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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奸臣肖想本宮》第212章定情信物?
羅敷原本計劃著讓高長綬配製解藥給皇帝解毒,然後再在冊封大典當天揭穿薛貴妃跟薛讓。

但高長綬一口咬定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怎麼可能沒有解藥?」

她之前騙薛貴妃說給羅睿也服下了毒藥,薛貴妃雖然擔心,但那種擔心並不是涉及死亡的擔心,如果沒有解藥,薛貴妃怎麼可能忍受羅睿在自己身邊待這麼久?

「我沒有騙殿下,真的沒有解藥。」

高長綬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看著羅敷:「符合薛貴妃要求的就只有這一種葯,這麼做之前我就知道,最後陛下不管有沒有事,我都不可能逃得過懲戒,既然怎麼都是死,為什麼不幹脆殺了陛下以絕後患呢,所以根本就沒有解藥!」

羅敷咬牙想要衝上去殺了他,被羅曦攔住:「先別衝動。」但看著高長綬,他自己也沒忍住,給了他一巴掌:「這葯不是你配的嗎?你怎麼會沒有解藥?我知道你怕死,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給陛下解毒,我就放了你,讓你活著離開皇宮。」

高長綬笑了笑:「讓我活著離開皇宮?然後等出了皇宮大門再找人把我殺了?我看起來就這麼愚蠢嗎?」

「我見過的惡比你們多多了,什麼手段沒見過?」再看向羅敷:「我為什麼要答應殿下給薛貴妃下藥?因為我知道她達到目的以後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我,死之前,我想先看著她得到報應!」

他喋喋不休,最後說著說著甚至站起來:「長恨樓距今已成立過百年,二位殿下能想像嗎?多數找到長恨樓的人都是宮裏你們這些父慈子孝,兄友弟弟人,表面上一派祥和,暗地裏卻都恨不能對方去死,為了爭權奪位做過的醃臢事可比我們這些人多了去了。」

羅敷看他表情逐漸趨於猙獰,吩咐人把他按回到座位上:「你說的事自古以來泛泛不乏,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本宮也沒心情跟你翻這些老黃曆,用解藥換你的命穩賺不賠,你到底能不能做出解藥!」

高長綬抬起頭,透過頭頂的一頂巴掌大的小天窗,深吸口氣,緩緩愛上眼睛,長嘆一聲,再無話可說。

過了半晌,羅曦看他毫無反應,讓人去叫他,一個侍衛上前,用刀柄捅了他兩下,沒把人捅醒,高長綬反而被捅的向一邊倒在地上。

侍衛忙去探他鼻息,然後對羅曦跟羅敷搖搖頭:「死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藏的毒,悄無聲息的服下,人死了,外表看卻好像睡著了一樣。

「死了?」

羅敷不相信,讓人去請太醫,羅曦攔下她:「太醫來了,薛貴妃就知道了,明天可就是冊封大典了。」

她忽然覺得鼻酸,一眨眼,眼淚順著兩腮滑下來。

「我以為我能改變什麼的......」她背身面對門口,聲音隱約顫抖,帶著哭腔:「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羅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很少看見羅敷哭,從小到大,見她哭過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她哭起來,很容易就會讓人心疼。

「我會繼續找大夫的,你放心,父皇的毒一定能解的!」

希望渺茫。

這一點他們心裏都清楚。

冊封大典這天,薛貴妃強撐起孱弱的身體,跟皇帝一起到大殿,羅睿是太子那她就是皇后,今天她也當算半個主角。

只是沒見到高長綬,心裏有點不安。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已經不重要了。

薛貴妃派人來羅敷這兒接羅睿,羅敷說她親自送過去,換上了隆重的禮服,每一步都是沉重的恨。

薛貴妃許久沒有見到兒子,今天終於見到,看羅睿還是那副嫩生生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遭遇過什麼凌辱虐.待,這才放下心來,側臉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兩句什麼,接著皇帝僵硬的揮揮手,臨時頂替高長綬的太監準備開始宣讀聖旨。

殿上眾人具都屏氣凝神,一些人害怕變故,一些人期待變故,各有所思,各有所圖。

「等等!」

太監的一句「奉天承運」還沒念完,羅敷忽然出聲打斷。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她。

薛貴妃低聲咳嗽,薛讓出面問道:「五殿下,陛下的聖旨,您這個時候打斷,若非有什麼重要的事,即便您是公主,按照規矩也是當罰的!」

「當然有事。」她懷抱著羅睿,像是好奇一般四處打量:「父皇身邊的總管太監以前一直是何玉,前段時間何玉忽然無故請辭,換上了高長綬,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不見高長綬?」

薛貴妃也派人找過高長綬,只不過沒找到,雖然也奇怪,但跟今天的日子比起來,並不足以被人在乎,她不明白,羅敷突然問起高長綬是做什麼。

薛讓也覺得莫名其妙:「今天是冊封太子的典禮,一個卑賤的太監,提他做什麼?莫非五殿下為了阻撓大典,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不擇手段了嗎?」

羅敷對薛讓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又道:「高長綬是不久前薛貴妃帶進宮的吧?」

薛讓蹙眉:「五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羅敷隻問:「是不是?」

薛貴妃揚眉:「是又如何?」

站在一旁的羅曦拍拍手,外面兩個侍衛抬著一個人進來,正是高長綬。

他靜靜躺在那兒,像睡著了一般。

「這是我昨晚發現的,當然,除了死因之外,還有一個更讓人意外的收貨。」

侍衛扒下高長壽的褲子,薛貴妃忙轉過臉,周圍唏噓陣陣。

薛讓讓人把高長綬的屍體拖下去,問羅敷究竟是什麼意思。

羅敷道:「方才薛貴妃自己親口承認,高長綬是她帶進宮的,可一個好好的太監,居然成了一個完整的男人,這個薛貴妃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薛讓伸手欲拉羅敷,被她一句「大膽」又呵的縮了回去。

「薛將軍,本宮尊重你稱呼你一聲將軍,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大殿上,當著陛下跟文武百官的面對本宮拉拉扯扯的?」

他是什麼東西?

薛讓氣笑了:「五殿下千方百計阻攔冊封大典,其中目的,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高長綬雖是貴妃帶進宮的,可又不是貴妃動手閹的,真有什麼也是他欺騙了貴妃。」

「是嗎?」羅敷望向皇帝:「父皇以為如何?」

眾人又順著羅敷說的齊刷刷看向皇帝。

皇帝臉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獃獃坐在那兒,雙眼無神目視前方,好似全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羅敷故意又揚聲叫了一遍:「父皇?」

皇帝還是沒有反應。

她轉身面朝文武百官,挺直身背,長臂一展,氣勢不怒自威:「諸位大人都看見了?父皇神情獃滯,分明居於高位,但對剛剛發生的事卻做不出任何反應,近來宮裏宮外都有流言,說父皇被人控制,雖說流言不可信,但這些日子諸位大人是清清楚楚看在眼裏的,父皇有沒有被人控制,你們身為臣子不應當最清楚嗎?」

薛讓指著她道:「殿下說陛下被人控制,證據呢?有何證據能夠證明?」

「薛貴妃就是最好的證據。」

又是一陣唏噓感嘆。

薛讓笑出聲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如何成了證據?」

江鄯看了半天,聽到羅敷提起薛貴妃,這才終於覺得她是瘋了。

他一個不常在宮中的,才回京沒幾天的都知道今日冊封羅睿是勢在必行,兩側官員有近七成都是薛讓的人,她這樣做非但什麼都改變不了,還有可能將自己至於險境。

但他沒有站出來提醒她。

吃點苦頭也好,她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麼苦頭,讓她碰碰壁,等到真的無依無靠了,就會知道,一直以來站在她身邊的就只有他了。

羅敷提出冊封大典能夠照常舉行,但前提是請薛貴妃移步殿外等候。

皇帝的一舉一動,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有薛貴妃在耳邊教導,朝堂上當官的個個精明如猴,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沒有人敢強出頭罷了。

既然羅敷開了這個頭,那應聲附和的人也不在少數。

「五殿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本宮本宮都忍了,如今陛下要冊封睿兒做太子,你還要從中阻攔,你究竟安的什麼心?難道還想抗旨不尊不成?」

「如果是父皇下旨冊封羅睿做太子,我當然毫無怨言,可是看父皇如今的樣子,說那道冊封羅睿做太子的聖旨出自父皇的手,我不信。」

薛讓從羅敷懷裏接過羅睿,招手叫來兩個人:「五殿下這幾日相必一定是累了,來人,送五殿下回去休息!」

這時候楊慎今站出來:「臣以為五殿下說的有理,既是陛下冊封,那為何從始至終貴妃娘娘都在陛下耳邊低語提醒?且只有貴妃娘娘開口說過,陛下才會說話,臣同意五殿下的辦法!」

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站出來表示支持羅敷的決定。

薛貴妃看向薛讓,讓他想想辦法。

薛讓摸摸腦袋,揮手讓人把大殿的門關上:「這是非要逼著我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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