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權瞪大眼睛：「你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這已經很客氣了！」紅扶蘇說：「看在你是雲家人的份上，我還跟你理論兩句！要是換了旁人，我早把你——」

「蘇蘇！」雲寒製止她，然後一臉嚴肅地對雲權說：「老祖宗！不納妾是我自己的意思，跟蘇蘇並無關係！」

「你還護著她？她平時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的？目無尊長，跋扈兇狠！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他？」

「呵！」紅扶蘇笑了：「拜託您老人家端正一下自己的位置好嗎？人家上面有祖母有父母，都沒有說過你這樣的話！你這是隔了幾代的遠親呀？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哈！」

雲權氣得捂著胸口：「你這……你這……」

「我可警告你！以後你再往他身邊送女人來試試？」紅扶蘇說：「我可沒那麼好脾氣，直接剁了給你送回來！」

「好了蘇蘇！」雲寒說：「老祖宗年紀大了，難免有糊塗的時候。好好說話，別把人氣壞了！」

紅扶蘇扭過頭去，不說話。

「老祖宗！蘇蘇這脾氣一上來就亂說話。」雲寒說：「您老人家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雲權一臉悲傷地問他：「你是不是也是那樣想的？覺得我多管閑事？」

雲寒：「……老祖宗，我們都希望您能好好頤養天年，其他的事情，自有我們自己去處理，您就別費那麼多心了！」

雲權沉默片刻：「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你要明白，我是疼你啊！你跟這麼個……定了親，我不放心啊！老祖宗都恨不得把我們家親戚裡最好的姑娘挑出來給了你！你看婉秋，還有絲絲，是不是都是百裡挑一的好姑娘？」

說著，他眼眶一紅，一副要落淚的樣子。

紅扶蘇翻了個白眼。

「老祖宗！知道您疼我。」雲寒說：「不過，您換一種方式疼我吧！我真的不喜歡她們，我也不想納妾。」

雲權嘆了口氣：「行吧！我知道了！」

「月亮！」雲寒叫道。

「誒！」雲月亮過來：「寒哥哥……」

「快帶著老祖宗回去休息吧。」雲寒說：「好好照顧老祖宗。」

「好！」雲月亮扶著雲權：「老祖宗，那邊還有好多人等著他們，我們就別耽擱他們的行程了，回家去吧！」

雲權點頭：「雲寒啊！你不要怪我。老祖宗真的是疼你！」

雲寒：「不會的！」

雲權點頭，跟雲月亮一起走了。

雲月亮小心翼翼地看向他：「老祖宗，其實我也覺得你有點兒奇怪……幹什麼總把咱們家親戚往寒哥哥身邊送啊！人家小夫妻兩個感情特別好，您這不是破壞人家感情嗎？」

「你懂什麼！」雲權一臉惱怒：「我還不是為了你們！」

「為了我們？」雲月亮一臉不可思議：「你往寒哥哥身邊塞女人是為了我們？這是什麼邏輯呀？」

「以雲寒的天賦，絕非池中之物。」雲權說：「我們家親戚，跟他有了姻親，將來再有了孩子，那不全家都跟著沾光嗎？」

「我們兩家本來就是親戚啊！還用什麼姻親？」雲月亮奇怪地說：「我看您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呀！」

雲權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我看你是皮癢！」

「不是！我們兩家本來就是親戚啊！」雲月亮很冤枉：「用得著這樣嗎？」

「我們一個在成都，一個在渝州，親兄弟也會疏遠了，更何況還是隔了這麼多代的？只有姻親才會拉近距離！」

「不，你看看我。」雲月亮指著他自己：「我跟月容姐姐，跟寒哥哥瑨哥哥，甚至跟蘇蘇姐姐都很好啊！哪有什麼疏遠？」

雲權腳步突然一頓，看向雲月亮。

雲月亮瞪大眼睛。

「這也行啊！」雲權說：「我記得，紅扶蘇有個姑姑，嫁到了成都。」

雲月亮：「所以呢？」

雲權：「走吧！回去！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定定性子了！」

雲月亮：「為什麼又扯我身上？關我什麼事！」

……

紅扶蘇徑直往前走，雲寒走在她身邊，不時看她一眼。

但紅扶蘇不理他。

「蘇蘇。」他伸手去拉她。

紅扶蘇躲開。

「你還為她生氣呢？」

「原來，她本就是你家老祖宗給你準備的呢？你說，那天我要是沒回去，你們倆是不是就成了啊？」

雲寒：「怎麼可能？我又沒真的中藥。」

「你要是真的中藥了，是不是就會成了？」

雲寒：「……也不會。」

「哼！鬼才信！」

「真的。」雲寒說：「對蒲絲絲，我是很有些……陰影的！我就算中了葯，也不會跟她如何。」

「陰影？什麼意思？」紅扶蘇問。

雲寒：「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那時候月亮的姐姐養了一隻小貓，也就一兩個月的樣子，特別可愛。然後她也想去抱那個貓，小貓比較認生，掙扎的時候把她抓傷了！手上出現了幾條抓痕。」

「然後呢？」

「後來我看到，她把那隻貓綁在樹上，用劍斬了它的四肢！那貓的慘叫聲，我當時毛骨悚然！然而她卻隻當沒聽到，看著她自己手上的抓痕說：『我得不到的，就會弄死它！而且，你居然劃傷了我完美無暇的皮膚！』」雲寒說著搖頭：「後來，你猜她怎麼著？」

紅扶蘇：「該不會是剝了貓的皮吧？」

雲寒點頭：「我那時候年紀也不大，這血淋淋的一幕讓我對她印象深刻！對這個女子，哪怕她美如天仙，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你就別老拿她折磨我了！」

「我什麼時候折磨你了？」

雲寒：「現在。」

紅扶蘇：「……」

「告訴我，你不生氣了。」雲寒偏頭看著她。

紅扶蘇：「……」

「蘇蘇？」

「好啦！」紅扶蘇笑道：「我這回徹底得罪那老頭子啦！怕是給你家又惹麻煩了。」

「我瞧著問題倒是不大，只是，老祖宗他......」雲寒有些無語。

「只是感覺他好像在……媚你？」紅扶蘇問。

「可能的確是年紀大了。」雲寒說：「有些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