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大周到現在也並非如此。而李時淵最初的時候，也不是如此的。

所以——

相思咬唇，就這麼看著容止，把自己的困惑問出口，而和相思的不淡定比起來，容止就顯得自然的多，眸光落在相思的身上，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態度也顯得真的多：「別胡思亂想，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但是——」相思仰頭。

「沒有但是。」容止一錘定音。

相思還想說什麼，容止已經把相思帶走了，那些被遣散的嬪妃陸續被人帶了出去，但是每個人看向相思的時候，也並無任何的感激，那種恨意是顯而易見的。遣散出宮對於她們而言並非是好事。

而相思也注意到了，只是容止並沒給相思多看的機會，第一時間就把相思帶走了。

而容止低沉的嗓音傳來：「不要胡思亂想，皇祖母不會真的如她所言，北冥的江山社稷，皇祖母看的比我重的多。」

容止說的直接，而容止這麼說的時候，相思也不好再說什麼，她被動的點點頭。

容止看的出相思的想法：「我保證，今晚的宮宴上，皇祖母一定會出席。」

相思噢了聲。

容止就沒再繼續說這些，相思安靜的跟著容止回了寢宮，也好似這件事就徹底的翻了一個篇章。

……

入夜的時候，宮內的宮宴依舊熱鬧的多，能舉家入宮參加宮宴的人自然都是大周的功臣，對於這樣的機會，大家都顯得格外的珍惜，自然也很清楚在宮宴上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而太皇太后就如同容止說的，照舊出現在宮宴上，並沒離開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相思放心下來。但是因為嬪妃被遣散，所以宮宴上並沒有嬪妃出現，眾人早就接到消息，自然也不曾提及。

這樣的氣氛，說不上多壞，但是也襯不上好。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相思倒是安安靜靜的，並沒再開口多說什麼，而周圍的大臣也懂得察言觀色，自然知道應該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和相思請安。

相思倒是落落大方。

一會到宮宴接近尾聲，所有的人陸續離開，相思也自然站在容止的邊上，容止低頭看著相思：「累嗎？」

相思搖頭。

確確實實稱不上累。

今晚任何的事情都不需要相思來應酬，容止已經攔下了，再加上后宮的嬪妃被遣散，相思也無事可做，太皇太后不喜歡相思，相思也不會用自己的熱臉貼太皇太后的冷屁股，所以相思算是極為輕鬆的。

自然是不會太疲憊。

「嗯。」容止點點頭，捏了一下相思的鼻尖。

相思愣住，下意識的開口：「你幹嘛忽然這麼問我？你有什麼安排嗎？」

相思問的直接。

容止眉眼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再看著相思的時候，這才從容說著：「帶你出宮。」

相思是有些意外，相思再不濟也是知道的，北冥的傳統在這樣的時候，必然是要留在宮中守歲，怎麼可能輕易的出宮，這也是大不敬的事情。

「可是——」相思有些不確定，總不想再因為這樣的事情，讓現在的情況雪上加霜。

而容止很是直接：「守歲是子夜後的事情，那時候我們一定會回來了。而現在帶你出宮，你不想看看尋常百姓是怎麼過年的？」

相思點頭，想是當然想，但又總覺得而有些不合適的地方，最終，相思就只能被動的看著容止。

容止而是直接，笑了笑：「宮外的人和宮內的人過年不一樣，和宮外比起來，宮內就顯得冷清的多了，或者說是不習慣。包括這些入宮參加宮宴的人，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出宮回到家中。」

相思更是好奇：「宮外在做什麼，讓人這麼眷戀。」

「新年的這天，人人都戴著面具，在外面猜燈謎，提著花燈，放煙火，你的邊上可能是一個尋常的百姓，也可能是一個達官貴人，但是在這一天，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沒體統，顯得放肆的多。」

容止笑著說著，這樣的話語，讓相思極為的有興趣，眉眼裏的興奮顯而易見，這樣的事情，是相思最為喜歡的，但是好似在進入北冥後，不管相思是否還有記憶，都好似這樣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

那種蠢蠢欲動，也變得極為的明顯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相思沒說什麼，興奮的點點頭，認真的看著容止，容止無聲的笑了笑，低頭就這麼親了親相思的唇瓣，相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閃躲了一下，但這人卻又一本正經的牽著相思的手，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而後，相思在容止帶領下，緩緩地朝著宮外走去，相思上了馬車，容止就這麼在馬車內陪著，相思好奇的先開門簾，看著車窗外的一切，那種興奮顯而易見，在這樣的興奮裡，相思忍不住問了很多的問什麼。

容止都淡定的回答了。

「我們的面具呢？」相思忍不住開口問著。

容止自然知道相思的想法，他安靜了下，捏了捏相思的鼻尖，而後很自然的從身後拿出了面具，面具的大小顯然也是量身定製的，雖然看起來和尋常人家的面具沒太大的差別，但是在製作工藝上，依稀可以看的出精緻。

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倒是沒說什麼，而相思越發顯得興奮了起來。

在馬車在市集停靠下來的時候，相思迫不及地的就要下車，若不是容止攔的及時，怕是相思已經跳了下去，容止很是無奈，眉眼裏卻又是對相思的縱容，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沒很安靜的牽著相思的手，朝著市集內走去。

市集內人山人海，人人都戴著面具，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分不清彼此，加上新年，北冥有傳統的新年服飾，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從細微的差別裡分辨出對方，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特別是進入人海之後。

「我會牽緊你，所以不要隨意的鬆手，不然的話，回頭我就找不到你了。」容止認真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