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頭連載·來自世界的甲板2·『繆澤辛島』］

［島上飄揚著音樂聲。海邊小屋，商船退休的老亨利喝著酒，桌邊擺著一份最新的報紙，叫做喬魯諾也叫林奇的人的照片無比顯眼。老喬治看著小格照片裡的爆炸頭骷髏的身影，也高興地搖頭晃腦拉起了小提琴……］

〖香波地群島，20號樹島——〗

盤根錯節的紅樹根飄浮在海面上，在夜色下顯得昏暗的海水裡一漲一落，彷彿呼吸一般。

淡淡的月色中，桑尼號停在那岸邊。

樹島地面上不斷冒出的樹脂泡泡，迎著月光滿天飄飛。夜晚安靜，潮水嘩啦，景象如夢似幻。

「嗯哼哼～～嗯哼哼～～」

桑尼號上有幾個人影。從中傳來低低的哼唱。

瑪麗安抱著畫板，隨意描摹著眼前的奇幻般的香波地夜景。

周圍甲板上是安妮、阿莫琳母女，洗過澡換了身衣服的娜美，以及變態改造人弗蘭奇，還有正在哄小孩入睡一樣哼唱的布魯克。

趴在他爆炸頭裡打呵欠的梅麗，沒有被搖籃曲給哄睡著，反倒是周圍弗蘭奇、安妮、阿莫琳、娜美他們聽著布魯克深入靈魂一般的磁性音調，不知不覺入了夢鄉。

忽然，寂靜的月夜海面上，傳來一陣鯨吟聲。

「拉布？」布魯克哼唱聲一停，「喲謔謔，看來他們來了。」

「黑哥？」

爆炸頭裡的梅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飄飛出去，透明的水手造型的小幽靈一般，盪到船艙頂部，墊著腳遠眺——果然看到，在那黑色起伏的海面上，一艘海賊船乘著月光朝他們這邊駛來，在海賊船前面領路的，是那位美人魚姐姐，而大鯨魚拉布正繞著海賊船，高興地叫著。

「好了好了，別亂晃了拉布。」

搖晃不已的船頭，憧憧人影之間，傳來林奇的聲音，「你巨大的身體，隨便動一動，就會讓海流變得不穩定啊。」

「吼……」拉布委屈巴巴地浮在水面上。

林奇一笑，縱身從船上躍下，跳到拉布頭頂，喊道：「沖！」

「吼！」

拉布高興地奮力遊向岸邊的桑尼號。

激蕩的海浪，讓跟在一旁的人魚凱米咯咯直笑，而後面搖晃不停的海賊船上，香克斯叫喚道：「我們也想坐島鯨玩啊，真奸詐！」

「黑哥！！」

林奇乘坐拉布一靠近桑尼號，迎面就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朝自己飛來，撲進他懷裡。

哎喲喲……

林奇小心地接住這小傢夥，真是怕給它碰碎了。

林奇跳向桑尼號，踩在船圍圍欄上。懷裡的船精靈仰起頭，忽閃著大眼睛看他，左瞧瞧，右瞧瞧，有點迷糊。

「怎麼了？」林奇笑著揉了揉梅麗戴著水手兜帽的小腦袋，「不認識了？」

「你就是黑哥！」梅麗甩甩頭，抱臉蟲一樣又高興地抱緊林奇。

「它竟然能認出來啊？」瑪麗安背著畫板走過來，在她後面，跟著揉眼睛醒來的安妮與阿莫琳母女。

「喲謔謔謔……因為梅麗是通過靈魂的氣息，來分辨不同的人的。」布魯克優雅地走過來，骷髏臉上竟露出擬真的笑容。

「嗯！」梅麗被林奇放到肩膀上坐著，小傢夥兩手比劃著「看我多厲害」的姿勢。

「林……」阿莫琳走過來，有些猶豫。

林奇笑道：「叫我喬魯諾也是一樣的。」

「喬魯諾大哥！」阿莫琳立刻笑了起來，還是這個在心底記了很久的名字，念起來更加親切一些。

「林奇！」

娜美和弗蘭奇也醒了，走了過來，看到肩膀上坐著梅麗的林奇，不禁露出笑容。

監獄裡那個枯瘦憔悴的身影，在馬林梵多大殺四方無人能擋的身影，和之前一直在船上如同幽靈騎士一般的黑甲身影，漸漸地在眼前這個人身上重合了。

總是暗藏著傷心和憔悴的羅賓姐，甚至是那個九蛇島的海賊女帝……報紙上的22億貝利賞金大海賊，羅賓姐和路飛的爺爺口中，十年前為了保護所愛之人獨自面對海軍四大將的身影……為了報恩，決定一起前往大監獄的卡文迪許、瑪麗安、阿莫琳、安妮、羅、小草……許多人的關係，情感，緣分，連結的中心點，就是林奇了。

林奇看向他們，問道：「其他人呢？」

「路飛、索隆、山治還有喬巴都服用了仙豆，正在昏睡，休息身體。」弗蘭奇說道，「喬巴睡著之前，強打精神給所有人做了治療，現在白鬍子的那些海賊們也在島上休息，坐潛水艇的那幾個人已經離開了，聽說是決定就這樣繼續前往新世界。還能醒著的一些人，就都在等著你們的消息了。」

坐潛水艇的那幾個？林奇明白他指的是羅和baby5他們。

布魯克道：「上次司法島的事情，梅麗好像嚇壞了，很怕見不到你和羅賓了呢，喲謔謔謔，所以非要在這邊等你們回來。」

「哪有啦……」林奇肩膀上的梅麗頓時害羞，扭頭把臉躲在林奇頸後，可臉躲到後面，就剛好看到靠過來的海賊船上同樣面露笑意的羅賓。

「這倒也難怪，」林奇點點頭，「跟船流名聲不甚好聽啊！」

「啊？」其他人一頭問號。

「羅賓姐！」

羅賓從紅髮船上和漢庫克、桑達一起跳到桑尼號上。娜美立即歡呼一聲，撲向羅賓抱住。

海裡，拉布高興地笑了起來。

「有句話之前都找不到機會說，現在補上。」

布魯克整理了一下西裝衣袖，走到林奇面前伸出骷髏手掌，「林奇先生，感謝你……為拉布做的一切。」

黑乎乎的骷髏眼洞裡竟浮現淚花。

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林奇和羅賓在雙子岬告訴了拉布關於他們倫巴海賊團的真相，那麼拉布這孩子還不知道要在痛苦、迷茫和失望中難過多少年。

而以布魯克的人生經驗，他也能夠想象，如果沒有林奇和羅賓的話，在魔幻三角地帶徘徊的自己，或許仍然能夠碰到草帽海賊團並加入他們，但卻應該不會這麼早地與拉布重逢了……

「能夠跟拉布再見……真是……太棒了！！」骷髏兩手握住林奇的手掌，痛哭流涕。

林奇笑道：「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你非要感謝的話，把黃泉果實借我玩玩？」

「別、別開玩笑了林奇先生！」布魯克連忙道，「沒有黃泉果實我會死的……」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林奇拍拍布魯克的肩膀，加上爆炸頭的高度差不多兩米六的布魯克，是林奇久違碰到的與自己身高相仿的人。

「喂，林奇，你還走不走？」

那邊，紅髮海賊船已經停穩，香克斯一行人隔著夜色在岸上朝他們揮手招呼，「去雷利先生那邊吧，艾斯他們應該都在那裡吧。」

於是眾人一起朝香波地群島深處走去。

嘩啦，凱米從海裡爬上岸，眼前忽然遞來一隻樹脂泡泡做的「救生圈」，她抬頭便看到微笑的羅賓。

「謝謝。」凱米卻有些猶豫，「我還是穿裙子吧……」

「別擔心，沒人能傷害你了。」羅賓說著，將泡泡圈套在凱米的魚尾上，這樣就可以飄浮著在岸上自如行動了。

凱米垂頭揉揉眼睛，攬住羅賓的手臂，如同在空氣裡游泳一般，遊走在羅賓身旁，展顏笑道：「羅賓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以前很少笑嗎？」羅賓摸摸臉。

前面人群裡倒走的林奇正在朝他們這邊揮手，示意她倆快點，一旁的漢庫克、桑達也回頭看過來。

「來啦！」凱米擺動魚尾，高興地和羅賓一起追上去。

……

「這香波地群島，還是如此的民風淳樸啊！」

夜色裡，林奇笑著說。

他們一行人從20號樹島出發，朝夏琪的酒吧所在的13號樹島走去。

朦朧的夜色裡，寂靜中流淌著不安的氣氛，晚風清掃過的空氣裡，仍然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香波地群島各處，躍動著一個個躁動的氣息。不少雜魚趁著夜色打架鬥毆，殺人放火，相互廝殺，至於是海賊還是地痞流氓，就不得而知了。

路過15號樹島，眾人在一處橋樑上經過，橋頭忽然跳出一夥凶神惡煞的雄壯身影，身上都散發著濃重的腥臭味，獰笑惡聲道：「站住！這座橋是我們雄霸海賊團的！知道我們船長是誰嗎？人稱『雄霸西海』，賞金9200萬貝利的……大……海賊……」

這些人說著說著，逐漸看清了在橋上走過來的這些人的臉。

「啊？」香克斯面帶疑惑。

「嗯？」林奇抬眼看去。

在他們身後左右，貝克曼、耶穌布、拉基.路，還有馬爾科……桑達索尼婭，漢庫克、羅賓，凱米，娜美，弗蘭奇，布魯克，瑪麗安，安妮，阿莫琳……

林奇？！

還有海賊女帝，惡魔之子？

怎麼晚上攔路打個劫，迎頭就撞見這麼多大人物啊！

會活活嚇死人的啊！

而且，和林奇談笑風生的這個紅頭髮的，難道是那個紅髮，那個四皇之一的香克斯嗎？！

等等，那個鳳梨頭，莫非是白鬍子的一番隊隊長馬爾科？！

要不要這樣！

堵橋打劫的這些海賊全部都臉色發白，額頭冷汗直冒，兩腿戰戰直打哆嗦，在這些人從橋上一步步走來的過程中，接連有人褲襠打濕，兩腿發軟地跌坐在地。

香克斯他們對這些雜魚不甚在意，不過有人卻忍不住了。

「看著就噁心，滾開！」

漢庫克霸王色橫掃而出，將這些海賊直接震得兩眼發白暈在路邊。

一行人速度不減地經過，林奇身上走出一道黑影，他們身後傳來一陣陣骨頭斷裂的爆響，以及砰砰砰的落海聲。

對林奇的舉動，香克斯他們雖然自己不會這麼做，但也沒什麼意見。

……

很快，眾人穿過一座弔橋，踏上13號樹島的地面。

接近夏琪的敲竹杠酒吧，在一片樹林裡，便能看到相互扶持，或躺或靠，就這樣露宿休息的海賊們。

都是白鬍子海賊團麾下的成員，每個人身上都負著傷，纏滿了染血的繃帶。有些人還醒著，打著石膏弔帶，木然著臉，撥動冒著火苗的篝火堆。

在蓋著薄毯的人堆裡，能看到火拳艾斯也在其中。同為服用了仙豆的自然系，在那之前就重傷枯竭的艾斯，顯然受到的反噬也比娜美嚴重得多，現在還在昏睡中。

馬爾科握著林奇給的震震果實，指尖發顫、冰涼。他心中酸楚。就在自己眼前，老爹犧牲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兄弟們交待。

香克斯拍了拍馬爾科的肩膀，示意他先過去和他們白鬍子海賊團的人匯合。

夜色中的樹林裡，傳來一陣陣壓低聲音的馬爾科他們的哭聲、低吼、悲憤的咆哮……林奇和香克斯等人繼續朝夏琪的敲竹杠酒吧而去。

在本就不算闊氣的小酒吧四周坡地上鋪著的一條條毯子上，躺著滿身繃帶昏睡的路飛、索隆、山治、喬巴和卡文迪許。烏索普似乎一直忙著照顧這些昏睡的夥伴們，累呼呼地躺在草地上，枕著手翹著腿看夜空。波妮抱著雙膝坐在不遠處坡上，臉埋著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仍然還未從大熊被徹底改造成沒有人格的活人兵器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台階處，花白長發的雷利拎著瓶酒，看著月亮一口一口地喝著。

夏琪也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指間夾著一根煙，暗沉的霧氣繚繞。

林奇等人走出樹林，一靠近這邊，雷利送到唇邊的酒瓶停下，看了過去。

「總算來了。」夏琪笑吟吟地站起來。

波妮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看向走來的漢庫克等人。

烏索普也騰地一下坐起來，驚喜地看向林奇、羅賓和娜美他們，用力揮手——直到他看見跟在紅髮身邊的那個扎著滿頭臟辮，瀟灑不羈的厚嘴唇男人的身影，直接愣住了。

「雷利先生。」香克斯邊走邊揮手。

雷利站在小酒吧門前，拎著酒瓶問道：「白鬍子他，真的走了嗎？」

「是啊。」香克斯說。

「……」雷利輕輕一嘆，閉上眼，將酒瓶倒轉，在面前草地上灑了一道，喃喃道，「紐蓋特，你也走了啊。」

「老爸！！！」

忽然旁邊響起烏索普的大喊，聲音連躺著昏睡休息的卡文迪許都刺激醒了。他沒有吃仙豆，因此容易被驚醒，不過，醒的卻是他的另一個人格——白馬。

「嘿嘿嘿……」白馬散發著妖邪的氣息，到處去摸刀子，可一抬頭，就看見林奇、羅賓、漢庫克、香克斯、雷利這些人，特別是林奇還朝他看了一眼……白馬頓時一翻白眼，悻悻地又退回卡文迪許的意識角落，任由卡文迪許再一次躺下昏睡。他是瘋子白馬，又不是傻子白馬。明顯砍不過的人，而且還聚集了一堆，他才不想去惹事挨打。

不過，耶穌布的注意力就在自己兒子身上了。

他笑著看向渾身顫抖，兩眼流淚，大喊著沖向自己的烏索普，揮手道：「哈哈，烏索普，你也長這麼大了啊！你跟你媽媽好像呢！」

「老爸……」

烏索普流著淚，埋頭跑過來，跑近了以後，在娜美、弗蘭奇和布魯克吃驚的注視中，用力一拳狠狠地砸在耶穌布的臉上。

砰！

體格雄壯的耶穌布直接被兒子一拳打飛，在地上連連倒滾，屁股朝天。

「哈哈哈，被自己兒子揍了啊！」拉基.路這些同船夥伴非但沒有製止，反而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香克斯看向撅著屁股的耶穌布，耶穌布則坐起來，拍拍頭上的草屑和樹脂黏液，嘆氣笑道：「沒事，我自己跟烏索普單獨聊聊。」

烏索普眼睛紅紅的，流著淚走向耶穌布。

「他不要緊吧？」娜美回頭看向對著自己老爸拳打腳踢的烏索普，又是吃驚又是擔心道，「我記得烏索普很崇拜他的海賊爸爸的啊，這是怎麼了……」

弗蘭奇卻笑道：「男子漢之間打架，也並不代表相互討厭啊。」

「好難懂……」凱米驚嘆，娜美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林奇、羅賓、漢庫克和桑達，紅髮、貝克曼、拉基.路等人，跟著雷利還有夏琪進入酒吧內。

烏索普離開了，昏睡不醒的路飛、喬巴等人不能沒人照顧，安妮和阿莫琳母女便留在外面幫忙。娜美、布魯克、弗蘭奇和瑪麗安跟著走進屋子裡……

敲竹杠酒吧內，燈光明亮，酒液嘩啦倒下，酒杯叮叮的碰撞聲，接連響起。

……

小小的酒吧內，吧台後面，是一邊倒酒，一邊為眾人做點炒飯下酒菜之類食物的夏琪。

吧台前的座椅上，坐著桑達、漢庫克、羅賓、娜美以及凱米，人魚和催眠師都是第一次喝酒，辣的小臉通紅，連忙各換了一杯果汁、牛奶。

屋子兩邊角落，或站或坐，一邊是弗蘭奇，布魯克，以及趴在布魯克的爆炸頭裡終於甜甜睡著的梅麗；另一邊則是貝克曼等紅髮海賊團的人。

而酒吧內唯一的桌邊，呈三角之勢，隻坐著林奇、香克斯和雷利。

一個，是曾經的海賊王的右手，被譽為冥王的男人。

一個，是問鼎新世界，躋身海賊四皇之列的霸主。

一個，是消失十年後再度歸來，在頂上戰場所向披靡的超級強者。

眾人看著這三個人舉杯飲酒，隨口相談。

「原來十年前，你是那樣被世界政府和海軍給抓住了……」

香克斯是聽雷利提及，才知道這件事，不由喝酒自語道，「難怪你發這麼大的脾氣，非要把戰國他們給弄死……」

設身處地的話，憋了十年的怨怒，誰又能比林奇克制多少呢？

貝克曼、弗蘭奇等人搖了搖頭，設身處地……設身處地的話，別說今日的復仇了，他們可能無法在那樣的情況下，在這十年間成功活下來！

可是，並不覺得在林奇的身上，有仇恨那樣極端的負面情緒……布魯克和瑪麗安若有所思地看著又倒了一杯酒的林奇。

林奇看著微微搖晃的杯中酒液，忽然道：「香克斯，你們曾經問過我，我的夢想是什麼？」

「哦？」香克斯也想起來了，那是在劍豪大賽之後，他帶著林奇和羅賓去當年羅傑船長與白鬍子大戰的島上時發生的事情。

漢庫克一旁，羅賓坐在吧台邊，她自然也記得。自己的夢想是解開空白的一百年的歷史真相，而當時林奇的回答，卻是「我的夢想……也許就是找到一個夢想吧！」

香克斯不禁笑道：「所以，你找到自己的夢想了嗎？」

「我原本是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所謂的夢想的，但是……」林奇舉杯飲盡，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翹著腿自語道，「十年的獨處，面對自己，遠離這個世界……我第一次有一種這樣的疑問：就這樣了嗎？假如現在死了，我就這樣白白來這世界一趟，什麼都沒有留下嗎？」

……

月色下，香波地13號樹島岸邊，耶穌布和烏索普父子倆坐在一起。

烏索普擦乾淨眼淚。

「現在能好好聊聊了吧？」耶穌布鼻青臉腫，揉著烏索普的頭頂笑道，「力氣還挺大！我原本還擔心你沒辦法適應海賊的生活呢，現在看來，是老爸多慮了！哈哈哈……」

「小時候，我原本很討厭你。」烏索普突然道，讓耶穌布猛然一怔。

烏索普握著拳頭道：「從我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老爸，被別人叫做野孩子，你以為我會對這樣的老爸有什麼好感嗎？」

耶穌布默然。

「但是啊……」烏索普抬起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哽咽道，「你知道嗎，老媽她一直都對我講我的海賊老爸有多了不起……她直到病死的最後一刻，都在說能夠跟你結婚，是她最不後悔的一件事！我……我絕對不想讓老媽後悔，所以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我必須要以我的海賊老爸為榮，我絕對要像你一樣，成為一個海賊！」

「烏索普……」耶穌布伸手摸向烏索普的頭，卻被烏索普拍開。

烏索普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看著耶穌布，眼神堅定地大喊：「然後我要超過你！我要成為比你還了不起的最偉大、最勇敢、最堅強的海上戰士！我……」

耶穌布長嘆一聲，將烏索普抱進懷裡，默默無言。

……

「所以我現在有夢想了。我要將這波紋拳傳下去！」

林奇的腳磕在桌言，「我老家有句俗話，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著書傳道嘛就算了，不過咱老林不是什麼文化人，寫不了書，那就隻好教拳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緩緩握緊，青黑色的波紋霸氣將手掌覆蓋。

香克斯吐槽道：「你這種霸氣，恐怕不是那麼什麼人都能學會的啊！」

他也是在今天才知道，原來林奇的霸王色，不是覺醒的，而是這小子練出來的。

什麼人啊這是？

有雷利先生作證，香克斯自然不懷疑真實性。他吃驚於林奇這一路變強的經歷，真是一條不同於任何人的道路。

練出了霸王色？

還將生命力量與霸氣結合，形成了這樣特殊的，彷彿有種活力的波紋霸氣？

「不試試怎麼知道？」林奇哈哈一笑，「來世上一遭，總得做點什麼，留下點什麼。百合波紋拳……我也想要『百合』這個名字，讓更多的人知道。」

「百合？」

香克斯與雷利心中一動，對視一眼，都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那是林奇你母親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