼不信？」

相思：「……」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容止多大的人，司南多大的人，何況——

相思有些被動的看著容止，總覺得是容止是故意再說司南的不好，相思當然不能容，所以很快，相思的眉頭再一次的擰了起來。

而容止就這麼看著相思，一字一句的開口：「也就只有你信司南無辜。」

相思是徹底的錯愕了。

「皇祖母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就算是當年的瓔珞，皇祖母喜歡，但是也不會過分的熱情，這是她從小的體統和習慣問題。對司南，皇祖母就算頗有微詞，但是要知道，司南是北冥唯一的皇子，皇祖母不可能不喜歡的。」

容止說的直接，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相思。

「你為什麼不理解成是司南不喜歡皇祖母？」容止反問相思。

相思是完全傻了，好似在容止嘴裏的司南和自己聽見的司南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是說不出為什麼，相思偏袒的還是司南，大概因為司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大概是因為相思對司南的愧疚。

「皇祖母要討好司南，司南並不領情。你可能不知道，他除了對你客客氣氣的，對別人，他從來不客氣的。」容止冷笑一聲，「所以不要被司南的外表騙了。北冥沒人敢得罪司南，包括皇祖母在內，也就只是哄著他，更不用說能得罪他了，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