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扭曲的道德

淳於晏這一下下手很重，裡斯的臉都被摁在牆裏面，在磚頭邊緣還有鮮血流出，他直接暈了過去，整個人就這麼掛在牆上，看起來淒慘無比。

看到這邊結束了，壹壹也鬆開了手，丹斯咆哮著衝上來一把揪住淳於晏的衣領，怒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想跟鋼鐵兄弟會為敵嗎？！我如此看好你們，想要讓你們在鋼鐵兄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和我們一起共同建設新的秩序，難道在你看來就這麼不堪嗎？」

淳於晏扣住丹斯的手腕，只看到他手臂肌肉上青筋暴起，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猙獰，而丹斯揪住他衣領的手居然被他一點點的掰開了！要知道，丹斯身上可是穿著動力裝甲的！

丹斯悚然變色，目光中也有些複雜，他開始懷疑淳於晏是不是非人類的存在。其實挺諷刺的是，他自己才真的是非人類，不過他並不知道這一點。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會跟著你們鋼鐵兄弟會幹嗎？因為我已經從你們的行為當中，看到了你們所謂新秩序的未來。」淳於晏淡淡的說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丹斯奮力抵抗著淳於晏的力量，有些艱難地說道。

「在這個可見的新秩序當中，你們鋼鐵兄弟會的人掌握著更加強大的高科技，接受著更加系統的訓練，享受著更加舒適的生活。所以，你們會歧視那些平民，認為他們是下等人，認為你們為他們提供的保護是一種恩賜。繼續往後，你們會自詡更高級的人種，所有其他人都是劣等民族！你們會從保護者變成剝削者！試問，這樣的一個組織，憑什麼要讓我為之效力？」淳於晏反問道。

「不！你說的這些都不會發……」

「已經發生了！」淳於晏不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他的話，指著裡斯騎士厲聲說道：「聽聽在裡斯口中的我們是什麼吧？！撿垃圾的，沒教養的泥腿子！然後用你那死板的腦袋瓜好好想想，他是不是已經成為了我口中的那種人！」

「裡斯騎士是一個非常勇敢的戰士！他為鋼鐵兄弟會付出了許多！他不止一次衝鋒在前，披荊斬棘，就為了我們的戰友有哪怕多一秒種的機會能夠殺敵！」丹斯爭辯道。

「對沒錯！為鋼鐵兄弟會付出！那麼他為他口中的泥腿子付出了多少！你還有臉稱他是騎士？騎士守則當中的謙遜、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他做到了其中哪一點！？」淳於晏喝問：「強敵當前，不畏不懼，果敢忠義，無愧上帝，忠耿正直，寧死不屈，保護弱者，無違天理。他又做到了哪一點？！」

丹斯愣住了。

他的目光當中依然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但是疑惑的神色已經爬上了他的臉頰。

「混蛋！！你膽敢如此！！你這個撿垃圾的！現在你就要接受來自鋼鐵兄弟會的審判！！」裡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他似乎聽到了一些淳於晏說的話，但憤怒已經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拔出手槍對準了淳於晏，毫不猶豫的就要扣下扳機！

嘭！！裡斯手中的手槍脫手飛出，他的手腕扭曲到了一個極限的角度，顯然已經脫臼了。裡斯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丹斯，顫聲說道：「聖騎士丹斯！你在做什麼？難道你為了這幾個撿垃圾的，不惜要對你的戰友下手嗎？」

「住口！裡斯！現在我以鋼鐵兄弟會聖騎士的身份宣佈，暫時剝奪你的騎士身份！回到普雷德溫號上之後，我會親自向大長老報告，讓你回到禁閉室重新學習我們鋼鐵兄弟會的教條！」丹斯大聲說道。

「你……不能這麼做……丹斯……」裡斯的表情無比震驚，隨即又變得憤怒無比。

「接受我的命令！」丹斯厲聲說道。

「是……」裡斯雖然充滿了不甘，但還是昂首立正並且握拳在自己的右胸處輕輕一錘，大聲說道：「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丹斯用同樣的姿勢回了一禮，沉聲說道：「好好反省你的言行吧，裡斯。」

「我同樣會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如實向大長老彙報的。」裡斯陰沉著臉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丹斯點點頭。

……

被淳於晏這麼一鬧，丹斯自然不會再提加入鋼鐵兄弟會的事情了。淳於晏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轉身就走，奈特也隻得趕緊跟上。

一路上淳於晏也是一言不發，一直陰沉著臉。察覺到他的情緒，壹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只是一路抓著淳於晏的手臂不肯鬆手。

「你怎麼了？晏老闆。丹斯他們讓你如此憤怒？」奈特緊走幾步，跟淳於晏並肩而行，開口問道。

「也許他們真的曾經是一個與人為善的組織吧，從丹斯身上，我能夠看出來鋼鐵兄弟會應有的樣子。」淳於晏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但是，不管這個組織以前是怎樣的，現在，他們已經改變了。如果裡斯這樣的人在兄弟會大量存在的話，那麼……他們將是我們的敵人——鋼鐵兄弟會。」

「但是相對鋼鐵兄弟會來說，學院才是我們真正應該面對的威脅吧。這次前去電弧噴射系統，居然那麼大規模的合成人就出現在我眼前……」奈特嘆了口氣說道。

「那種粗製濫造的合成人只是癬疥之疾罷了……真正的威脅確實是學院，毫無疑問，但原因並非是那些東西。我真正擔心的是，聖騎士丹斯，他是一個合成人。」淳於晏淡淡的說道。

奈特猛地站住腳步，臉上寫滿了震驚，「你在說什麼？晏老闆！你別開玩笑了！丹斯是合成人？怎麼可能！？我在他的言行上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人工痕跡！！」

「你說的沒錯，我也在丹斯的言行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他就是合成人，確認無誤。這個事情我沒法跟你很詳細的解釋，不過，壹壹能夠看出來誰是人類，誰是合成人，這是她的……天賦。」淳於晏說道。

壹壹手一翻，一團火焰出現在她的手掌當中，然後她看著丹斯說道：「沒錯哦，壹壹會魔法的。」

「你這是什麼戲法……」

丹斯話沒說完，只見壹壹猛地把火球丟了出去！轟的一聲爆炸，路邊一輛汽車的殘骸被火球炸出了一個大坑！

奈特還是不相信，「但是……這怎麼可能？在我看來丹斯就是一個正直的騎士，毫無疑問！如果是合成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真實的感情流露？！」

「帶著這個疑問，去查吧。」淳於晏看向遠方波士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