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凶……」被吼，她眼睛一紅。

「哭什麼？」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嗚嗚嗚……」她哭的更凶了。

從未哄過人的李政亂了，「你，你別哭了，把人引過來，我們兩個有嘴也說不清……」

「疼，腿疼。」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好，好了，別哭了，我抱你。」他聲音終於放平緩了一些。

「真的？」她一抽一抽的問他。

「嗯。」他伸手將她抱起來。

她仰著臉看著他，伸手去觸碰他的睫毛。

「別動。」他蹙眉。

她就好像沒見過一樣，又捏捏他的鼻子，耳朵……

「造物主真是神奇啊，你這張臉，這些五官，單獨看，合起來看，都無可挑剔。」她喃喃自語。

他不自在的將她放下後，不在看她，方才被她捏過的耳朵，鼻子，彷彿不是自己的，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滋味。

「聽大夫的話，別亂下地走動，我走了。」他剛邁出步子，「別走。」

她的手拽住了他的袍子。

「鬆開。」他蹙眉。

「腿疼，好疼……」她弱弱的道。

「找大夫。」他沉聲。

「大夫只會讓我喝苦藥。」她又開始哭唧唧。

「別哭了。」

「揉揉，你幫我呼呼，揉揉，我痛……」

她拉著他的袍子不撒手。

李政頭一遭被一個女娃娃弄的沒了脾氣。

「我不會。」這些他從未做過。

「很簡單的。」她道：「你對著我的傷口，給我呼呼，就能減輕我的痛苦。」

李政說完，看她撩起裙擺。

「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李政急忙別過頭。

「不掀開裙子，你怎麼看我的傷。」她拉著他的袍子。

李政快抓狂了，手被一隻小手拉著，然後放在一塊紅腫的地方。

他轉過身來，就看到她的腿，紅腫一大片，傷的很嚴重。

這一瞬間，他方才的煩躁感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怎，怎麼摔這麼嚴重？」

「你以為我騙你呀？這都已經是大夫處理過後的了，剛摔的時候，可嚴重了，腫的這麼高。」她給他比劃著。

他眉頭蹙的很緊，看著她的傷勢，他低下了頭，對著她的腿上傷口輕輕的吹氣。

突然，臉上被人吧唧了一口。

他反應過來之後，女娃娃一臉得逞的笑的花枝亂顫，「得手了！」

「你！」他臉漲得通紅，「哪裡學來的這些……」

「無師自通，厲害不？」她看著他燥紅的臉，笑得眼睛彎彎，「小莫莫，這是作為你上次丟下我的懲罰！」

看他渾身不自在，她反倒樂不可支，「小屁孩，叫你丟下我！」

「你才小屁孩！」被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娃娃叫小屁孩，他瞪了她一眼。

她依然笑嘻嘻的很欠揍，「我們都是小屁孩。」

這一夜，他一直守在她的榻前，她嚷嚷著要他講故事。

他不會，她嘲笑他笨。

聊著聊著，他問她：「若是將來你還是逃不了要入宮的那一天，你要怎麼辦？」

聽到這個問題，她露出惆悵的表情來。

「若是真有那一天，像皇后，貴妃啊，這種位分，我是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