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芽芽就這麼倔強的看著龍紹雲，一聲不吭的，像在和龍紹雲抗議一樣，而龍紹雲就始終淡定，眸光落在芽芽的身上。

「芽芽，你現在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是我太放任你了？」龍紹雲壓低聲音問著芽芽。

倒也不是訓斥，就只是詢問。

芽芽不吭聲，就這麼憋著嘴，倔強的要死。

這畫面倒是像當年的柳名伶，倔強的時候，你不管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因為有了自己的想法。

龍紹雲有些頭疼。

他走到芽芽的面前，芽芽後退了一步，就擺明了不讓龍紹雲靠近自己。

龍紹雲倒是也沒勉強：「你一直纏著你娘親，你不知道你娘親身體不好嗎？」

芽芽頂了回去：「爹爹不也纏著娘。」

「你——」龍紹雲被芽芽的尖牙利齒弄的說不出話。

他纏著柳名伶和芽芽纏著柳名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結果沒想到，芽芽就這麼冷不丁的哭出聲：「我一直都沒娘，雖然他們都對我很好，但是他們都不是我娘，現在娘好不容易回來了，我為什麼不能和我娘在一起。」

那口氣委屈巴巴的。

一個勁的和龍紹雲說著，豆大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那是芽芽的委屈。

當然也是芽芽的小心思。芽芽知道自己若不是這樣纏著柳名伶，怕是龍紹雲跟上來的時候，她連機會都沒有了。

龍紹雲也不至於看不出來，見芽芽哭，龍紹雲把芽芽抱了起來，而後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芽芽彆扭的還在動，但是被龍紹雲禁錮著，徹底的動彈不得。

「娘當年出了很多事，生下芽芽就是九死一生了，所以娘的身體並不是很好。」龍紹雲耐心地說著，「不是不讓你纏著娘，但是你要給娘休息的時間，你現在是只要空閑了，就一直纏著娘，娘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娘若是病了，芽芽怎麼辦？」

龍紹雲很懂得拿捏芽芽的喜好，就這麼看著芽芽，問的直接。

芽芽不吭聲了。

倒是真的沒想過這麼多，因為柳名伶和自己在一起，也都是開開心心的，並沒看出任何不適的地方，所以現在冷不丁的被龍紹雲說一下，芽芽反倒是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彆扭的動了動。

「所以芽芽可以纏著娘，但是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龍紹雲提醒芽芽。

芽芽很不情願，但是在龍紹雲的話裡，還是嗯了聲。

總感覺的在龍紹雲的話裡自己不這麼做的話，可能轉身就再也看不見柳名伶了，想到這裏，芽芽是有些驚恐的。

所以很快就乖巧的點頭。

龍紹雲嗯了聲，這才沒說什麼。

而芽芽很快抬頭，就這麼看著龍紹雲：「爹爹，那你也不能纏著娘，娘也很累的。」

龍紹雲：「……」

現在孩子都這麼難教了嗎？

想了想，龍紹雲倒是也沒說什麼，安撫了幾句，就從芽芽那離開了。

等龍紹雲回到東樓，柳名伶已經收拾好，在等著龍紹雲了，她眉眼就這麼落在龍紹雲的身上，很是認真，生怕龍紹雲真的做了什麼。

龍紹雲哭笑不得：「我真的沒對芽芽做什麼。」

柳名伶不信。

龍紹雲就差沒舉手發誓，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解釋了一次，柳名伶聽著還是不放心：「我想去看看芽芽。」

「所以你這是要主動送上門，然後告訴芽芽，我這麼做是不對的？下次隨便什麼時候，芽芽都可以進來打擾我們？那我還不如把芽芽送到宮裏去，這樣太平一點。」龍紹雲這一次倒是絲毫沒隱瞞自己的目的。

柳名伶輕咳一聲。

再看著這人的時候，柳名伶一句話都不說了。

龍紹雲無聲發笑，他的手摟著柳名伶，聲音壓的很低，一字一句的說著：「我也想你陪著我，而不是一直陪著芽芽，這樣的話，我會吃醋的。」

柳名伶覺得要命。

一個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忽然開口的時候，是完全讓你無法招架了，那種甜蜜，顯而易見。柳名伶的耳根子都燙的要命，一點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而龍紹雲見好就收，倒是也沒太為難柳名伶。

……

新年前。

柳名伶也已經注意到芽芽的改變了。起碼芽芽不再纏著自己，不會無事不可的出現，但是芽芽還是會把宮內發生的事情都和柳名伶說，把自己開心和不開心的事都告訴柳名伶。

和平日比起來，沒太大的區別。

柳名伶也會陪著芽芽。

只是入夜的時候，柳名伶的時間是龍紹雲的，在東樓內，燭光下，是兩人纏綿的身影。

而柳名伶的身體在李長懿的調理下，倒是越來越好了，不會像以前那樣覺得疲憊，更不會動不動就開始犯困，整個人也跟著精氣神了不少，這讓龍紹雲逐漸放心了下來。

新年是大周在中元節後最為熱鬧的節日了。

但是和中元節全城的熱鬧比起來，新年就是各家各戶的狂歡，平日熱鬧的市集，在這個月都會變得安靜無聲，每個人都回去過年了。各家各戶都已經囤好糧食。

而將軍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張燈結綵的過大年。

以前不是龍紹雲在塞外陪著將士過年，就是帶著芽芽在宮內，將軍府反倒是一直都冷清。

現在就不一樣了，也讓奴才們變得興奮了起來。

「夫人，這些事，您交代奴才們，讓奴才們來就好了。」管家看著柳名伶在廚房忙著，不免走上前，和柳名伶說著。

柳名伶笑：「這個呢，還是自己來的好。這樣的寓意一年都能吉祥如意啊。」

那是柳名伶家鄉的傳統，在這一天要包餃子，和大周好似也不一樣，大周並沒見過這樣的東西，所以柳名伶才自己來，在餃子裏要吃到藏著硬幣的餃子，就代表著這人一整年都吉祥如意。

也是一個寓意，孩子們也很喜歡。

所以一早柳名伶就在廚房忙碌，奴才們拗不過柳名伶倒也沒說什麼。

龍紹雲進來的時候，柳名伶在認真的包著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