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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奸臣肖想本宮》第296章你打算留著他嗎
素婉得了假能出去,開心的不行,但轉瞬又收斂了表情:「殿下,那您怎麼辦?」

「我又不是小孩兒,不用時時刻刻有人看著,你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白廉就是愛玩兒,他未必不懂你的心思,但就是定不下心來,可能因為這個不想耽誤你,所以裝不懂,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主動點兒。」

素婉被說的臉紅,輕輕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

羅敷走了以後,李卜尋思帶閨女去認認真真認個錯,可問了一圈宮人都說沒見到她人,只看到素婉一個人出了宮。

李卜就領著灣灣去摘羅敷最喜歡的鳶尾羅,父女倆折騰了一身花粉,李卜還被蜜蜂咬了兩口,采了一大捧準備拿回去賠禮道歉。

他最近都沒再犯過頭疾,有的病不發作的時候最容易被人忽略它的存在,李卜就徹底忘了這回事,甚至回去的路上看見有招牌掛著上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的心裏還唾棄了一把。

可巧的是回到家羅敷也不在家中,門房上說沒見羅敷回來,素婉也沒回來,人八成是在宮裏。

李卜心裏忽有種不好的預感,立馬讓人去找,結果手下回報說羅敷在宮中一位太妃那兒,他這才放心了。

羅敷確實半路上遇見了一位太妃過去坐了坐,但後來在宮裏看到了紅櫻,她叫了紅櫻一聲,紅櫻沒聽到,埋頭往前走,羅敷就跟了上去,結果發現她是去找戎郢的。

戎郢在教紅櫻吹·笛子,但是兩個人之間一句話也沒說,就是戎郢吹一斷,紅櫻跟著吹一段,笛聲聽著也有些怪異,是她從未聽過的那一種。

戎郢教了紅櫻幾遍,直到紅櫻能順利連起來吹了,他才作罷,然後讓侍女過來打發紅櫻離開。

紅櫻放下笛子問他:「最近國公一直沒回國公府,看來頭疾有所緩解,多虧了王子的這首笛音了,我們國公想設宴招待王子以表感謝,不知王子可有時間赴約?」

侍女立馬就替戎郢回道:「王子腿腳不便,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沒法兒出去,國公一片好意王子心領了,但吃飯就不必了,一首曲子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紅櫻道:「那怎麼行,國公一直被頭疾困擾,殿下不知想了多少法子找了多少葯都無法根治,而今笛音就能治病,王子於國公有恩,國公之邀......」

紅櫻看著戎郢,語氣咄咄逼人:「還請王子不要拒絕。」

侍女還要說什麼,被戎郢拉了拉袖子,話到嘴邊又臨時改了口:「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紅櫻跟戎郢侍女的對話中不難了解整件事,李卜之前偶然頭疾發作正好遇到戎郢,戎郢吹·笛,笛音緩解了他的痛苦,然後他便讓紅櫻來找戎郢學吹·笛。

但李卜已經許久沒有頭疼過了,他自己也說,大約那些葯真的把他治好了,讓她不要擔心,而且,他現在幾乎已經不怎麼回國公府了,每天睡在公主府醒在公主府,國公府更像是個擺設。

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這麼以為而已。

紅櫻是很久之前她安插在李卜身邊的,現在她跟李卜朝夕相處,她也許久沒見過紅櫻,原來她也知道這麼多事瞞著自己。

李卜不喜歡泡葯浴,不喜歡吃藥,不喜歡渾身藥味兒。

可自己卻逼著他泡,逼著他吃,儘管找來了神木枝幫他掩蓋周身藥味兒,但他還是不喜歡。

所以他就算頭疾複發也瞞著自己,所以他暗中讓紅櫻找戎郢學習笛子。

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兒,反正挺不好受,她做了這麼多,或許在李卜眼裏都是多餘,就沒有一件事是對的。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以至於都沒注意到在她離開後戎郢鬆了一口氣的神色。

侍女問戎郢:「國公這麼做肯定是懷疑什麼了,王子,您剛剛就不該答應。」

戎郢卻搖搖頭說:「這應該只是那個丫鬟自作主張的試探,如果是李卜,按照他的脾性,應該直接上門通知了,根本不會派個丫鬟過來。」

「那長公主剛剛這是......」

「她應該是不知道李卜找人來跟我學笛子的事,方才看她離開時失魂落魄,看來......」他讓侍女扶他站起來:「公主府今天晚上應該很熱鬧。」

羅敷回到公主府,見到了捧著鳶尾羅站在她面前的一大一小,還有那儘力表現歉意的兩張臉,本來應該笑的,但她嘗試拉扯嘴角,卻根本笑不出來。

灣灣在李卜的幫助下爬上她膝頭,把花塞在她手裏:「娘,花花,我跟爹爹一起摘的,香香的,爹爹還被蜜蜂咬了兩個大包!」

她笑的很勉強,揉揉灣灣的腦袋把她抱起來:「謝謝你,娘很喜歡,但是今天太晚了,跟乳娘回去睡覺好不好?」

娘說她很高興,可灣灣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到高興的樣子,她依依不捨的看了眼爹爹,看到爹爹也點點頭讓她走,這才一步一回頭的跟著乳娘出去了。

李卜把花插進花瓶裡,亮出手上被蜜蜂叮咬的傷口給她看:「現在還疼著呢,你就算不看在花的份上,看在傷的份上也原諒我吧,好不好?」

羅敷深吸口氣,看了眼他手上兩個膿包,叫侍女把藥箱拿來幫他處理傷口,走到屏風後換了衣服,坐在床上看書,沒有生氣的表現,也沒說不生氣,沉默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卜屏退了侍女,走過去抽走她手裏的書:「你要是不高興,打我兩下罵我兩句都行,就是別不說話,我不喜歡這樣。」

羅敷松下肩膀:「我沒有不高興,就是覺得有點兒累,今天不想跟你吵,書還我。」

李卜在她身邊坐下來,隨手把書扔遠了:「你不開心不願意搭理我的時候就看書轉移注意,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羅敷克制著,低下頭:「那你還看出什麼了?」

「我看出你心裏有氣,可是又不願意跟我說。」

「錯了。」羅敷搖頭:「我心裏的不是氣。」

「那是什麼?」

羅敷反問:「你不是能看出來嗎?」

兩人僵持起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誰都沒有開口。

直到有侍女過來詢問葯浴用的藥水需不需要現在就煮,羅敷這才答了句:「今天不用煮了。」

稍頓,又補了一句:「往後都不用煮了。」

李卜表情凝固在臉上:「為何不用了?」

羅敷道:「我看你頭疾已經痊癒了,再沒聽你嚷嚷著疼了,既然都好了,當然用不著了,也省的你厭惡自己一身藥味兒需要每天用神木枝掩蓋,以後再也不用了。」

她起身走到門口:「今晚我陪灣灣睡,你早點休息吧。」

李卜兩步到了門前,關上已經打開半扇的門:「之前我們說好的,若是有了矛盾,心裏怎麼想的一定要清清楚楚說出來,我絕不讓你帶著氣過一夜,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是這樣說過,但你捫心自問,這一點你做到了嗎?」

「我沒有事瞞著你。」

羅敷心裏那一點期待也蕩然無存,接著道:「我也沒有事情瞞著你。」

李卜鉗住她手腕把她往回拉,羅敷不喜歡他這種粗暴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奮力抗衡,並不想順著他。

結果李卜居然把她抗了起來,抗回去困在床上:「今天說不清楚你不能走。」

羅敷心頭那點鬱鬱之氣無處發泄,又被這樣不尊重的對待,索性一巴掌甩了過去:「放開!」

李卜已經很久沒挨過她的巴掌了,冷不丁受了一下,居然愣了。

羅敷趁他愣神的間隙推開他坐起來:「該說清楚的不是我,我也不喜歡每次遇到問題你都用這種解決辦法!」

「懷意......」他喃喃著:「你到底怎麼了?」

「李卜,你覺得我對你來說是種負擔嗎?」

他連連搖頭:「你怎麼會是負擔?」

「或許你心裏這麼想,但是嘴上說不出來而已。」她離他遠了些:「以後你不喜歡的事我再也不會逼著你做了,太咄咄逼人會被人討厭的,我不想變成那種人。」

「你沒有......」

羅敷沒接話,最後還是離開了。

老婆生氣了,可他完全不知道老婆生氣的點在哪兒,是因為他讓灣灣告訴他她跟戎郢對話的過程?可他已經解釋過了。

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的話又是因為什麼?

又不好直接問,那樣顯得沒誠意,可自己想又實在想不通。

羅敷一直到第二天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上朝的時候李卜默默跟在她身後,她都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

王碩看出端倪,問他怎麼了。

李卜嘆氣:「生氣了。」

王碩驚詫:「您還會惹殿下生氣?」

李卜幽幽道:「就是不知道哪兒惹她不高興了。」

「殿下不像那麼不講道理的女人啊,您再好好兒反思反思。」

李卜心中說不出的煩悶,好似有把火再燒,這種感覺來的突然,轉瞬間火熄滅了,脈管裡又像千萬隻螞蟻爬過似的,螞蟻們爬來爬去令他難受,最後張開嘴,像是要把他從體內生生撕開一般咬他,令他痛不欲生。

他難過的吼了兩聲,王碩見他雙目猩紅不大對勁,欲扶他一把,卻被他一把推開。

王碩未料到他那一推竟然有那麼大力氣,扶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國......國公,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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