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要來的，和旁人沒有關係。」到了現在這個關頭，她怎麼能看不出來這個人不一般。

她已經讓自己處於危險的位置了，怎麼還能拖累她家姑娘。

柳菲菲挑眉，「想不到你還是個忠僕。」

可她說這話的時候，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陳嬤嬤雙手拍打著她的手腕，懸在空中的腿不停地翻騰，雙眼不住地朝上翻，面色逐漸烏青。

「不過一大把年紀，還是太天真了一些，你以為我不說就不知道了嗎。」

柳菲菲正要一把掐斷她的脖子，外間突然傳來凌亂地步伐聲。

「皇上，皇上……」一堆人跟在一個人身後，方向是朝著自己所在而來。

柳菲菲笑了聲：「算你命大！」隨後萬分嫌棄地將人丟在地上。

「仙姑。」趙旭瞧好推門而入，看到眼前地場景，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才醒過來，怎地連衣裳都不穿好。」朱凝隨後而來，將一件明黃色的袍子披在他的肩頭，而後才看向屋內。

這一看叫她臉上一遍：「嬤嬤。」她立馬上前去看，好在陳嬤嬤只是昏了過去。

而後她抬頭，入目地是一個死不瞑目地宮人，地上還有一灘沒有乾涸地血跡，那眼睛裏倒映著她的模樣，就好像在說是朱凝害死了她。

「啊。」

朱凝長這麼大，哪裏見過死人。

那頭柳菲菲冷笑了一聲：「抱歉，不知道是皇后娘娘派來的人，下手有些重。」

她雖然說著抱歉的話，但沒有一點抱歉地意思，即便是面對皇上，她也沒打算偽裝自己。

「凝兒？」趙旭一臉不可思議：「你對朕的救命恩人做了些什麼。」

看著眼前地場景，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救命恩人？朱凝心情有些複雜，看到皇上眼底的失望，有些不安，後怕：「陛下，臣妾……」

「來人，將這些人統統拖出去杖責五十後，丟到亂葬崗，敢對朕的恩人不敬，就是死都不能饒恕。」

朱凝這下慌了，她忙跪在趙旭面前：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陳嬤嬤也只是聽臣妾的吩咐行事。都怪臣妾沒了解清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誤以為，誤以為仙姑是害皇上失蹤的兇手。

臣妾心裏不甘，一刻都容不下傷害皇上的人，所以才做下了如此錯事。

陳嬤嬤自臣妾幼時起就一直跟在臣妾身邊，她視臣妾為最親的人，不敢不聽臣妾的。

如果皇上心裏覺得對不住仙姑，要給仙姑一個交代，那就請皇上責罰臣妾吧。」

朱凝說完重重的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皇后，你起來，這像什麼樣子。」趙旭心裏不悅，「若朕不打算原諒她，皇后這是打算威脅朕嗎？」

「臣妾不敢。」皇后脊背一僵，但她現在沒有了退路：「臣妾是那陳嬤嬤當親人的，不能不管她。」

「呵～」趙旭笑了聲：「陳嬤嬤是你的親人，那朕呢？朕難道不算你的夫君。」趙旭這回是真的惱了，

「皇后，你太叫寡人失望了，來人送皇后回宮。」

「皇上，陳嬤嬤……」

「你放心，有你這個皇后親人的名頭在，朕不會把她怎麼樣的。」趙旭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厭棄。

朱凝眼睛紅了一圈，到底沒能再說些什麼，她知道自己剛剛的做法讓皇上對自己很失望。

末了只能在宮人的催促聲中說道：「臣妾告退。」，一個人孤寂地離開。

趙旭調整好情緒，看向柳菲菲時已經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叫仙姑受委屈了，不知道仙姑有沒有受傷？」

柳菲菲搖了搖頭，簡單的吐露兩個字：「沒有。」

「也是，仙姑法力高深，區區幾個宮人又豈能傷到仙姑，是朕多慮了。」趙旭很快為柳菲菲尋好了說法。

地上的宮人早都被處理乾淨，但畢竟是死過人的，空氣中害殘留了淡泊的血腥氣。

再加上他來的匆忙，身上穿的還是貼身的衣物，剛剛醒來的急，不覺得有什麼，此刻就……

趙旭接著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仙姑隨我換個地方說話。」

她垂眸思索了一下，「也好。」便先趙旭一步走了出去。

柳菲菲在趙旭面前顯得話十分少，整個人也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顯得高深莫測，這叫趙旭對她又信任了幾分。

這世上若有人不怕他，那必定就是天上的神仙了，因而整個人對柳菲菲就越是熱絡。

宮中的混亂沒有傳到街上來，大家知曉的皇上因為外出狩獵而受傷，但太醫說這傷並不嚴重，只需修養幾日就可以，所以也就沒有掀起太大風浪。

昨日蒼瀾睡得晚，今日起的倒是很早。

蒼渝剛出屋子，就看到蒼瀾站在他門外，笑臉盈盈地，一看就沒什麼好事。

還不等她開口，蒼渝先說了聲：「不行。」而後繞過她，忙自己的事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三哥。」蒼瀾跺腳。

「你不用開口我也知道沒什麼好事，索性先拒絕你，省得你白說一回。」蒼渝說著往嘴裏含了一口漱口的鹽水，不再理會她。

蒼瀾：還真是為我著想。（笑不出來。）

但她還是又殷勤地湊了上去，在蒼渝漱完口以後，又十分有眼力見的提上了趕緊的帕子。

蒼渝也都一一接受了，不過他並沒有被蒼瀾的這些小恩小惠給收買了：「你再殷勤，我也不會答應帶你去書院的，哪兒是讀書的地方，由不得你胡來。」

被人一眼看穿的蒼瀾：「……」

而後十分不解地追問道：「為什麼啊，三哥，你都答應我留下來了，為什麼不能再幫幫我。

而且這事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就只是讓你帶我去書院，我保證不給你惹事的。」

蒼渝拿下臉上的帕子，瞪了蒼瀾一眼：「我只是答應你留下來，可沒答應說要幫你。」

他說完將帕子丟到了蒼瀾的臉上，轉身回了屋子，蒼瀾眼前暮地一黑，而後蒼渝地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而且就你的保證，我可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