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風馳電掣。

孫尚書府外戒備森嚴，府內的下人們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周太醫，我孫兒他何時能醒來？」孫尚書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痛苦的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

「尚書大人，孫少爺他怕是……」

周太醫吞吞吐吐，孫尚書旁的尚書夫人哭了起來，「罷黜了靈玉入朝為官的資格，那不是要靈玉的命嗎？那個孩子那麼驕傲，年紀輕輕本該天之驕子，可皇上卻如此狠心，把他逼上絕路……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孫尚書沉聲打斷了尚書夫人，再次對周太醫確認，「周太醫，但說無妨！」

「孫少爺怒急攻心，又飲酒過渡，加上打擊過大，下官根據他的脈象診斷，他怕是受太大的打擊，精神失常，往後怕是極大概率會得瘋症。」

「精神失常是為何意？我們靈玉他可是最優秀的天才，他怎麼可能……得瘋症？」孫尚書夫人情緒過於激動，竟是當場昏厥了過去。

孫尚書也差點撐不住，還是身旁的管家將他扶住，「老爺。」

孫尚書擺擺手對管家道：「送送周太醫。」

管家對周太醫做出請的手勢，「周太醫，麻煩您跑一趟了，這邊請。」

「不麻煩，只是孫少爺的病狀下官也幫不上什麼忙，慚愧了。」

周太醫被管家帶著離開之後，孫尚書一直守在孫靈玉的榻前。

直到翌日清晨，孫靈玉才醒了過來。

他的精神看著還算正常，看到孫尚書也沒有發病的跡象，甚至起床去給孫尚書請安，「爺爺。」

「嗯。」孫尚書看著孫靈玉，斂去心裏頭的五味雜陳，「感覺如何了？」

「爺爺我讓您失望了……」孫靈玉低下了頭。

孫尚書嘆息道：「別想那麼多了，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來日方長。」

「爺爺，我難以接受，我接受不了，現在我都不敢出門，那些從前不如我的，現在都可以騎到孫兒頭上……還有以前和我好的姑娘，現在也都瞧不起我……我不能入朝為官，我已經形同廢人……」

孫靈玉的情緒突然悸動，整個人都有些瘋癲，「我不如死了，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爺爺，讓我去死，我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行啊，那就別活了，去死吧，死了大家都清靜。」孫尚書很平靜的開口。

孫靈玉難以置信的看著孫尚書，「爺爺，你怎麼如此狠心？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孫子嗎？爺爺……你怎麼也忍心讓我去死！」

「一點打擊都承受不住，你就不配當我的孫子！你可知道，李政命不久矣？至於那個壞了我們好事的女人，她一旦沒有了李政的庇護，到時候，你想怎麼報仇，還不是認你處置？」

孫尚書的話讓孫靈玉渾濁的眼神一點一點歸於平靜，「報仇，對，我要報仇！」

「爺爺，那個女人到時候交給孫兒處置，她把孫兒害的這麼慘，孫兒要把她賣到樓子裏，讓她生不如死才是！」

孫尚書看著孫兒這副德行，扶了扶鬍鬚，「現在不想死了？」

「活著多好！李政一死，憑著您在朝中的人脈，孫兒何愁沒官做？爺爺，是孫兒心理承受太差，讓您見笑了……」孫靈玉忙給孫尚書捏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