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點點頭。

「人家這麼辛苦，你怎麼忍心還凶它的？」雲月容說：「更何況也沒人笑話你！誰不知道你們倆是夫妻呢？對不對？大哥？」

雲寒笑了一下，坐下去燒火，不說話。

紅扶蘇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委屈的小黃，從雲月容手裏把它接過來：「好了好了！以後別抓蛇回來了，我怕蛇。」

小黃點點頭。

「大嫂，你為什麼會這麼怕蛇呢？」雲月容問。

紅扶蘇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說：「我小時候住在一個偏遠的山裏，有一次從家裏面逃跑的時候，掉進了一個很深的地洞裏面，那洞裏面是個蛇窟，裏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蛇！怕是有成千上萬條！從那以後，一看到蛇這種形狀的東西，就特別地……也說不上是害怕，反正就是不能見這東西。」

雲月容好奇地問：「那你是怎麼從那蛇窟裡出來的呢？」

紅扶蘇說：「我那時候也沒有修為，只會大聲喊救命。結果就有個人從洞裏面飛下來，把我救了出去。」

「飛下來？」

紅扶蘇點點頭：「他超級厲害！那洞真的非常深，他就直接跳下來，然後就踩著洞壁——那個時候我已經十歲了，體重也不輕——可是他提著我，也沒有拉繩子，就踩著洞壁那麼幾下，就輕飄飄地跳了出去。」

「哇！那修為相當厲害啊！哥，以你現在的修為你可以嗎？」雲月容問。

「那要看具體有多高。」雲寒說。

雲月容：「大嫂，到底有多高？」

紅扶蘇想了想：「小時候吧，就覺得深不見底那麼高。但是現在想來……應該有個兩三丈高吧！」

「那麼高，你摔下去怎麼沒摔死呢？」白採在旁邊問她。

紅扶蘇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希望我摔死啊？」

白采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怎麼敢？就算我有那個心，我也不敢在大師兄面前說出來，是不是大師兄？」

雲寒繼續燒他的火，又把鍋蓋掀起來翻炒了一下，笑而不語。

「我要是死了，你今晚上能不能活過來還不一定呢！」紅扶蘇嗤笑：「不是說在禦魔頂都沒被抓嗎？怎麼下了禦魔頂還被抓了呢？」

白采說：「主要是口音問題。我們這個蜀郡的口音有點明顯，說了一句話被人給惦記上了。」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我有辦法！明天我化個妝，扮成個啞巴小廝！我最擅長這個了！衣裳什麼的都帶好了的，保證不會再露陷！」

紅扶蘇：「呵！」

「不是，我是真的有此疑惑啊！兩三丈那麼高，你掉下去沒事嗎？」

紅扶蘇說：「我砸死了很多條蛇。」

白采：「可憐的蛇……」

雲月容又問：「救你那個人是誰呢？是魔尊嗎？」

紅扶蘇搖搖頭：「不是我師父，但是如果我能再見到那位大叔的話，我一定能認出來！我到現在還能想起來他長什麼樣子呢！像個神仙一樣！」

「就跟我哥那種范兒的？」

紅扶蘇看了雲寒一眼：「比你哥要溫柔多了！一直在安慰我，還給我糖果吃。那糖果特別好吃。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糖果……」

雲寒看了她一眼：「所以這麼多年了你還惦記著人家的糖果？」

「要你管！」紅扶蘇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好了沒有啊？好餓呀！」

雲寒：「快了……」

……

飯菜基本上同時做好，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吃得格外香甜。

這時，丁未端了一碗白色的肉湯放在紅扶蘇面前：「嘗嘗這個。」

這湯聞著很香，看起來也挺好看，紅扶蘇端起來問：「這什麼湯啊？」

「你先嘗嘗看好不好喝嘛！」丁未一臉期盼。

紅扶蘇端起來想嘗一嘗，雲寒卻一把給她搶了去，說：「蛇羹。」

紅扶蘇瞪大眼睛，使勁錘了丁未幾下。

丁未躲著拳頭，一臉遺憾：「真的很好喝的！大師兄你喝吧！」

雲寒卻將那碗湯給了別人，也不喝。

「大師兄，你吃飯應該沒有什麼禁忌吧，你怎麼也不喝？」丁未沒完了。

「丁未你長點腦子，大師兄當然不會喝了！」白採在旁邊說。

「為什麼？」丁未不解。

「喝了以後……紅少主會有心理陰影，從此以後，就不接近大師兄的『嘴』了！」

大家都秒懂，笑起來。

「你們別亂說！我祖母在呢。」連雲月容都懂了，笑著訓斥他們。

他們都吃吃地看著兩個人笑……

雲寒一本正經吃著東西，假裝沒聽到。

紅扶蘇一腳踹在白採的腳上：「你最好祈禱下一次不要被抓！我是絕對不會再救你第二回的！」

「我當然不會！」白採信誓旦旦地說。

……

這天晚上，大家有的上馬車裏去睡，有的就在外面就著火堆睡覺。

雲寒去了山坡頂上，觀察四周，站崗放哨。

紅扶蘇坐在火堆邊靠在個樹上，能看到他。

單獨一個，立於山頂，形單影隻。

這段時間他有點兒反常。

以前很主動的。

現在卻從不主動。

淡淡的。

她覺得有點難以忍受。

一天比一天難以忍受。

……

旁邊兒有人碰了碰她。

紅扶蘇轉頭一看，看到了雲月容。

她手裏拿著一件披風，說：「給我哥送上去吧。」

「你自己怎麼不送？」

「我看你都盯了他半個時辰了。」雲月容說：「你們這彆扭也鬧的夠久了！差不多行了吧？我在旁邊看著都難受。」

紅扶蘇：「……我沒跟他鬧彆扭！是他一直在跟我鬧彆扭。」

「不管誰在鬧，快給他送過去吧！那上面風大，別著涼。」雲月容說。

紅扶蘇接過披風，上了山坡。

他坐在一塊兒青石上，專心地觀察四周。

「月容讓我給你送來的。」紅扶蘇把披風遞給他。

「我不冷。」雲寒說：「拿回去吧。」

紅扶蘇看了一眼周圍：「這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你在看什麼呢？」

雲寒：「我能看見。」

「夜視啊？」

雲寒點點頭，笑了一下：「你的血魔珠當真是非常好用！不但開啟了我的修鍊，而且也帶來了一些好處。或許我該謝謝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