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當事人

「零號？你還知道些什麼？說！」淳於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把提起這個人就往裏面走去。

「等一下！我的車！我的車還在外面！」這個人指著外面大聲說道。

淳於晏又提著他走到外面的道路上，果然發現一輛破破爛爛的吉普車停在那兒，吉普車後座上用帆布蓋著一大堆東西。

「這是我搞來的精鍊泰伯利亞礦！這幾十年來，都是我在維護這個實驗基地的！」他說道。

「說謊！我從來沒有在裏面看到最近有人活動的蹤跡！！」淳於晏厲聲說道。

「我並沒有長期住在這裏，這兒也沒地方可以住。每次添加精鍊泰伯利亞礦之後，這座基地都可以維持三個月左右，所以我都是定時過來添加。」這人說道。

淳於晏一把掀開帆布，果然看到吉普車後面裝著整整六桶液態泰礦，他回頭反問道：「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你用來維護基地的？」

「對。」

「那我收下了。」說完，淳於晏直接在腦海當中默念搜集，一道藍色光芒把整個吉普車籠罩進去，眼見著吉普車就漸漸地消融其中。而無限基地裏面的資源存量，尤其是精鍊泰伯利亞礦的存量增加了不少。

「你……這是……」這個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蹦出一句話，「車上還有一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香煙呢……」

「那你平時是怎麼下到基地去的？」淳於晏走過去問。

「有一條維修通道，順著通道往下爬就可以進入基地內部那個損壞的電梯井裏面。」他又看了看地下停車場的廢墟，「只是……你似乎把那裏弄塌方了。」

「走吧，進去聊。」淳於晏淡淡的說著，指了個方向，讓他先走。

……

咚！淳於晏把一杯水重重的放在桌上，對著那個奇怪的訪客說道：「說說你的事情吧。」

這個人已經摘下了防風目鏡和鬥篷，原來是一個50多歲，滿臉都寫著滄桑的老人。歲月和風沙，也許還有無數場戰鬥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道刀砍斧鑿般的皺紋，但是他的目光卻依然銳利無比。

他喝了一口水，又看了一眼那個少女，不由得把屁股朝著另一邊挪了挪，顯然對她是非常恐懼。

「我叫汪勁松……是這個實驗基地的工作人員，也許是，唯一活著的一個。」老者喝了一口水，輕嘆一聲。他又看了一眼淳於晏，「之前在實驗室見過你，不過你那時候要瘦很多，差點沒認出來。」

「這個實驗基地到底是做什麼的？你們在我身上又做了什麼？」淳於晏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我知道的東西也很有限，30年前，我在這裏也只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實習生而已。」汪勁松搖了搖頭。

「那你們是研究什麼的？」淳於晏問。

「外星文明。」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應該是。」

淳於晏臉色陰沉下來，「什麼叫應該是？」

「你也看到地下的那個外星人轉換器了吧……」他想了想，轉過話題說道：「那乾脆我把我知道的，從頭告訴你吧。」

他在身上摸了摸，淳於晏見狀，哼了一聲，拿出一包香煙丟過去。汪勁松接過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愜意的搖了搖頭，「好久沒抽到這麼純的香煙了啊！」說著他也不客氣，直接把這包煙都揣進兜裡。

然後他才繼續說道：「30多年前，那時候我剛剛拿到博士學位，兩個，遺傳工程學和分子生物學。而且配合導師參加了好幾個關於泰伯利亞的工程，大受好評。於是在我拿到博士學位的同時，我等來了……死亡證明。」

淳於晏臉色變了變，他立刻就想到了為什麼。

「炎國政府要求我加入一個高度機密的項目——S！注意，是要求，不是請求。我會因為車禍『死亡』，屍體面目全非，然後以死人的身份加入項目。作為交換，我的家人會得到300萬元的撫恤，並且每年都會有50萬元補貼。這一切，國家都會為我安排得天衣無縫。」汪勁松對著天花板吐出一口煙，彷彿沉浸在回憶當中。

炎國……淳於晏再一次了解到這個世界的不同，在某蟹的作用下，這裏跟地球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沒有！完全沒有！根本沒有！

汪勁松接著說道：「後來就把我安排到天城市的一個秘密研究所當中，最開始是研究泰伯利亞，但後來，就開始有一些奇怪的東西交給我們研究……一些碎片，或者一些生物組織之類。」

「然後我才在一些前輩那裏知道，這些奇怪的東西，都是屬於一個上千年前就已經降臨在這個星球上的外星人！而S項目，就是研究這些外星人的！」汪勁松有些感慨，「後來，我被調到G市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對，就是這裏。」

「我們在這裏的研究方向，是這種外星人的逆向基因工程。那時候我還年輕，經手的都是非常邊緣的工作，但我也能夠知道，研究並不順利。因為這種外星人的生物特質實在太奇怪了，既不是碳基生物也不是矽基生物，甚至體內連細胞都沒有！」一說到學術上的問題，汪勁松頓時激動起來。

接著他又嘆了口氣，「後來聽說上面的專家們最後得出結論，這種外星生物完全無法在我們星球上生存，它們哪怕多呼吸幾口空氣都會死亡。但是它們對於泰伯利亞的反應卻是良性的，因此我們開始研究通過它們的基因來製造泰伯利亞的解藥。但是，我們的研究根本沒有任何進展，直到……你來了。」

就是剛穿越過來時候的那場摧毀了城市隕石雨麽？淳於晏想到，他並沒有打斷汪勁松的話。

果然汪勁松說道：「一顆威力巨大的隕石正好摧毀了我們地下基地上方用來掩人耳目的酒店大樓，然後一台從50多層樓墜落的電梯把基地上面砸穿了一個洞。在工程部的人修補這個缺口的時候，在廢墟當中，發現了一個活人——你。」

「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不太清楚，總之在半個月之後，我們的研究方向就變了。變成研究你。因為你的身體對泰伯利亞並沒有排斥反應，上面的專家認為你身上可能有一種億萬個人當中才會偶然出現的特殊免疫系統，還有另一部分專家認為，你就是那種外星人……」

汪勁松說完，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說道：「但是根據基因比對，你的基因和我們發現的外星人完全不同，沒有任何相似。唯一相似的，就是對泰伯利亞礦的排斥反應。而且，比起外星人來說，你更像是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這讓所有人都很迷惑。」

「我們想要等你醒來，但是你一直都沒有。所以我們隻好繼續摸索……大約過了一年左右，似乎是國際形勢發生了變化，我們的研究方向再次發生了改變，我也被調出核心團隊，負責外圍設備的維護。」汪勁松有些感慨，「從那時候開始，上級傳來的消息就越來越少……」

「外面的城市已經變成了廢墟，我也沒地方去，這裏的補給倒是不缺，經常有軍隊護送補給品過來。就這樣，渾渾噩噩又是5年。」汪勁松接著說道：「如果不是GDI一支空降部隊突然襲擊了城東的礦區的話，我都不知道他們居然在地下搗鼓出了這麼可怕的東西出來！」

說著，他的目光在少女的身上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