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想來？」蒼墨剛問，蒼瀾的腦袋搖的就跟撥浪鼓一樣。

她是個什麼水平自己還不知道嗎？

「才不要，我就是從前總在話本子上看到飛花令，不理解那是什麼意思，才有這樣的感嘆，五哥你可不要誤會。」

於是一邊在愉快的行令，一邊兩個吃的靜寧，互不干擾，也算得上和諧。

吃飽喝足，蒼瀾揉了揉肚子，準備和蒼墨離開。

卻忽然聽到那邊有人提到了一句楊公子。

於是又立馬坐下了，楊公子？是她要找的那個楊公子嗎。

她豎著耳朵聽清楚對面的問話。

「怎麼沒有見到楊公子過來？」

「不知道，謝公子邀請過他，但被他婉拒了。」

「也是，人家那麼大的名氣，怎麼能看的上我們。」

「李盛水，我好言勸你一句，京城這麼大，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哪天捅了天大的簍子，誰也救不了你。」

「張岐山，你！」

李盛水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張岐山不理他，轉向一旁的王殊，剛剛他就看不慣李盛水的做派，要不是他管不住嘴，哪有剛剛那些事端。

原以為他吃了教訓，沒想到還是這麼口無遮攔，張岐山索性直接將話挑破，懶得在搭理他。

「你沒事吧。」王殊瞪著一雙清明的眼睛看著他。

張岐山搖頭，笑了：「沒事，我們繼續喝酒。」

蒼瀾不由失落，偷聽了半天竟然什麼都沒有聽到。

張岐山環視一周，用胳膊戳了戳王殊：「對了，今日怎麼沒見到蘇辭啊。」

「哦，他說自己的紙墨沒了，先去了趟書齋，叫咱們不用等他。」王殊回答道。

「其實我還挺奇怪的，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參見我們這種聚會。」張岐山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酒，倒不是他瞧不上蘇辭，而是蘇辭在書院裏面不怎麼搭理他們。

那個人平日裏鮮少說話，不管是上學還是下學，他總是自己一個人，除了讀書以外，其他的事一概都不摻合。

是書院裏頭有名的怪人，但就是這樣一個怪人，偏他的文章詞作樣樣俱佳，極受老師的喜愛，有人和他露出結交之意，都會被蘇辭毫不留情的拒絕：

「我拒絕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但你要說蘇辭目中無人吧，他卻又從來不藏著掖著他的註釋和手稿，只要有人開口，並保證不將手稿弄壞，他都會大方的將東西借出去。

說他是個怪人，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怪人。

王殊笑笑，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隻好不說話。

這時候李盛水又另起了一個話題，「聽說坊間已經開始下注，看這回誰能夠得今年的狀元。」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呼聲最高的竟然是那個蘇辭！」席間坐在李盛水對面的那個人接過話題。

「當然謝兄也不差，同長安府的楊顯之並列第二。」那人似乎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忙開口挽救。

謝宗遠倒不甚以為意：「不過是民間娛樂，怎麼能當真呢。」

「我以為謝公子才情橫溢，比那個蘇辭和楊顯之更有機會當狀元。」李盛水舉起手中的酒杯，上前敬酒：「我在這裏就先敬狀元郎一杯酒，沾沾喜氣。」

李盛水本想調節一下氣氛，沒想到這話一處，原本還其樂融融的場面，都不說話了。

眾人都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盛水，這人巴結的不要太明顯。

張岐山性格比較直接，直接出言開懟：「李盛水你這口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是聰明人，點到為止。

但在座的都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狀元只有當今聖上才能夠欽點，真要細究起來，李盛水說的話，都能夠算得上是謀逆。

「試還沒有考，一切都是是未知之數。」謝宗遠自然不會接他這杯酒，「李盛水你喝多了。」

謝宗遠甚至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李盛水這張臉變得五顏六色的，尷尬極了。

氣氛著實太尷尬了，有人為了緩和氣氛將大夥的注意力重新轉向了另一件事上：「說到蘇辭，倒讓我想起一個京城文人間關於他的一個傳說來。」

說話的人叫曹軒，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他的父親是在內閣整理史料的一個文官，沒什麼實權，曹軒人也很和氣。

眾人為了揭過剛剛的話題，都十分配合的問道：「什麼傳說。」

「這個傳說和我們也有關係，這是一個關於狀元的傳說。」曹軒繼續道：「坊間傳言，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個叫蘇辭的人來考狀元。

毫無意外，這個叫蘇辭的人，也總會如願以償的得到狀元這個名頭。

但奇怪的是，這個蘇辭被皇上親封了狀元以後，他人就會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那些由皇宮裏賞賜他的僕人，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那還真是怪人。」張岐山隨口一說，而後愣住：「你不會是在說咱們認識的那個蘇辭吧。」

有人推了一把曹軒，「你小子，虧我聽的那麼認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在說笑。」

結果曹軒一臉認真地說：「什麼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這是還是我祖父告訴我的。我祖父以前在整理宮裏的狀元名冊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叫蘇辭的狀元百年間就有六個。

可奇怪的是，卻沒有對他的任命，後來我祖父又從另一本奇聞異志上看到了關於對於這件事的記載。

說是從魏國到我們大周朝，每代皇帝掌權期間都會出一個名叫蘇辭的狀元來，但細查之下，沒有人知曉此人的來歷，他似乎是世間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來的匆忙，離開的也同樣匆忙。」

場面一時安靜，大家都不由被曹軒認真的樣子給震住了。

還有人勉強反駁道：「你為了讓我們相信，竟還把你祖父搬了出來，也太拚了。」

曹軒見他不信，立刻伸出三根手指來：「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京城上點年紀的人都聽過這個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