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響起一陣雜音，隨後恢復寧靜，緊接著，熟悉的嗓音在電話裡響起。

「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桑若瞬間鬆了口氣。

確定他沒事，她便忍不住質問：「你為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回我消息？」

「學習的時候，手機都不能擱在身上。這樣好不好，以後一周給你打兩次電話？」

聞言，桑若愣了愣，「一中的復讀班有這麼嚴格嗎？」

「沒有在學校裡，我找了老師，封閉式一對一學習，所以很難接到電話。」

桑若有些意外，「你這是鐵定心要學習了？」

「我不是說了嗎，一年後，來帝都陪你。」靳洵聲音醇厚。

桑若止不住驚訝，焦躁的心情終於有那麼一瞬間被安撫下去。

「那你沒有假期嗎？我們這次都不能見面了嗎。」她忍不住軟聲道。

靳洵舔了舔唇角，「前面三個月管理的有些嚴格，等之後就好了，到那時候，我就來看你。」

桑若聽了，倒也沒有胡攪蠻纏，隻說「好，我知道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見面，差這三個月似乎也沒什麼。

「桑桑，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有什麼想說的話，都告訴我，知道嗎？」

「嗯。」

靳洵語氣頓了頓，猝不及防開口，「想親親你，抱著你。」

桑若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看了看四周，低聲說「你每天除了學習都想什麼呢？」

「你。」他很認真回答。

「咳咳……」

桑若乾咳幾聲，「好了，我知道啦。」

「在一起後，每天都想親親你，但又擔心，你會害怕這樣的我。」

桑若安靜下來，默默聽著靳洵的話。

「桑桑，我知道我沒有程燃那樣陽光的過去，也沒有本事能討到你家裏人的喜歡。但我願意為了你，去做……」

「你就是你，不用為了迎合我去改變。」桑若驟然打斷他的話。

她深吸了口氣，繼續道「靳洵，你不用這麼卑微啊。我從來沒有把你和別人比較。我以前雖然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也沒有戀愛的經歷，可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

「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那一個，我們之間，不會有別人，你得信任我呀。」

女孩輕軟細膩的話語透過聽筒，一字一句都撞進了靳洵的心臟裡。

她總是可以這樣，總是不經意將他從絕望邊緣拉回來，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回應，都讓他覺得還有美好存在。

而她，就是他心裏唯一嚮往的美好。

…

桑若有點捨不得掛斷這通電話。

可靳洵那邊似乎有人在催他，桑若以為是他的補習老師。

於是她說：「算了，今天就說到這裏吧。我也要和我哥他們一起吃飯了。」

「嗯，好。等我電話。」

桑若聽了，不由問：「我不能直接打給你嗎？這個號碼……」

「這個不是我的號碼，所以不用記下來。我手機用著不太方便，很難打通，等我打給你。」

「那只能這樣了。你要加油哦~」

「好。」

桑若轉了轉眼眸，旋即開口：「愛你哦~麽麽~」

話落，她迅速掛了電話。

看守所裡。

靳洵放下聽筒，望著小窗口傾瀉進來的一束陽光，淺淺勾起唇角。

這大概是他最近以來，最真心的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