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後悔知道的答案

「呂將軍，紅木鎮和之前被攻陷的拜龍鎮已經有情報傳來了。」一個軍官來到火炬城作戰指揮中心，把一疊文件遞給呂威巍。

呂威巍已經換上了一身軍裝，黑色筆挺的將軍服上，鮮紅色的Nod兄弟會蠍尾徽章異常刺眼，在他的紅色肩章上，一隻黑色蠍尾表明了他Nod少將的軍銜。

他頭也不回地一攤手，軍官把文件放在他手上，呂威巍抽出裏面的文件仔細查看。其中是一些紅木鎮和拜龍鎮戰鬥的文字記述和一些照片，不過這些照片大多都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出來不少東西。

而在其中一張照片裏面，冒著風雨佇立在一輛裝甲車殘骸上的T-60A動力裝甲赫然在目！那厚重的裝甲，刺眼的頭燈，以及手中巨大的激光加特林，幾乎每一個地方都用非常犀利的方式展現著這種武器的可怕，渾身也透著機械朋克的猙獰。

「所以，這就是廢墟城的秘密武器？看起來就是從《輻射》世界帶來的裝甲。這東西在這個遊戲系列裏面太典型了，就叫動力裝甲。我看大學室友玩遊戲的時候確實見過。」呂威巍把照片遞給倪冬說道。

「根據一些倖存者的敘述，廢墟城就是憑藉這種強大的裝甲摧枯拉朽一樣衝進拜龍鎮，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戰鬥。損失甚微。」軍官在旁邊補充道，「這種單兵裝甲連重機槍都打不穿，而且行動異常靈活，和沒穿裝甲的人相比行動速度幾乎沒有區別。在戰鬥當中，只有火箭筒和火炮才能威脅到這種裝甲，但是，命中率……」

「拜龍鎮就算了，畢竟只是個2000多居民的中型城鎮。那紅木鎮呢？這才多久？就被擊潰了？」倪冬皺眉問道。

「紅木鎮有一支較強的裝甲部隊，在東三區那些零散的聚居點當中算是比較強的一個。他們的指揮官自認為比廢墟城強，於是派裝甲部隊對廢墟城的軍隊進行反突擊。但是……一個人都沒能回來……一個人都沒有……」軍官越說聲音越小，「關於這場戰鬥，我們一點情報都不知道。只知道紅木鎮在那之後完全就嚇破了膽，在動力裝甲出現在城外的時候，直接就投降了……」

「我沒記錯的話，紅木鎮主要是由一支上次大戰遺留下來的Nod裝甲部隊建立起來的。他們有80多輛M2-F輕型坦克，還有10輛扁虱坦克，各類裝甲車40多輛。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這樣一支裝甲部隊全殲，一個不剩的？」倪冬皺起眉頭。

呂威巍搖搖頭，「沒必要太過顧慮。M2-F輕型坦克畢竟是上個時代的產品，還是用美國M2布雷德利步兵戰車改裝成坦克的，在戰場合適的情況下，被扁虱坦克打出50:0的交換比都不奇怪。更何況我們已經知道淳於晏有恐怖機械人了。」

「我比較關心的是，瑪洛薇那邊還沒有消息麽？」倪冬問了一句。

說曹操曹操到，他話音剛落，瑪洛薇就推門進來了，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醫生打扮的人。然而瑪洛薇現在卻臉色一片慘白，整個人失魂落魄，彷彿經受了沉重的打擊一樣。看到他的樣子，倪冬心裏一驚，他從來沒見過瑪洛薇會這樣！她總的來說還算是一個樂觀向上的人，頭腦也比較簡單，到底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

突然倪冬想到了什麼，他心裏猛地一跳，顫聲問道：「瑪洛薇，是解剖有結果了嗎？」

瑪洛薇失魂落魄的搖搖頭，又馬上點點頭，她身後一個醫生打開了一段視頻記錄。

【……把我解剖了，你們會知道答案的。不過……到時候你們也許會後悔知道這個答案啊……】台長的聲音從視頻當中傳來，鏡頭也轉向他那帶著詭異表情的臉。

【……把我解剖了，仔細查看我身體的每一個器官吧！答案就在裏面！而地獄，也在裏面！哈哈哈哈！】

視頻裏面的台長狂笑著，之後看到那些憤怒的醫生開始動刀。活體解剖，沒有任何麻醉手段，場面血腥無比，伴隨著台長那淒厲的慘叫聲。但是他一邊慘叫，一邊還是在狂笑。

「嗚哇……哇……」一旁的段河山受不了這個畫面，捂著嘴胖到旁邊大吐特吐起來。

呂威巍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結果呢？」

瑪洛薇慘笑一下，輕聲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們會後悔知道這個答案的……」

她身後另一個醫生走過來，拿出一個裝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盒子，在裏面放著一個好像扁平章魚一樣的白色物體。這東西上面還沾著血跡，浸泡在福爾馬林當中，周圍沒有完全融化的血液化作一道道細絲蕩漾在水中。

「這是什麼？」呂威巍臉色開始變得極為難看，沉聲問道。

「我們進行了初步研究，目前只能判斷這可能是一種生物晶片，植入在台長的腦垂體內部。眾所周知，腦垂體外麵包裹了一層硬腦膜，所以……」醫生也嘆了口氣，顯然他也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什麼！」倪冬上去一把抓住醫生的肩膀大聲問道。

「所以……除非把人殺死，將腦子挖出來看，否則……根本查不出來……」醫生低頭說道。

「查不出來是怎麼回事？核磁共振呢？X光掃描呢？CT呢？腦電波檢測呢？這麼多手段你告訴我查不出來？！」倪冬有些失態了，大聲吼叫起來。

醫生搖搖頭，說道：「不行。查不出來。這個生物晶片似乎是和大腦一起生長的，和整個人體系統融為一體。有血液循環，有神經反應，甚至連免疫系統都是一體的……現有的任何科技，都沒辦法在不殺死他的情況下查出是否有生物晶片。」

嘩啦……倪冬手中的那一疊文件脫手落下，散落一地，但是他卻彷彿渾然未覺。他目光有些獃滯的說道：「也就是說，確認這個台長是克隆人？」

「應該是。這種生物晶片的原理我們還無法了解。因為按照植入的情況來看，哪怕是在剛出生的時候操作都已經太遲了。但如果是在胚胎狀態下操作也不可能。因為這種晶片不會生長，這個尺寸對於胚胎來說也太大了。只能認為是一種一次成型的成年人大腦，也就是說，類似3D打印……醫生說道。

「3D打印出一個和人類一模一樣，任何醫療手段都查不出來的克隆人？」呂威巍狠狠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個結果確實是太可怕，太恐怖了！

現在他們才明白，台長臨被解剖之前所說的，他們會後悔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麼意思。

因為當他們知道答案的時候，當他們再次抬眼看向這個世界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也許在他們去土刀修面的時候，店員會用那把修面刀割破他們的喉嚨……

也許他們信任了十多年的警衛員，會在睡覺的時候對準他們的腦門來一槍……

如果是3D打印的話，那麼這種人的生產速度有多快？現在廢墟城有多少克隆人？

會不會當他們進攻的時候，會從廢墟城裏面衝出來幾十萬克隆人大軍？

誰知道呢？

有時候，無知真的是一種福氣。因為當真相擺在面前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能力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