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雲寒說：「其實，最近這兩天，可能是馬上要突破分神境的緣故，我感覺我也能調動五行元素。」

紅扶蘇：「啊？真的假的？」

雲寒伸手，對著不遠處的湖水伸手。

不一會，一條小水蛇從湖裏騰空而起，來到了紅扶蘇面前。

紅扶蘇瞪大眼睛，伸手摸了摸那個水：「這不是攝物吸氣的功法？」

「不是。」

「好吧……那我們今晚不睡了。」

……

城裏人多，靈氣稀薄。

他們騎著仙鶴來到了八寶山上。

這座山也是鎮國公的，山上有涼亭，兩人便帶了坐墊，點心和水，在涼亭裡修鍊。

通宵未睡，在天亮之時，雲寒真的進入了分神境。

紅扶蘇瞧著他，覺得他的氣息越來越內斂了。

之前那種令人退避三舍的「冷」，似乎收斂進了骨頭裏。乍一看不那麼凌厲了，但是多看幾眼，往深處看去，卻發現那種冷意滲入了骨髓，讓人從心底裡顫抖幾下。

雲寒睜開眼睛，便發現紅扶蘇瞪著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神色有些難以名狀。

「幹嘛這樣看著我？」雲寒問。

紅扶蘇醒過神來，說：「剛剛太極收斂，把我排除在外，然後你整個人就越來越變得讓人難以琢磨了……我覺得突然不認識你了一樣。」

雲寒挑眉：「不認識？我變樣了？」

「樣子沒怎麼變，就是……感覺不敢隨便親近。很奇怪的感覺……」紅扶蘇莫名有點委屈。

雲寒笑，突然一把將她拉過去摟著：「那一定是太久沒有親近過的緣故。」

紅扶蘇：「……你覺得怎樣？行不行啊？到時候會不會露餡啊？實在不行我們把實情告訴谷天風，再想別的辦法。」

雲寒：「你閉上眼睛。」

「幹嘛？」

「閉上。」

紅扶蘇閉上眼睛。

等她再睜開眼睛，卻發現黑漆漆的，他們被樹葉子圍成的一個球給包圍了。

「咦？」紅扶蘇伸手去摸樹葉：「這是你弄的？」

雲寒：「嗯。晉級分神境之後，五識和調動五行的能力大為增加！雖然不如仙丹那般強大，但是或許是因為血魔珠在我體內的緣故，我感覺掌控力更強。」

紅扶蘇：「好吧……希望可以做到。」

雲寒說：「這幾日，我們有空就加強修鍊。你也快要化嬰了，就在這幾天。」

紅扶蘇點頭：「對了，立了軍令狀，如果做不到的話，會怎樣？」

雲寒：「砍頭。」

紅扶蘇：「……」

……

雲寒、紅扶蘇，以及雲瑨和長公主一起去江南郡。

白昭也一起去了。

負責大周治水的水官也要回江南郡去。

谷天風不知道怎麼跟白敬和燕榮說的，他們封了谷天風為監察欽差，跟著水官一起去。

到了江南郡，燕芙蓉先命水官挖通兩條大江之間的通道。

選了位置，遷了路上的民房，水官便召集了五千兵士，並諸多民夫協助，開始挖兩河通道。

燕芙蓉又命谷天風跟他們一起去匯江灣，一行人一起去了。

從空中看下去，滄江一面是平原，一面是絕壁高山。

那山還不是一般的高。

而且一直往海邊的方向足有百裡之遙，都是這樣起起伏伏的山區。

「這……三天時間要挖開一座山也不容易吧？」紅扶蘇有些傻眼：「要挖開一百裡的山區，谷天風，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谷天風說：「你看到最高的兩座山沒？」

紅扶蘇：「看到了。」

「那兩座山之間，有一道裂縫。」谷天風說：「是從海裏面一道海溝延伸過來的。」

紅扶蘇：「我怎麼沒看到有裂縫？」

谷天風：「你好好看啊！這這邊出去，往那邊，那邊，一道彎彎曲曲的深溝，你沒看到嗎？」

乍一看，只是蜿蜒的群山。

但是被他這樣一說，還真有一道裂縫的味道。

只是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就不那麼明顯了。

「就算有道裂縫好了。」紅扶蘇說：「接下來要怎麼做？」

谷天風說：「這條地縫的地勢，是這邊高，海的那邊低，只要能引流過去，就是個天然的泄洪口！但是有一個問題。你們跟我來！」

他帶著大家往山區那邊飛了一小段，指著地面：「就那個地方，這一段溝子，明顯是平的。我下去查看過，這邊都是流土流沙，流下去把溝子給填滿了！」

白昭皺眉：「流土流沙的話，也不能用炸藥，越炸越傾瀉下來，堵得更厲害。」

「就是說！」谷天風說：「所以，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稍微炸開一道口子，然後需要大哥把水往口子裏面引，直接衝擊這一段，流土流沙被水沖走，一條新河道就出來了！」

「你讓他把一整條河的水都往那邊引？」紅扶蘇搖頭：「你還說這是小意思？你當他是神仙嗎？能開山填海啊？」

「不是！」谷天風對她的情緒有些不理解：「我並不是讓他用自己的力量去引水，而是用太極仙丹啊！」

紅扶蘇：「把太極仙丹給你，你試試？」

「我要能行，還會被你們得了去？」谷天風撇嘴。「大哥，你肯定可以的！是不是？」

雲寒沉默片刻，說：「我盡量試試。」

「那好，先炸開口子，今晚上就會開始下雨，估計到後天，這個河裏面的水就會漲起來了……」

谷天風預測天氣真的很準。

這天晚上，果然就下雨了。

燕芙蓉簽的軍令狀，是從他們到達江南郡之後的第二天開始計時，要在三天內挖通河道。

所以，計時之後過了一天，到第二日的上午，水位果然就漲起來了。

炸開的口子裏有水滲過去，但是並不能流動起來，因為前方的流土區堵著。

紅扶蘇和雲寒都戴著鬥笠，披著蓑衣，降落在半山腰。

其他人在天上看著。

「怎麼樣？」紅扶蘇看著寬闊混濁水位不斷上漲的江面，問雲寒：「你可以嗎？」

雲寒深呼吸，雙手做抓取狀。

江中的小股水流往海溝流去。

但是只是小股，並不能掀起什麼水花。

雲寒收回了力量，眉頭緊皺，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他又伸手。

這回，卻沒有水往海溝流了。

江中之水看起來並不似海水那般波濤陣陣，它們近乎無聲地流動著。隻一些不時出現的漩渦可以看出水流的湍急。

其中一個漩渦，突然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最後整個河面都變成了一個大漩渦，猛然往海溝裡衝去。

「好！」紅扶蘇歡呼：「水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