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聽到程燃的聲音，桑若愣住，有些遲疑回了頭。

待看見桑若臉色難看的守在靳洵身邊，程燃有瞬間彷彿看到上輩子他出事那會兒，她驚慌失措又無助的樣子。

時過境遷，讓她心有牽掛的，已經不是他程燃。

他苦澀的笑了笑，收斂複雜心思，走近看了眼昏迷的靳洵，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擔心走了之後，他就嚴重了對不對？」

桑若繼續看著靳洵，不回答。

程燃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桑桑，靳洵不會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所以你也不會經歷，同樣的事情。現在你要做的是去錄口供，讓那個人給靳洵一個交代。更何況……」他語氣頓了頓，「他不會丟下你的，畢竟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你。」

桑若收緊手掌，半晌道：「我要等他醒來，我才能安心。不然，我不會走的。」

聞言，程燃沉默良久，半晌倏地說：「桑桑，問你一個問題。」

「……」

「相比曾經，你更喜歡我，還是靳洵？我們曾經那麼好，就算他怎麼誘惑逼迫，你都無動於衷。為什麼現在，你想起來了，卻仍然對他一如始終？那時候，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對他動心嗎？」

話落，病房裡陷入一陣沉寂。

桑若注視著靳洵的臉，回想起前世，有些無力的閉上眼睛。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有。」程燃語氣執拗，「我想，靳洵也想聽到這個答案。」

桑若咬了咬唇，隨即說「阿燃，我曾經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哪怕是你出事去世的那時候，我也恨不得和你一起死。可是後來……」她聲音哽咽，「沒有人能像他那樣待我那麼，一如始終了。」

程燃聽了，良久沒說話。

時間一點點流失，程燃這時候陸續說「其實，哪怕我有靳洵一半堅持的決心，或許就不會失去你。」

說著，他沒等桑若說話，喃喃自語道，「是我自己退縮了，不怪任何人。」

桑若背對著他，沉默不語。

程燃深吸了口氣，「話已至此，我就把那些事情告訴你。」

桑若感覺到不對，這才扭頭看他，

「當初我之所以發生車禍…是因為剎車失靈。但除去這些原因，更重要的還是我操作不當。至於剎車問題，是周放乾的。」

「周……放？」桑若怔住。

「他喜歡黎漫漫。而黎漫漫一直……」程燃蹙起眉，「總之，靳洵雖然做了很多破壞我們的事情，但他沒有真得動手害我，他始終是顧及到你的，怕你恨他，怕你難過。」

她聽了，眼眶瞬間紅了。

『你就認定，是我害得他？』

難怪他那時候會這麼說。

可她呢，如果當時能夠好好聽他往下說，是不是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最起碼，她不會讓他難過失望。

程燃剛走出病房，就聽見裡面傳來的哭聲。

顧驍他們聽了，想進去，卻被程燃攔住。

「讓她好好哭一下就好了。」

「你和她說了什麼？」

程燃沒回答，徑直離開。

他早就該徹底退出桑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