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榮整個人都不好了：「朕的臉，就值十個銅板？」

「我的意思是，十個銅板的葯，就能令它癒合，完好無損，恢復如初。」

燕榮又指著屋裏那一堆狼藉：「那你猜，被這可惡的小東西砸碎的那些，又值多少錢？」

紅扶蘇看了一眼，回答：「二兩。」

燕榮：「二兩？這屋裏隨隨便便一件都是極品、孤品！都是無價之寶！」

紅扶蘇：「黑市上多的是贗品，你這些一看就是假貨！加起來頂多二兩。」

燕榮怪叫：「假貨？皇宮寶庫裡的東西，怎麼會有假貨！不懂別亂說！」

紅扶蘇後退一步：「你口水噴我臉上了。」

燕榮深呼吸，黑著臉說：「紅扶蘇，你縱狗在宮裏亂跑，本該亂棍打死！它還給朕造成了重大的損失，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紅扶蘇：「皇上想要什麼交代？」

燕榮：「兩個辦法，第一，將打碎的東西復原！第二，你……陪朕一天，你自己選。」

紅扶蘇：「我選第一個！你先讓屠舛把狗給我，我把這些碎片帶回去，保證修復如初！」

燕榮：「朕看起來有這麼蠢？東西都砸成了碎片，還如何復原？」

「我可以的！」

「鬼才信你！」

「不信你還提這個條件？」紅扶蘇說：「不是說『君無戲言』麽？」

燕榮朝她走了一步，在距離她很近的位置，極具侵略性地說：「那朕就明說，做朕的女人，我就把狗還給你！要不然……中午我就吃狗肉火鍋！這個季節吃狗肉火鍋，正好呢！」

紅扶蘇伸手就拔刀。

然而刀還沒拔出，小黃又慘叫了一聲。

紅扶蘇看了一眼屠舛，又看著眼前的燕榮，將手放下來，沖他笑了一下：「可以啊！本座瞧著皇上長得也不錯，我就當尋狗路上遇到桃花了！」

燕榮眼前一亮：「當真？」

紅扶蘇點頭。

燕榮伸手向她點來。

紅扶蘇側身避過，問：「幹什麼呢？」

燕榮：「你太狡猾，也太危險。讓我點了穴，朕才能相信你。」

「點穴？做那種事還要點穴？那不跟行屍走肉一般，還有什麼樂趣可言？」紅扶蘇搖頭，嘟嘴很可愛地搖頭：「我不要！」

燕榮瞧她的樣子，心癢不已，突然也不想點住她了，遂心思一轉，說：「聖人有訓，不可白日宣淫。這樣吧，我們一起用午食，然後朕帶你去禦花園逛逛，欣賞那片新開的紅梅！等晚上，咱們再……」

紅扶蘇低著頭做害羞狀，卻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小鴨子的翅膀底下。

底下空空的。

小鴨子沖她輕輕叫了一聲，小眼珠子眯成月牙狀。

看樣子，交代給它們辦的事，已經辦好了，估計是在回來的路上被人給逮了……

那便等到晚上吧！

紅扶蘇抬起頭來，沖燕榮嫣然一笑：「好啊！」

……

紅扶蘇終於吃到了禦膳。

看著滿滿一桌子足有四五十道的菜色，紅扶蘇漬漬嘆道：「做皇帝就是好啊！每頓都有這麼多好吃的！」

燕榮說：「你喜歡吃什麼，讓宮女給你布菜！」

「好啊！」紅扶蘇點了幾樣從未見過的，讓那伺候的宮女給她夾來。

然而，味道並不如她想像的那般美味。

論調味和新鮮程度，不如飛紗峰上的吃食。

論鮮美，不及寒香樓的河鮮。

若她按天醫門淳於師父傳授的法子做出菜來，則更是足以令這桌禦膳黯然失色了……難怪芙蓉說，禦膳也就那樣。

對面的燕榮，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從最為醒目的額間花，到眼睛、鼻子、嘴、脖子，越看越喜歡，隻恨不得扯過來好生親上一親，揉上一番。

只是，她的修為太高了，晚上得想個法子……

吃完了飯，紅扶蘇問他可否將剩下的賞給她的靈獸吃？

小鴨子也是餓了，饞得一直在盯著桌上的吃食砸吧嘴。

燕榮心情好，當即同意了。

於是紅扶蘇就把它放在桌子上。

桌上的菜式雖多，每一樣卻只夠吃四五口的。

小鴨子一嘴一盤，挨著吃過去，很快就清空了一大片碗碟，而且很滿意地嘎嘎叫喚了幾聲。

燕榮瞧著它，問：「這隻，真的是鯤鵬？」

「啊？」紅扶蘇一時沒反應過來：「鯤鵬？」

燕榮：「不是你說的，這是鯤鵬嗎？」

紅扶蘇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來了。

上次來京都的時候進宮，燕榮問她去迷霧沼澤做什麼，紅扶蘇就瞎編說去抓靈獸，還說小鴨子是一隻鯤鵬來著……

紅扶蘇不笑，一臉正經地說：「我怕人覬覦，平時都說它是鴨子的。倒是一時忘了曾經告訴過皇上真相。」

燕榮說：「你這個養法，怕是要幾百年才能長成。以後你若跟了朕，我可以讓人給你找些靈獸內丹來餵養它，它很快就能長大。」

「內丹？」紅扶蘇不解：「內丹怎麼了？還能拿來吃啊？」

「難道你不知道？」燕榮問：「鯤鵬可食內丹而獲取修為。」

前提是，它得是鯤鵬啊！

紅扶蘇笑了笑：「皇上，咱們可說好了，我隻陪你一天，說什麼以後呢？」

「朕是皇帝，自然一言九鼎。」燕榮說：「不過，你若失了清白之身，雲寒還能要你？」

「皇上怕是對『清白之身』有什麼誤解吧？」紅扶蘇說：「我在禦魔宗就有十七八個俊俏的相好，雲寒嘛……我跟他乃是兩派之間的戰略合作，其他都是次要的。」

燕榮微笑：「朕乃是轉世靈體，擁有超常的感知力。女人如何，我一聞就聞出來了！你還是處子之身，你騙不了我！」

紅扶蘇瞥了他一眼：「所以你真的是狗靈基吧？」

燕榮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說：「是狼。」

……

等小鴨子吃飽了，紅扶蘇抱著它，果然跟著燕榮去逛了禦花園。

禦花園果然好看，即便是冬天剛下過雪，也是精緻無比，錯落有致，每個角度看過去，都成一副美麗的圖畫。

尤其是那紅梅林，紅梅白雪，極具視覺衝擊力，站在旁邊還有幽香陣陣，縱是紅扶蘇這般不通風雅之人，也覺得皇帝可真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