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態度就好似在審問，穆岑被動的後退，面對這樣的李時淵，卻一時半會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而李時淵也沒放過穆岑的意思：「你要自己和我說呢，還是我說出來呢？」

一句話，讓穆岑錯愕的看向了李時淵。

「岑兒，這個世上並沒永久的秘密。除非你就沒來過這裡。」李時淵說的直接。

這話有好似意有所指的樣子。

這話讓穆岑越發的緊張了起來，總覺得李時淵是知道了什麼，但是穆岑又不敢肯定，起碼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不能讓自己自亂陣腳。

她看著李時淵，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總而言之，不可能承認。

也無需承認。

但是穆岑的手心依舊是緊緊的攥著，看著李時淵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李時淵並沒說什麼，再看向穆岑的時候，眸光一沉，又朝前走了一步。

穆岑被徹底的抵靠在床榻的邊緣。

而後，她坐在了床榻上。

李時淵是徹底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小女人。

他的聲音跟著淡了下來：「所以你不想說，要我說是嗎？」

穆岑搖頭，想後退已經無路可退了，但是在李時淵的強勢裡，她更多的是狼狽不堪。

起碼在以前，從來不曾遇見的。

而李時淵的話，卻瞬間讓穆岑的臉色慘白了起來。

她的指尖都有些顫抖。

而李時淵的眼神就這麼落在穆岑的身上，一字一句再清晰不過：「你若是正常人，為什麼那一晚，我在寢宮外，看見了你的魚尾。人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東西。而你需要水，你並非是泡澡，你是需要獻出你的原型，才可以安然無恙？」

穆岑搖頭，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在玉龍潭可以生存，你不吃人的東西，是因為你根本不是你，你是魚精，是嗎？」李時淵的聲音壓的很低。

不讓外面的人聽見，但是卻足夠讓穆岑明白。

穆岑是怎麼都沒想到，李時淵竟然在寢宮外，她以為那天的事情沒人知道，因為到現在穆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暴露出來了。

穆岑在李時淵的質問裡，卻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你為妖說話，你說妖有好也有壞。不是嗎？」李時淵在回憶，把之前的疑點一一的都放在了穆岑的面前。

「那時候的道長，為什麼布陣下，對任何人都沒用處，唯獨對你有用處，為什麼那麼重的傷口，你卻輕而易舉的好了。你都不覺得奇怪嗎？」李時淵的口氣依舊是咄咄逼人的。

穆岑除去搖頭，好似再沒了其他的動作。

「你到市集，你卻可以輕易的甩開影衛。這些影衛的武功，不可能被人甩開，就算是當今的武林高手，在三四個影衛面前，也是一籌莫展的，但是你卻可以。」李時淵的聲音更沉了幾分。

穆岑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

「影衛說，你是憑空消失的。就連當時我放你出宮，你在護城河邊，影衛也看著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潛入海中那麼深的地方，而無任何事情呢？」

……

李時淵的沒一句話，都落在穆岑的心口上。

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而李時淵的手已經扣住了穆岑的手腕：「所以，到現在，你還不願意和我說真話嗎？一直到現在，這個男人的出現，你都不願意和我說真話嗎？之前你說你是燕郊的人，但是你可知道燕郊是個什麼地方？那裡並沒有人！」

穆岑：「我……」

「你什麼？」李時淵拽著穆岑的手緊了緊，「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現在還懷著我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人還是妖，你都必須生下來。我護著你，這周朝就沒人敢對你如何。但是——」

說著，李時淵頓了頓，口氣卻跟著越發的嚴厲起來：「我絕對不允許你和任何人再有往來，也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身邊半步，就連這鳳清宮，我都不允許你出去，別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

「不……不可以。」穆岑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要出去。」

「你若是出去，我天涯海角都會把你抓回來，而這海裡的魚蝦，我會一一剿滅，就算錯殺，我也不會放過。」李時淵的口氣依舊陰沉，「你是妖，不意味著我對你沒任何辦法。」

這話說完，李時淵就不再開口。

穆岑的呼吸越發顯得局促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穆岑是逐漸的狼狽。

她知道，李時淵做的到，她在凡間未曾回到龍族的話，那這一切對於穆岑而言是被動的。

她會被禁錮在這裡。

而現在的情況——

穆岑更是顯得火燒火燎的。

她主動抓住了李時淵的手：「時淵，你讓我離開好不好，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不會多停留的，但是起碼讓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好不好？」

「不可能。」李時淵拒絕的很徹底。

「求求你，你讓我離開，這樣的話不可以的……」穆岑是在哀求。

「為什麼不可以？」李時淵冷聲問著。

「因為——」

穆岑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李時淵只是猜測自己是魚精，並沒猜測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穆岑來凡間之前，就很清楚的知道，玄空最討厭的就是凡人。不為什麼，因為數千年前，龍族的定海神珠是被凡人通過不正當的手段拿走了。

而至今龍族的人都找不到龍族的定海神珠。

其實這意味著，龍族在某種情況下一直是處於危險之中，若是龍族遇見天劫的話，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玄空從來不會允許穆岑到凡間來。

凡間在玄空看來，就是一個充滿陰謀和狠戾的地方，並不適合穆岑。

只是穆岑依舊來了。

而在凡間久了，穆岑或多或少也在凡間聽過龍族的傳說，但是微乎其微的神秘，那是一種本能的直覺，早晚會是一場千年的浩劫。

而現在，她在凡間已經被玄空知道了，若是不回去的話，穆岑都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在想到天庭的王母，穆岑整個人的臉色白了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