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氣很快，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李時淵沒懷疑穆岑的話，穆岑不會撒謊，任何錶情都會在臉上表露無疑，說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但是穆岑的身份終究是迷，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看透的。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並沒逼迫，而是等著穆岑主動開口。

「既然不是，你又何須擔心？」李時淵淡淡問著。

穆岑又不說話了，李時淵一把就把穆岑摟入懷中：「我要說的，之前都和你說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不管你是誰，你的身份是什麼，只要乖乖的留在我身邊。」

穆岑噢了聲。

忽然她又仰頭，認真的看著李時淵。

李時淵沒迴避穆岑的眼神，耐心的等著穆岑把話說下去。

「你要娶我嗎？」穆岑問的直接。

「是。」李時淵也回答的很直接。

「可是你們習慣一夫多妻，我不喜歡這樣呢。」穆岑趴在石子邊，倒是把自己的意思說的明明白白的，自然也沒任何退讓的意思。

李時淵的眸光一沉：「所以你的意思是？」

穆岑也不吭聲了。

李時淵倒是直接：「你想讓我把后宮的女眷遣散？」

穆岑沒否認也沒承認。

而李時淵並沒給穆岑多想的意思，說的直接：「岑兒，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若就是一個尋常人，我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做。但是我不是，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后宮任何一個存在的人，都代表著一條利益鏈，絕非是表面這麼簡單的。」

李時淵在和穆岑說道理。

穆岑哪裏明白這些。

在穆岑的世界裏，就沒這麼複雜的事，她的生活其實就只有修行。並沒別的了。

偶爾肆意的搗亂，但是也會有人收拾爛攤子。

所以李時淵冷不丁的說這些，穆岑並不能理解。

她擰著眉頭看著李時淵，眉眼裏帶著一絲的不贊同。

而李時淵倒是沒動怒，眸光淡淡的看著穆岑：「但是后宮有誰並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我會對你好，也不會對你不聞不問，這就足夠。」

這是李時淵能做到的，他不會吝嗇回答穆岑。

后宮的嬪妃必然存在，但是李時淵卻可以隻獨寵穆岑一人，所以這在李時淵看來，並沒什麼區別。

穆岑噢了聲，還是眉頭並沒舒展開。

李時淵很是無奈低頭親了親穆岑：「別胡思亂想。」

穆岑不吭聲。

而李時淵知道穆岑喜歡泡澡，而且會在這裏待上很長的時間，這是尋常人無法接受的，包括李時淵也是如此。

「我先出去，我還有奏摺還沒看，今日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你在這裏泡著。不想泡的時候，你喊一聲，奴才們就在外面，嗯？」李時淵壓低聲音，已經轉移了話題。

穆岑噢了聲，點點頭倒是也沒說什麼。

李時淵很快起身。

看著這人什麼都沒穿的樣子，穆岑很自然的把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神，生怕再被李時淵影響到。

反倒是李時淵淡淡笑出聲，眉眼裏帶著一絲的輕快。

而後李時淵站起身，一切都好似跟著放緩了下來，就像是在勾引穆岑一般，慢裡斯條的走到了屏風後。

而門外的小太監已經聽見動靜，立刻走了進來，伺候李時淵更衣。

穆岑則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的臉埋到了池子裏，生怕再被李時淵影響到，但是水池的溫度，更是讓穆岑的臉頰一陣陣的泛紅。

很久，久到聽不見任何動靜了，穆岑才把自己的腦袋探了出來。

那魚尾又好似開始蠢蠢欲動，怎麼都藏不住這樣的衝動了。

……

彼時——

李時淵在走出泡池後，眸光微微一沉，就這麼看向了泡池的方向，他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得見泡池內的動靜，那裏的水聲，不像是人為造成的，而像是巨大的魚尾在煽動的時候才能造成的聲響。

這樣的情況下，李時淵的眸光一沉，倒是沒說什麼，而後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東宮。

太監倒是沒敢再跟上去。

而李時淵離開東宮後，並沒當即立刻，他無聲無息的從後面繞回了東宮，這是泡池所在的位置，只是外人不知道，但是不意味著李時淵不知道。

李時淵的眸光微沉，這也是李時淵當時刻意留下的。

安靜了下，李時淵就這麼站在泡池外。

他依稀能看得見穆岑。

穆岑就這麼趴在石子邊上，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李時淵的眼中。但是這畢竟是帝宮，穆岑也知道的，所以她沒那麼放肆。

溫泉的池子加上是在屋內，就隻留了一盞燭光，所以看起來就顯得昏暗的多，自然不能像玉龍潭那般的清澈見底，還有煙霧籠罩，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被隱藏在池子裏。

穆岑的魚尾也是如此。

李時淵在一旁看了很久，除去覺得穆岑在這樣溫度的池子裏也能呆上這麼久的時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外，並沒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李時淵沉了沉，這才沒說什麼，而後在李時淵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李時淵聽見了輕微的動靜。

他冷靜的轉身。

但是在轉身的瞬間，李時淵好似也就只看見一刀白光閃過，周圍水花四濺，把所有的畫面都徹底的遮擋了。

這下，李時淵眼神微眯。

或許速度很快，李時淵在那一瞬間還是看見了一道魚尾。

但是又好似是錯覺。

而穆岑已經從溫泉池裏起身，身體光潔如新，明明就是一個妙齡少女的模樣，哪裏有任何的異常。

而外面的奴才也聽見了動靜，快速的走了進來，伺候穆岑更衣。

很快，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李時淵的面前。

李時淵沒說什麼，在原地站了一陣，而後才從容離開。

但是那一閃而過的魚尾卻一直在李時淵的腦海裡，揮散不去，覺得不可思議，但很快又漸漸地鎮定了起來。

帝宮內，仍舊是安安靜靜的，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

——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裡。

穆岑得到了李時淵的寵愛，應該說是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