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開始備戰

「你……什麼意思？」奈特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從肖恩口中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而且在座的其他人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們自己已經被肖恩一句話開除了人類籍這件事一樣。

「哪怕是生存在地下世界，也無法阻擋輻射的侵蝕，所以，毫無疑問的，學院的科學家們也依然是被輻射所感染，他們的人類基因，也同樣不再純凈。」肖恩非常平靜的回答。

「那麼既然如此，我和你又怎麼……」奈特說了一半，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看起來你也明白了。」肖恩說道，「你是在偉大戰爭爆發，核彈落下之前帶著我母親以及還在繈褓當中的我進入了111號避難所，並且進入了冷凍冬眠狀態。在你並不知道的是，在你們進入沉睡之後60年，111號避難所發生了一場叛亂，所有的工作人員死的死逃的逃，在所有人當中，只有你們一家人幸運的活了下來。」

「你把這叫做幸運嗎？不……我寧可死在冬眠當中。」奈特的眼睛頓時紅了，「而且你的母親諾拉也因此而死！！難道你就一點也沒有觸動嗎？」

肖恩閉上眼睛搖搖頭說道：「這是一次『附加的傷害』，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我確實用了我整個一生的時間來接受並消化這個事實，但是我也依然很高興的看到你最終殺死了克羅格，我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釋放，尤其是對於你來說。」

他又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奈特，說道：「所以我對於學院來說，正是所有人所追求的目標——MankindRedefined，重新定義人類。因為在我身上，擁有著最純凈的人類細胞，沒有經過任何核輻射汙染的，最純粹的基因。也正是提取了我的基因，第三代合成人才能順利完成。這也是為什麼學院的人稱我為，聖父。」

「那麼我也言歸正傳，收手吧！肖恩！停止讓合成人繼續傷害這個世界。你們完全可以和淳於晏，可以和義勇軍聯手起來，為聯邦帶來一個美好的未來的！」肖恩站起來大聲說道。

「美好的未來？聯邦？不。」肖恩搖了搖頭，「如果你所說的是那個連空氣和水裏面都滲入了核輻射的地表世界的話，不。這不應該是人類的未來所在，人類的未來應該在更深的地底，在那裏，人類將遠離輻射，直到可憐的大自然將那滿受瘡痍的大地治癒為止。而且我所說的，是真正的人類，在學院出生的，沒有任何輻射汙染的人類。」

「為什麼你會對地面的世界有如此偏執的看法？難道你不應該親自上去看一看嗎？看看藍色的天空，看看璀璨的星河！而你卻想要把這些東西從人類手中奪走！」

「雖然我並沒有親身去過地面，但是我對地面的了解絲毫不比你差，甚至了解的更多。」肖恩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們經過無數次模擬和推算之後得到的最佳選擇。」

嘭！奈特一拳砸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的說道：「去你的最佳選擇，肖恩！你現在坐在這裏，決定著無數人的未來，好像一個機械人一樣！你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能力！！」

「作為整個世界上唯二擁有純粹基因的人類，我有這個資格。而能力的話，當我們完成第三階段項目之後，很快就會擁有。」肖恩的表情還是沒有多少變化，「同時，作為學院的首腦，我必須不讓自己被情緒左右。你也應該明白，光是憑藉身上的基因，是無法領導學院的。」

「夠了……」奈特頹然坐下，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明亮而且柔和的光芒從牆角看不見的燈管裏面射出，讓整個會議室宛若白晝，而且不會留下明顯的陰影。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會對這樣的環境無比興奮，但是現在，他卻隻感覺到了陌生和冷漠，「我要離開這裏，送我走吧。」

肖恩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他雙手交叉支撐著下巴，緩緩說道：「為何不嘗試一下接受呢？也許你會了解到我們的苦衷。」

「接受什麼？重新定義人類？」

「實際上，在聯邦當中有很多邪惡的組織。比如一個叫做『鐵路』的組織。他們自詡為合成人的解放者，不斷從我們這裏偷竊合成人並且帶出去，然後抹除他們的記憶，美其名曰讓他們回到人類社會當中……」

「鐵路……」奈特沉吟了一下。

「看來你也知道他們。那麼你也就應該對他們的行動有所耳聞了吧。」肖恩點點頭說道：「而我要向你談論的這件事情，就是鐵路的所作所為。有一個編號B5-92的合成人被鐵路的人『偷走』，他們把這個合成人的記憶洗去，並且植入了一段新的記憶，讓它認為自己是一個叫做蓋伯瑞的人……但問題在於……」

肖恩緩緩擺著手，「他成了一夥掠奪者的首領，盤踞在一艘擱淺在海灣的大型貨船上，打劫周圍路過的商隊。鐵路的人就是這樣，他們打著解放合成人的旗號，卻只是一邊在偷竊我們的財產，一邊在傷害那些無辜的平民。不過現在還不是處理他們的時候……就目前而言，我希望你能將B5-92回收。當然，如果你想要把那一群掠奪者全部幹掉的話，我也不會介意的。」

奈特想了想，這件事似乎和他平時的所作所為並不衝突，於是點頭說道：「好吧，我去做。」

肖恩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好的，蓋伯瑞手下的掠奪者數量不少，至少有上百人。為了保險起見，我會派一名獵殺者來配合你，他的編號是X4-37。他會先一步抵達河邊進行偵查的，原本我為你選定的搭檔是X6-88，不過他讓我失望了。」

「那只是因為你選錯了對手。」

「也許吧。」

「那麼關於淳於晏和義勇軍，你想要怎麼做？」奈特回頭問道。

「其實我對淳於晏先生和壹壹小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很想知道他們那強大的力量是怎麼來的。是FEV病毒？還是核輻射變異？或者他們根本就是外星人？」肖恩回答，「原本他們只要不招惹學院，我也只是會對他們繼續觀察的，但是……」

肖恩頓了頓，「在我派出T3-63對他們進行近距離觀察的時候，他們用未知的方法察覺到了他合成人的身份，然後摧毀了T3-63。之後又威脅到我們另一個重要的合成人M7-92，如此明目張膽的宣戰行為，讓我無法對他繼續保持善意。」

「M7-92就是麥多納市長吧！你居然替換了一個市長！」奈特又有些憤怒起來。

「作為聯邦當中最大的聚居地，鑽石城是我們其中一個社會性實驗項目的關鍵部分。而在麥多納市長被替換之後，為了維持他的地位，學院的合成人不止一次暗中去處理掉鑽石城周邊的敵人，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我們為聯邦作出的貢獻。」肖恩回答。

「好吧，那麼你是打算跟義勇軍宣戰了？」

「義勇軍自以為完善的組織結構在我看來到處都是漏洞。只需要傳送幾支合成人戰鬥小隊同時進攻多處義勇軍據點，他們最強大的獨立團就會顧此失彼，然後輕易被擊敗。然而，我並不打算這麼做，為了科學和人類的未來，我可以接受一定程度的犧牲，但是我們絕不是屠夫。我希望跟他們談判，而代表學院的那個人，就是你。」肖恩說道。

「我？代表學院？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義勇軍的將軍！」奈特驚訝萬分。

「同時你也是學院領導的父親，還是淳於晏的朋友。還有比你更好的代表嗎？」肖恩說道。

奈特沉默了一陣，然後才開口問道：「那麼你想對他們說什麼？」

「相對他們說什麼，取決於你。」肖恩說道，「學院我一切我已經展現在你面前，你會如何去跟義勇軍和淳於晏交涉，這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另外，當然你帶進來插入主機的解碼裝置也可以帶走，裏面的數據也是我為你準備的。」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奈特臉色微變。

「實際上，分子傳送器有一個分解和重組的過程，我自然需要明白這個裝置傳送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沒錯，我一直在等你，父親。」肖恩回答。

……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分子傳送技術確實是個好東西。」淳於晏看著在街上大搖大擺行走的麥多納市長，冷哼一聲說道。

「他還敢回來，也真是膽子夠大的。」派普-萊特說道。

「因為學院有恃無恐，同時對方也想試探一下我會不會掀桌子。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並沒有底氣能夠戰勝我。」淳於晏說道，「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既然已經掌握了麥多納市長是合成人的證據，主動權其實就在我們手裏。」

派普笑了笑說道：「只是沒想到，這個代號M7-92的合成人，居然好幾次申請想要成為一名獵殺者。想必是市長的生活讓這個合成人感到無聊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硬碟朝著麥多納市長那邊晃了晃，麥多納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因為這塊硬碟，就是在那天的戰鬥當中派普從他的個人終端機裏面拆下來的，然後她才把終端機給砸過去。也就是說，那天學院派來的三個獵殺者，實際上什麼都沒能做到。

看到麥多納滿臉怒容但是卻又不敢過來發作，還只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派普-萊特心情大好，對淳於晏說道：「剛才吉妮瓦還過來找我，想從我嘴裏套話，看看我查出來麥多納貪汙的證據沒有，看起來她是想敲詐麥多納一筆呢。」

「她已經沒用了，讓她繼續當個看門的秘書吧。」淳於晏淡淡的說道。

「不過，我們這就完了？費盡心思闖進麥多納的辦公室，幹掉三個獵殺者，然後呢？」

「然後等就是了，普雷斯頓那邊，還有獨立團拉米雷斯那邊的備戰還需要時間。而且，信號已經發出去了，現在我們手握麥多納這張牌，如果學院敢對奈特不利，那麼一個最現實的後果就是他們會立刻失去對鑽石城的支配。也就是說，我們給奈特上了一張附身符。」淳於晏說道。

「你剛才說了『備戰』這個詞吧？你打算跟學院開戰？義勇軍有這個實力？」派普問道。

「單獨拿出來，很困難，但是總會有人願意幫忙的。」淳於晏回答。

「你想找鋼鐵兄弟會合作？」

「呵呵，利益嘛，不外就是一個談唄。」淳於晏給自己點著一根煙，朝著天空當中吐出一道煙霧，幾口把煙抽完之後，他把煙頭彈向街邊，「走吧壹壹，回庇護山丘。」

「這就要走了？承諾的印刷機呢？」派普攔住淳於晏。

「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去準備吧？別說印刷機了，印刷廠我都能給你。但是……得等到我處理完學院的事情。」淳於晏說道。

……

一天之後，庇護山丘。

幾乎整個庇護山丘的居民都跑了出來，到聚居點的廣場上去圍觀。在他們看到中央的那個東西之後，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坦克？太可怕了！」

「坦克原來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和我以前在戰前畫冊上看到的不一樣啊！」

「對啊，它前面的爪子是用來做什麼的？為什麼坦克會有爪子？」

被那些居民們包圍著的，赫然就是一輛Nod兄弟會的主力坦克——扁虱坦克！低矮成流線型的車身，紅黑的配色，厚重的裝甲，還有那門90mm口徑速射炮和六管並列機槍，這可怕的戰爭機器衝擊著周圍每個人的神經。

坦克這種東西，遠離這個世界已經太久了。因為在戰前的時候，美國還沒有完成核動力坦克的換裝，只能把那些燃油發動機的坦克一批一批送到安克雷奇前線去在和炎國的戰爭當中送死。

而之後，美國人的重心又放在動力裝甲上，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資源來更換坦克了。所以戰前保留下來的坦克幾乎沒有，哪怕有也因為石油資源的枯竭而成為廢鐵。

不過現在，坦克這種戰爭之王終於經由淳於晏的手再次出現！

扁虱坦克使用泰礦發動機，在淳於晏已經開始認為增殖泰礦的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能源！

壹壹正站在坦克頂部，打開艙蓋把一瓶T病毒調製的營養液倒進其中。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的話，就能發現坦克裏面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可怕的怪物——NE-β寄生蟲！只有使用這種東西當做駕駛員，才不會被學院替換掉。雖然代價是NE-β寄生蟲有些生硬和死板，但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