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念念癱坐在地上，面對梁天她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反抗心，所有的委屈頓時都湧上心頭。

秦不語差點被梁天一拳打死，此時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梁天沉默不語，面對這兩個曾經的熟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犯下的錯，總要有人承擔的。

梁天看了看外面，天色漸晚，小道旁邊豎著的電線桿上掛著昏黃的點燈，遠看像是一團霧一般。

「我想知道很多事情，希望你們都能夠告訴我。」

梁天轉身去關上了門，然後打開了房間中的燈。

步念念跑過去將秦不語扶了起來，看到秦不語被梁天打的很嚴重，心中悲傷之餘，又哭了起來。

梁天也不願意看到這幅場景，幾人原本是舊相識，可是現在卻成為了敵對的一方。

「無天到底在什麼地方？」梁天冷冷的問道。

步念念看向梁天，拚命的搖頭，淚水滑落，「不能說，我們不能說啊！」

梁天瞬間握緊了拳頭，心中一股怨氣湧了出來，「為什麼不能說，他的命比你們的命都要重要嗎？」

秦不語看了看梁天，慢慢扭了扭脖子，然後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步念念的前面，「梁天，你要殺，就殺我吧，我只求你能夠將我師姐放走。」

步念念伸手打在了秦不語的身上，神情淒苦，「說什麼渾話，這裏有你什麼事，一切都是我做的。梁天，若是你還顧念我們之間的情誼，那就殺了我吧！」

兩人推推嚷嚷，竟然爭論起要替對方死的問題來。

梁天眉間鬱積著怒氣，此時陡然爆發！

「夠了！」

步念念和秦不語兩人身體都一抖，頓時愣在原地。

「你以為我想要殺你們嗎？可是即使我不殺你們，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你們嗎？排著隊啊！他們恨不得吃你們的肉，扒你們的皮，你們還不明白嗎？」

「現在，你們只有將一切都告訴我，我才有可能救你們，不然你們一個都跑不掉，都要死！」

「梁天……」步念念輕輕瞥向梁天，卻只看到了梁天滿臉的怒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梁天這個表情。

同時她也知道梁天這時為了他們，若是換兩個人過來的話，梁天早就殺了他們了，何必跟他們在這裏廢話？

「唉……」步念念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知道在梁天這裏是再也拖延不下去了。

「我們兩人，原本是同一個門派中的弟子，我們那個門派，名為正一派。」步念念淡淡的說道，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正一派是從上古傳承下來為數不多擁有完整傳承的門派，而且我們門派受過仙人電話，修鍊的功法能夠直接將靈氣轉化為仙氣，這樣在飛升仙界之後，能夠省去不少力氣，也比靈氣的威力更強。」

梁天默默的點頭，他修鍊的昊天大日煉體決就是這樣，能夠將靈氣直接轉化為仙氣，讓他的實力遠遠超過普通修道者。

步念念看了梁天一眼，繼續說道：「原本我們門派隱居深山，避世不出，與世無爭，可是當初的武鴻風還是盯上了我們。」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我們門派中有讓人能夠在末法時代飛升仙界的方法，於是一路攻殺上來。」

「他抓走了我們的師父，隻留下我們兩個。門派中的其他人都死了，那些師兄師姐們，明明之前還和我們說說笑笑，之後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梁天心中一驚，沒想到步念念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後來，他明白沒有飛升仙界的方法，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們的身上。因為我們修鍊的功法緣故，我們成長起來要比普通修道者強大，所以他留下了我們兩個，以我們的師父做要挾，要我們為他賣命一百年。」

步念念看向梁天，眼神中有感激卻也有怨恨，梁天不知道這股怨恨從何而來，心中有些奇怪。

「我們在他手下賣命了九十九年，為他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就是為了救我們的師父出來。可是，就在最後一年的最後幾個月，他死在了你的手上。」

梁天瞪大了眼睛，終於知道了步念念對他的怨恨從何而來，若不是他殺了武鴻風，或許他們就能將他們的師父救出來，脫離武鴻風的控制了！

「我……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殺他，是被逼無奈。」梁天眼神閃躲，無奈的說道。

步念念笑了笑，仰頭將眼淚收了回去，「我知道，我們應該感謝你殺了我們的仇人，替我們報仇，可是我們還沒有救出我們的師父，無天就來了。」

梁天心中一緊，全神貫注的聽著步念念的話，接下來的事情，才是他最感興趣的。

「無天一來，就用雷霆手段收攏了牌皇組織，那些不服從他的，都被他殺了。更重要的是，他還得知了我們師父的事情，然後以我們師父做要挾，讓我們再為他賣命一百年！」步念念聲音中滿是怨毒。

他們已經為武鴻風賣命了一百年，現在還要再為無天賣命一百年，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差點讓他們崩潰。

「可是，他怎麼知道你們師父的事情？或許他是騙你們的呢？」梁天想到了一個可能，趕忙問道。

步念念淒然一笑，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我們不敢賭。我們兩個都是孤兒，自小被我們師父收養，師父待我們如同親生孩子一般，這份恩情我們不敢忘記，我們也不敢拿師父的生命去賭。」

梁天頓時就理解了步念念，若是換成他的父母在無天的手中，不管死活，他也不敢去賭。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們不敢忤逆他，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做事。」步念念閉上眼睛，長長嘆了口氣。

梁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曾經追問過步念念她的事情，可是步念念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現在說了出來，竟然讓梁天的心中也沉甸甸的。

「不過，我們雖然給無天賣命，可是我們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即使那天沒有我，那幾個人還是會下手的，他們都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