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淵拂袖，小蓮立刻站起身。

穆岑倒是沒讓小蓮繼續，很淡定的開口：「你先出去吧。」

「是。」小蓮也不敢遲疑，這才走了出去，走出去前，不免擔心的看了一眼穆岑。

穆岑沖著小蓮笑了笑，而後她的視線看向了李時淵，倒是不急不躁的。

她的外衫已經重新穿了起來，李時淵的眼神也看了過來，第一時間就在穆岑的身上聞見了藥味，濃重的藥味蓋過了屋內的檀香味，但是也不至於難聞。

「朕不能來？」李時淵淡淡反問。

「臣妾不敢。這大周皆是皇上的，皇上自然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穆岑平靜的應著，波瀾不驚的樣子。

李時淵嗯了聲，忽然就這麼走向了穆岑。

穆岑一怔，不動聲色的在原地站著。

「愛妃覺得朕來是為了什麼？」李時淵忽然問著。

穆岑面不改色：「皇上的心思，臣妾猜不透。」

「呵——」李時淵鬆開穆岑，就這麼冷笑一聲，「淑妃好一句臣妾猜不透。這宮內的嬪妃哪個不是摸著朕的心思來。淑妃倒好，這是連猜都懶得猜，是一點都沒把朕放在心上？」

穆岑不應聲。

李時淵是在故意找麻煩，穆岑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穆岑確確實實猜不透李時淵為何忽然折返。這段日子來，他們共處的時間，必然是因為傲風，若不是傲風，李時淵不會多看穆岑一眼。

而穆岑被立為淑妃，也是因為傲風的緣故。

穆岑現在這樣的長相，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絕對不會自大的認為李時淵是因為看上自己的。

這宮內，隨便哪個宮女可能都比穆岑生的好看。

穆岑除了長的不讓人驚恐外，這張臉是一無是處。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出現在這裏，穆岑確實猜測不到，在猜不到的情況下，保持沉默才是上上之策。

「朕問你話。」李時淵已經走到穆岑面前，半強迫的讓穆岑看向了自己。

穆岑也沒反抗，她的聲線也很平靜：「因為臣妾又自知之明，所以不想胡亂猜測。」

這話，只是讓李時淵冷笑一聲，看著穆岑的眼神更沉了幾分：「自知之明什麼？」

穆岑笑了笑：「臣妾很清楚，臣妾為何能坐上淑妃的位置，所以臣妾不會胡思亂想。皇上出現在德清宮，臣妾唯一能想的就是因為太子殿下，或者是皇上有東西遺忘在德清宮了。」

「朕忘了東西，何須親自前來。」李時淵冷淡的問著，「太子的事，又何須朕來通傳？」

也是這個道理。

穆岑倒是沒迴避李時淵的眼神，安靜了片刻：「那請皇上恕罪，臣妾真的不得而知。」

李時淵也就這麼看著穆岑，透著穆岑的這一雙眼眸，想看清穆岑內心的額真實想法。

但是這一雙眼眸看起來清澈無比，又好似隱藏了諸多的秘密，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濃霧，卻怎麼都穿不透。

李時淵低斂下眉眼，鬆開了穆岑：「你是朕的妃子，朕來了，就不知道應該是侍寢嗎？在入宮的時候，那些嬤嬤沒教過你嗎？」

教肯定是教了。

只是穆岑從來沒放在心上。

穆岑也從來不認為這一天會到來。而她的身體對於這樣的事情不一定吃得消的。所以穆岑不會忘這方面想。

結果李時淵冷不丁的說出這樣的話，穆岑倒是心慌了下。

穆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她並非是完璧之身，她也生過一個孩子，而因為沒考慮過這樣的事情，穆岑自然沒刻意去處理這些事，如果李時淵碰了自己，一切就會暴露出來。

那麼——

就算李時淵不懷疑自己的身份，在女子不貞這件事上，特別還是在宮內，結果可想而知。

總而言之，不管是哪一點，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穆岑而言都不是好事。

穆岑的腦子轉的飛快，在想著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面。

「怎麼朕看淑妃一臉不願意的樣子？」李時淵的聲音沉了下來。

穆岑輕咳一聲，而後才淡淡開口，聲音因為咳嗽多了，還有些沙啞：「皇上寵幸臣妾，臣妾自然是歡喜不已。只是臣妾現在這樣的身體，怕是不能伺候好皇上，反而讓皇上不舒坦，那麼臣妾承擔不起。」

李時淵沒說話，不動聲色的看著。

穆岑已經走向了李時淵：「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剩下的話，穆岑並沒多說。

她纖細的手就這麼搭在李時淵的腰封上，低頭認真的給李時淵解開了腰封，但是穆岑的速度並不快，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輕咳，就算是解腰封的手，也會微微顫抖，好似用不上什麼力氣。

而李時淵全程沒說什麼，就只是這麼看著。

穆岑不急不躁的，一件件的把李時淵的衣服脫了下來，掛在一旁，這些事昨晚，穆岑早就氣喘籲籲的，但是在李時淵的面前，穆岑也並沒把這樣的狼狽表露出來。

一直到李時淵只剩下裘衣，穆岑的動作才停了下來，而李時淵的手已經拽住了穆岑。

穆岑一怔。

下一瞬，李時淵彎腰打橫抱起了穆岑，直接回到了床榻上，穆岑的心跳很快，快的幾乎要在瞬間蹦出喉嚨口。

她想阻止，但是她的身份卻無力阻止，何況，李時淵真的要來強的，穆岑也不可能反抗，反抗的話，只會連累到德清宮這些無辜的奴才們。

最終，穆岑無聲的嘆息。

一直到李時淵把穆岑放到了床榻上。

穆岑的手心下意識的抓著床單，看起來是有些緊張，但穆岑知道，那是面對這樣情況的忐忑和不知所措。

想冷靜，也好似隨著這人的檀香味的靠近，也無法冷靜了。

漸漸的，李時淵身上的檀香味已經覆蓋了穆岑身上的藥味，這人的薄唇落在穆岑的脖頸上，就如同微風拂過，很淡，卻又讓人心猿意馬。

「怎麼，愛妃不願意？」李晟的聲音倒是淡定，挑眉看向了穆岑。

穆岑沒閃躲：「臣妾不敢。」

「這是不敢的態度？」李時淵的眸光落在了穆岑的身上，「入宮的時候，嬤嬤都教你怎麼伺候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