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龍紹雲很輕也很溫柔的開口：「傻瓜。」

此時，更是無聲勝有有聲。

……

大婚後，是中元節，龍紹雲帶著柳名伶和孩子一起入了宮，而在中元節後，龍紹雲就要回到塞外，再回來就是新年了。

柳名伶沒說什麼，而是仔仔細細的給龍紹雲收拾了行李。

在行李下，柳名伶壓了一個平安符，那是柳名伶去寺廟求來的，龍紹雲就這麼看著，倒是沒說什麼，仔細的吧平安符給收好了。

在出行的那一日，柳名伶是親自把人送到了城門外，這才和龍紹雲道別，看著龍紹雲的身影離開，柳名伶才轉身朝著城門口走去。

但是柳名伶並沒說什麼。

她的表情而言顯得淡定的多。

對於柳名伶而言，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

在龍紹雲回塞外後，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裡，柳名伶帶著芽芽，而對於小傢夥的事情也依舊親力親為。

她也隨著芽芽叫著小傢夥為弟弟。

芽芽倒是懂事了不少，陪在柳名伶邊上，不會胡攪蠻纏的，而每日，柳名伶也是親自送芽芽到宮內，偶爾也會留下來，陪著穆岑聊天，再把芽芽接回去。

時間過得飛快。

芽芽在這短短的半年內，好似一下子就躥個了。

就連原本咿咿呀呀的小傢夥，都可以獨自坐著，也好帶了不少。

因為通訊不方便，但是依舊有龍紹雲的書信，那熟悉的字跡，看在柳名伶的眼底，不免眉眼帶著輕笑，說不出的歡喜。

好似這人回來的時間又近了幾分。

每一次龍紹雲離開自己去塞外，總是會發生一些意外，所以柳名伶也不免擔心，但這一次，一切風平浪靜，書信裡，明白的告訴柳名伶在正月來臨之前，就會啟程回京了。

而現在的京都，也開始冒著雪花，好似逐漸入冬了。

京都的市集，年味變得濃鬱了起來，柳名伶會帶著芽芽一起倒市集採購年貨，雖然這些事管家和奴才都會處理，但是帶著芽芽，那種感覺不一樣，管家自然也沒攔著柳名伶。

而柳名伶的身體是一日好過一日，已經和之前並沒太大的區別了，只是天氣忽然變冷的時候，還是容易傷寒，但柳名伶也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並沒讓病情蔓延，總歸都是不想讓龍紹雲擔心。

在市集的路上，芽芽倒是選了不少自己喜歡的小東西。

柳名伶還帶著芽芽去了餐館吃的飯，芽芽自然歡喜不已。

一直到吃完飯，芽芽才認真的看著柳名伶：「娘，你其實可以跟著爹爹一起去京都的，我都大了，你和爹爹在不在都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這事，過些年再說，等你16的時候。那時候娘和爹爹就不會管著你了，弟弟也大些，可以在宮內獨立自主了。」柳名伶自然都有自己的想法。

芽芽噢了聲，沒說什麼，低頭認真的吃著。

柳名伶就這麼看著芽芽，滿臉歡喜。

忽然，芽芽開口問著：「娘，你好像從來都沒過過生辰。」

這話，讓柳名伶一愣。

是確確實實沒過過生辰。

因為在這裡的生辰並非是自己的生辰，後來也發生了無數的事，自然也就不會再過了。現在被提及的時候，倒是讓柳名伶安靜了下，沒說什麼。

久了不過，好似也沒什麼想法了。

「你看，芽芽的生辰，你和爹爹都會給芽芽過呢。」芽芽認真的想著，「不對，是爹爹呢，娘好像也沒趕上芽芽的生辰。」

柳名伶沒說什麼，就只是笑著，說來是緣分，芽芽命中注定就是自己的孩子，因為芽芽的生辰和柳名伶真正的生日是一樣的，只是柳名伶沒說，那一天的兵荒馬亂，柳名伶倒是沒注意到。

一直到現在，芽芽一說，柳名伶才想起來。

去年她回來的時候，自然就錯過了芽芽的生辰。

「今年娘就可以給芽芽過生辰了。」柳名伶笑，「芽芽想要什麼，和娘說，娘都會給芽芽準備好。」

芽芽搖頭，倒是懂事：「我只要娘在我邊上留可以了。」

這話，讓柳名伶滿足的笑出聲，很是溫柔的看著芽芽。而後，柳名伶才帶著芽芽離開餐館回了將軍府，芽芽倒是一路和柳名伶說著各種宮內好玩的事情，柳名伶認真的聽著。

……

眨眼，是芽芽的生辰。

柳名伶提前一日就讓管家準備好了需要的東西，她想親自給芽芽做吃的，芽芽在這裡什麼都不缺，那些稀奇玩意，龍紹雲就沒少給，更不用說，之前的光景裡，芽芽都是在塞外度過的。

自然也見了不少了。

所以親手做一頓飯，親手給芽芽縫製一件衣裳，在柳名伶看來，足夠了。

柳名伶不擅長女紅，所以縫製衣裳這件事，柳名伶倒是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手指也扎破了不少，是在生辰的前一日，柳名伶還在燭光下趕製，一直到最後一針縫好，柳名伶這才鬆了口氣。

她伸了一個懶腰。

卻忽然看見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這下柳名伶愣住，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龍紹雲走了進來，兩人幾個月未見，並沒任何的不適應，就只是有些驚喜。

柳名伶站起身，笑臉盈盈：「不是要再幾日才到的嗎？」

「想給你一個驚喜。」龍紹雲笑，「只是沒想到，你還沒休息。」

柳名伶比了比面前的衣裳：「給芽芽做衣裳，但是做的好像不太好，不知道芽芽會不會嫌棄。」

「芽芽的生辰？」龍紹雲一眼就明白了。

柳名伶點點頭，嗯了聲並沒否認龍紹雲的猜測，而龍紹雲走上前，低頭看了一眼，雖然和平日芽芽穿的衣服比起來，並不精緻，但是也算漂亮了。

而後，龍紹雲才認真的看著柳名伶：「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沒好好聽話？都過了子夜了，你還在這裡不休息？」

柳名伶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名伶。」龍紹雲開口叫著柳名伶。

柳名伶以為這人要訓斥自己，結果沒想到，龍紹雲就只是把柳名伶擁入懷中，柳名伶一愣，被動的看著龍紹雲，而龍紹雲卻眉眼帶笑，看的柳名伶格外的不好意思。

她輕咳一聲：「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龍紹雲一字一句，每一句話都說的再清晰不夠：「名伶，我提前回來，是給你過生辰的。」

話音落下，柳名伶的手心滑入一個冰涼的玉鐲，成色極好。

她愣住了。

「之前你不小心囈語的時候說的，所以我記住了。在回來的路上，都險些怕來不及了，幸好，在你生辰的這一日，趕了回來，可以第一時間和你說生辰快樂，可以陪著你。以前錯的過的，我現在都會補回來。」

龍紹雲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堅定無比。

柳名伶的眼眶卻跟著不斷的泛紅。

而後，她就這麼摟著龍紹雲，很輕很輕的說著：「我愛你，有你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我也愛你。」龍紹雲應著。

屋外，仍舊月光皎潔。

而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

屋內，卻濃情似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