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偷棗！」雲寒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紅扶蘇趕緊將棗塞進嘴裏，一邊嚼一邊說：「你錢肯定給多了，我再打幾個棗，他也不虧！」

紅扶蘇轉頭看他：「誒？對了，你給了多少錢？」

「一兩。」

「什……什麼！」她差點沒被棗給噎死。「三根地瓜，你給了一兩銀子？」

雲寒：「怎麼？」

紅扶蘇沖他吼：「一根地瓜能賣一個銅板就不錯了！三根地瓜三個銅板，你居然給了一兩！一兩銀子那是一千個銅板啊！能買一千個地瓜！」

雲寒難得有些囧，說：「你不還偷了棗嗎？」

「棗……」紅扶蘇嗤笑。「得！也虧得你是個不事生產的劍修。要不然，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雲寒不吭聲了。

棗紅馬的腳力極好，天黑前，他們便到了家門口。

雲寒讓她下了馬，便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望著緊閉的硃紅色大門，紅扶蘇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等等！」

雲寒冷冷地斜睨著她。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紅扶蘇說。「你就再等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她邊說，就邊去拍門。

過了一陣，門「哐」地一下打開了。

力道之大，紅扶蘇都擔心它會脫框掉下來。

開門的不是家僕。

而是唐慈。

他眼眶發紅，臉也發紅，渾身上下充滿著狂暴的氣息。

「唐、蘇、蘇！你還有臉回來！」意料當中的唐氏咆哮。

紅扶蘇：「我怎麼就沒臉回來了？」

「難道你不是考砸了?」

「不知道呢！結果未出。」

「那你是不是一進去，就被人家指責沒禮貌？」

「……嗯。」

「你是不是還畫了個烏龜，送給人家掌門？」

「……嗯！」

一巴掌呼過來。

紅扶蘇機敏地往後一仰，成功躲過。

「唐、蘇、蘇！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還這樣做？」唐慈指著門外，手指頭都在抖。「你給我滾！從此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爹，你要跟我斷絕關係嗎？」

「對！」唐慈咆哮。「滾！滾得越遠越好！」

紅扶蘇點點頭：「行！我滾！」

她轉身走到旁邊，無奈地說：「雲寒，我爹跟我斷絕關係了，你也不用去拜見他了，我們走吧！」

雲寒斜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唐慈就在大門口，只要不聾，就能聽到她的話。

他聽到唐蘇蘇叫……雲寒？

他一個箭步衝出大門，果然就看到了雲寒。

他牽著馬，就站在他家門外！

「雲……雲公子！」唐慈瞪大眼睛。「您怎麼來了？」

雲寒看向他，淡淡說：「送她回來。」

「你送……你送蘇蘇回來的？」唐慈眼冒金光。

雲寒微微頷首。

唐慈看看唐蘇蘇，又看看雲寒：「你……你們……」

「唐大老爺，雖然你將我趕出了家門，但好歹你也養我到十八歲了，我不會記仇的！咱們好聚好散，江湖再見，仍是朋友。」紅扶蘇沖他拱拱手，然後對雲寒說：「雲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