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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奸臣肖想本宮》第150章你還敢偷看
素婉回去把這事告訴了羅敷,羅敷不過抬起頭,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口茶,神色如常,讓素婉也不必告訴江鄯她明天要走的事了,並著人請了個大夫過去給明夢看病,另附帶一句話。

「殿下說,讓明夢姑娘好好保重身子,兩人之間也算有緣分,既然人是世子帶回來的,那世子多看顧些也是應該的。」

客套話,這話別人說是客套,但從羅敷嘴裡說出累就另有深意了。

明夢立馬不安的坐起來:「世子,殿下她......她是不是生氣了?原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把世子叫過來的,世子還是回去看看殿下吧,別因為我傷了和氣。」

江鄯站起身,走之前叮囑她:「那你好好養著吧。」

他不過是看明夢無父無母一個人在這兒十分可憐,又病了無人照看未免心酸,府裡的人只怕因她才來,對她多有疏離輕怠,所以才親自趕來看看,眼下見她沒事也就放心了,孤男寡女的這麼處著到底不像話,也聽著羅敷口風不大對,走的時候腳下生風,只差沒長了翅膀直接飛過去。

只不過到了門口卻吃了個閉門羹,素婉將他攔在門外,看他怎麼都不順眼起來:「我們殿下乏了,正在午睡呢,世子還是請回吧!」

江鄯奇怪:「才吃過早飯就午睡?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請大夫了沒有?」

「世子還有心思管我們殿下好不好呢?心不是都飛到明夢姑娘那兒去了嗎?也不知是怎樣的親近關係,一個認識了不過兩三日的女人,生病了他就巴巴兒的過去看去了,知道的當世子是善性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位就是世子妃呢!」

江鄯唯恐她大聲說來吵醒羅敷,叫她誤會,忙道:「自然不是,她是哪門子的世子妃,我只是憐她孤獨,恐怕沒人管她,一病下去出事了可怎麼好?」

素婉咄咄逼人:「她就是病死了又跟世子有什麼相關?世子捨不得不成?」

江鄯感覺越描越黑,急的汗都下來了,抬袖擦擦,見素婉如此不好說話,隻得等過會兒她醒了再過來。

而床上躺著的那位病重的明夢,方才還難喘一口順暢氣兒,這會兒就已經能下床了,穿好衣服去找羅敷,到門口也被攔下,意料之中被素婉好一頓諷:「你不是病了嗎?可我瞧著兩頰緋紅,這不是好的很嗎?」

明夢不顧她嘲諷,自顧自道:「我找殿下。」

「我們殿下沒空見你,便是有空,那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羅敷本就沒睡,料定這個明夢來準沒好事,只是疑心,一開始看著多好一個姑娘,文文靜靜乖乖巧巧,怎麼如今竟變得這樣,心裡也是難過,但還是讓素婉把她放了進來。

明夢見到羅敷,跪下行禮:「方才一路來見到宋將軍在命人收拾東西,殿下可是要走了?」

「是。」她指指一旁的座兒:「別站著了,坐吧。」

明夢沒動:「奴還是站著吧,在殿下面前哪兒敢坐著。」

這會兒讓坐不坐,只怕出了這個門不知道怎麼去江鄯面前學呢,羅敷捧著茶杯吃茶,管她是站是坐,橫豎也不礙著她什麼事。

「你來找本宮可有什麼事?」

明夢開門見山:「我知道殿下不喜歡我,其實我也不喜歡殿下,沒見到殿下之前就罷了,現在每天照鏡子,我看著自己這張臉都覺得噁心。」

這倒是新鮮,羅敷放下杯子,不怒反笑:「你究竟想說什麼?」

「要是沒有殿下,李大人就不會趕我走,要是沒有殿下,我現在只怕......」

「只怕已經成了李卜的人了?你不說本宮倒是忘了這件事了,前幾日宋將軍跟本宮說,曾看見你出入章台營,就是本宮讓李卜放了你的那一日,然後第二天你就來本宮面前哭訴,說你已是李卜的人了,要留下伺候他,他只怕還不知道這件事,若是知道了,曉得你在背後如此算計他,只怕你連走出軍營的機會都沒有。」

這件事是王碩告訴宋鄲的,王碩是不想羅敷對李卜誤會加深,所以冒著被打的風險找到宋鄲,讓他轉告羅敷。

羅敷一開始也是不大信的,但後來仔細一想,李卜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要去潼關,他如果真的想利用明夢來羞辱她,明夢早就是他的人了,何至於等到她要把人趕走的時候才這樣做?

她雖然信了李卜,但也並沒有因此覺得明夢如何如何,可是後來在鎮南王府遇到她,見她跟自己做同樣裝扮,羅敷心裡立即明了,她憎惡與她相似的這張臉卻又故意打扮的與她相似,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噁心她,而是為了江鄯。

羅敷站起來,來到她身後,手握住她的肩:「你的這些把戲只能惑人一時,宮裡多少爭寵的手段我沒見過?裝可憐,賣慘,這些都老掉牙了,你以為江鄯會因此憐惜你,而疏遠我,覺得我刁蠻不可理喻?你當他為什麼救你又為什麼體貼你?除了這張臉就是你那可憐的身世,別說我不懼你在他面前胡說,就算你胡說的都是真的,你覺得你夠分量讓江鄯站在你那邊嗎?」

「你為什麼來撫州我不管,是不是為了對付我我也可以不問,但你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兒,也別打量我是個吃素的!」

明夢一時愣在原地,竟連說話都忘記了。

羅敷在她肩上揉按兩下:「想活著就老老實實待在王府,別動歪心眼兒,江鄯必不會虧待了你的,真不想過自在日子,你就儘管去他面前去哭去鬧,你當本宮這些年都是白活的,能讓你騎到我脖子上撒野?」

一開始明夢的確打著主意,這些賣弄奪心的法子都是她在章台營學會的,她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卻忘了羅敷不是那尋常女子,江鄯更不是那些色中餓鬼,哪個溫柔悲慘就多疼哪個,就像方才,他走的時候可連頭都沒回一下。

羅敷放開明夢,拍拍手,轉瞬換上一張笑臉問她:「可還有事?」

明夢恍然回神,忙道無事,匆匆退了出去。

素婉方才在外面把她們的對話都聽的一清二楚,這什麼不開眼的東西也敢來她們殿下面前撒野,還真忘了自己骨頭幾兩重了!

明夢走後,鎮南王求見,本來被李卜那麼暗指一番他是沒臉再來的,可到底心中難捱,又怕羅敷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皇帝,到時候皇帝對他有隙事小,若因此疑心安貴妃,白把她拖累了事大。

羅敷心裡頭正膈應,傳話說鎮南王來訪,猶豫片刻才讓素婉把人請進來,但卻難再用先前那般敬重的語氣跟他說話。

鎮南王進來先行一拜,叩在地上,許久沒有抬起頭來。

羅敷看著心裡愈發來氣:「王爺找本宮想來是有話要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一直不吭聲是什麼意思?」

不想鎮南王竟落下淚來,那張已有溝壑的臉上哭起來,竟也滿布委屈:「臣......臣不知該如何開口,臣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但......」

羅敷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想求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帝,她縱然心裡有氣,但不是沒數,要是把鎮南王這麼多年都對她母妃念念不忘的事說出來,與自掘墳墓無異,況且鎮南王駐守撫州以來功績不小,手握重兵,要是因此發落他,撫州這塊兒肥肉惦記的人必不在少數,到時候外患未平內憂又起,實在不值當。

兩人心裡彼此明白,但誰都不願意把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羅敷嘆氣,扶額道:「本宮不是那糊塗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清楚,只是裴夫人......本宮是一定要帶走的。」

鎮南王再懇求道:「臣這張老臉已在殿下面前丟了個乾淨,既然殿下都知道了,臣也不藏著掖著了,臣確有不對之處,但對她......臣並非沒有感情,我與她畢竟夫妻這麼多年,若離了她,可叫臣這後半輩子怎麼活!」

「這是你們家務事,本宮本不該管,但她既求到了本宮頭上,本宮也不能坐視不理,你隻管去問她,她若執意要走,先前本宮承諾她的,勢必要做到的。」

鎮南王再不敢在她面前多言,又伏了片刻,這才訕訕去了。

江鄯腦子裡一團漿糊,家裡的事他不知道,求見羅敷,羅敷又遲遲不應他,正一籌莫展之際,忽見宋鄲匆匆而至,說有報要稟,他便跟在宋鄲身後一起進去了。

信折呈給羅敷,卻是喜事,李卜與周通易在落日坡決鬥,李卜一槍將周通易斬於馬下,首級懸在潼關城樓之上,叛軍連夜撤軍五十裡,李卜首戰告捷,信折一份送給了她,另一份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去了。

她素來知道他是有這個本事的,他勝就是衛國勝,羅敷當然開心,只是翻到最後一頁,忽從信紙裡掉出來一樣東西,素婉拾起來拿給她看,卻是一方折的整整齊齊的帕子,帕子上還有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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