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穆岑應聲。

「什麼？」李時淵一愣，「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但是能在南山寺的內壁上出現的東西，都一一求證過了，最終都會變成現實。何況，就只是一個神話故事，你我都看不見，不需要再放在心上的。」

穆岑沒說話。

這龍族最後是被人類剿滅的。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穆岑的呼吸卻因為看見這樣的畫面越發的局促起來，那種壓抑的感覺，讓穆岑覺得呼吸困難，臉色都跟著蒼白了。

而李時淵的聲音緩緩傳來：「但周國一直有一個傳說，如果能得到龍女的犄角磨成粉，再服用的話，那可以長生不老。若是能抓到龍女，讓龍女祭天的話，周國就可以永遠國泰民安。」

「胡說八道。」穆岑的情緒激動，忽然怒斥。

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想也不想的就怒斥了李時淵。

李時淵倒是意外的看著穆岑，不過很快就安撫著：「就只是一個神話，不用放在心上。聽聽就好了。」

穆岑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不穩定了，她悶了下沒說話。

李時淵倒是哄著：「你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就讓靜壹把這內壁給擦去就是，再換上別的。」

穆岑也沒說話。

穆岑很少這麼安靜，李時淵安靜了下，這下才主動牽著穆岑的手，讓穆岑看向自己：「為什麼忽然說到這些，你就如此激動？」

「沒有。」穆岑很快回過神，「我只是覺得，人應該靠自己，而不是靠這些神話傳說。」

李時淵點頭：「倒是有道理。」

穆岑沒說什麼。

李時淵牽著穆岑朝著外面的馬車走去，穆岑的心思卻一直都在李時淵之前的話上，而後穆岑認真的看著李時淵。

在上了馬車後，她才主動開口：「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能抓到龍女，你會這麼做嗎？」

這話，倒是問的直接了當的。

畢竟穆岑的性格就不是遮遮掩掩的，在龍族也無需穆岑遮遮掩掩的。

甚至她看著李時淵的眼神都顯得認真的多。

李時淵倒是淡定。

他並沒迴避穆岑的眼神，而後才平靜的說著：「就像你說的，這就只是神話，神話的話又何必當真呢。就算真的有龍女，你覺得凡人能抓的到嗎？」

畢竟人和妖的區別，李時淵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話也是說的明白。

但是李時淵其實一直都沒給穆岑一個準確的答案。可是李時淵卻很清楚，若是真的有龍女，那麼按照周朝的情況來說，並不可能真的容的下龍女。

畢竟龍女不是人。

周朝對妖的忌諱太過於明顯。

就算李時淵身為帝王，也不可能真的做到肆意妄為的，畢竟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並不是真的可以獨斷獨行的。

畢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想到這裏，李時淵倒是低斂下眸光，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

穆岑也沒問什麼，穆岑的心思並沒那麼深。

很快，兩人回了帝宮。

倒也是相安無事。

……

——

幾日後——

一月一次的月圓之夜。

穆岑的那種難受顯而易見，但是或許是因為懷了身孕的緣故，好似和之前那種迫不及待需要水的感覺比起來，又顯得緩和的多了。

只是下意識的，穆岑想要水。

但是礙於現在的情況，穆岑不敢那麼放肆，起碼懷著身孕，隨著肚子逐漸開始明顯，那些奴才們也不敢讓穆岑這麼長泡在水中，生怕出了什麼意外，他們人頭落地。

穆岑自然也不會去為難人。

想到這裏，穆岑扁扁嘴。

而就在這個時候，穆岑的貼身婢女已經走了進來：「娘娘，您的點心來了，皇上讓奴才看著您吃完。」

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李時淵若是能親自盯著的時候，就會親自盯著，若不能的話，就會讓奴才們盯著。穆岑倒是因為懷孕，被這人這麼盯著，硬生生的胖了一大圈。

穆岑扁嘴，也跟著越發顯得委屈。

但是她也不想為難奴才，還是端起點心，再看著裏面是清爽的湯汁，這下才跟著鬆了口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奴才在一旁站著，顯得小心謹慎的。

一直到穆岑吃完，奴才接過空掉的碗，這才跟著鬆了口氣，很快就退了出去，倒是沒再朝著穆岑了。

穆岑看了一會書卷，倒是有些昏昏欲睡的。

她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想，就覺得大概是昨晚沒睡好，所以現在才會昏昏欲睡的，循著本能，穆岑回了床榻上。

沒一會就陷入了夢境之中。

但是之前的夢境卻又顯得激烈無比。

只是穆岑記不住，就覺得無盡的海水徹底的把自己都包裹住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明極為喜歡水的人卻被無盡的拖入了深淵裏。

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那是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

逼著穆岑喘不過氣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無法掙扎。

但漸漸的，穆岑就連夢境和現實都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她的呼吸開始越發的局促。

一直到穆岑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她才驚愕的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她的腿變成了巨大的魚尾，好似完全收不回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驚慌失措。

今夜是月圓之夜，穆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任何法力了，想把這魚尾收回去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更不用說，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是在床榻上，而非是在水裏，就算想隱藏都無法隱藏了。

只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穆岑卻怎麼都沒想到。

起碼在這之前，這樣的情況不曾發生，她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意外，也不可能在自己沒有想法的情況下，魚尾就展露出來。

可是她卻又想不明白。

最終，穆岑陷入了徹底的惶恐，但是她卻緊緊的壓著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尖叫出聲，避免把外面的奴才引進來，引出更大的麻煩，那種汗涔涔的感覺，幾乎就在瞬間，徹底的把穆岑全身的衣服都給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