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顧驍開車送她去的學校。

見她慢吞吞下了車，顧驍看了會兒，說：「晚上我來接你。」

「隨便你，我走了。」

桑若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

顧驍摸了摸腦袋，旋即發動車子。

車子掉頭後，隔著車窗，他不經意瞥見走在人群裡的靳洵，目光微動。

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碰巧來了電話，他便沒往下深想。

…

桑若感覺有人跟上來，偏過頭，就看見靳洵的側顏。

「腳怎麼了？」他遠遠就注意到桑若走路一瘸一拐。

「摔了一跤。」

靳洵蹙眉，說：「晚上還是一起回家吧。」

桑若聞言，卻有點猶豫。

她記得，昨天那群人誤以為她是靳洵的女朋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誤會了。

開始她覺得，別人怎麼想那是別人的事情。

可現在她發現，她和靳洵走得太近，有些時候，似乎也超出了普通朋友之間的限度。

見她沉默不說話，靳洵剛想問怎麼了，就聽她說：

「我哥說要來接我。」

靳洵靜默幾秒，嗓音沉沉，「行。」

桑若莫名覺得有點難受。

她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寧雨濃，便說「我先去找寧雨濃，要和她點事兒。」

「去吧，慢點走。」他語氣聽起來極為平常。

桑若忍著膝蓋疼痛，依然加快腳步，走過去攬上寧雨濃的胳膊。

望著她愈來愈遠的背影，靳洵頓住腳步，眸子裏的寒意也隨之加深。

她不想理他。

這是靳洵此刻最直觀的感受。

如果不是此刻不合適，如果不是因為要裝得再像一點，他一定會抓著她問到底。

靳洵覺得，他一直以來做的謀劃，似乎又有點止步不前。

…

「桑桑，你怎麼摔跤了啊，還疼嗎？」寧雨濃又恢復日常裡的活潑，沒有昨天那麼悶悶不樂。

「沒看路。」

「吃顆糖，吃糖就不疼了。」寧雨濃給她剝開糖果塑料紙。

桑若笑了笑，將糖含在嘴裏，思緒遊離。

她剛才，是不是有點過了。

…

中午的時候，桑若膝蓋疼就沒下樓，寧雨濃幫她帶午餐。

她留在教室裡，寂靜之中，有人叩響教室門。

桑若抬頭看過去，見是程燃，眼裏有幾分疑惑，「有事兒嗎？」

「吃飯沒？」

桑若搖頭，「朋友幫我帶。」

程燃走了進來，在她座位前停住腳步。

教室裡，除了兩人以外，其實還有兩三個沒去吃飯的學生。

大家見著這一幕，面前不在意，實則在默默觀察。

桑若看到程燃放了一瓶藥水、一個慕斯蛋糕在她課桌上。

「這個藥水塗了不容易留疤，恢復也快。蛋糕……我家裏人都不怎麼喜歡吃甜的，給你。」

桑若聽完，清麗的臉上沒什麼反應，隻說：「謝謝你，但是不用的。」

「反正放這裏，不要你就扔了。」程燃淡淡道。

話落，他直接離開教室，沒有給桑若回絕的餘地。

桑若忍不住蹙起眉。

寧雨濃回來的時候，桌子上的東西已經被桑若收起來擱在桌肚裏。

給她放好午餐後，寧雨濃陸續拿出一個盒子：「桑桑，這是剛才上樓的時候，靳洵讓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