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接過爹爹的毛線，開始了織衣服的生涯。

一個半月之後，毛衣織好，爸爸開心的合不攏嘴。

他的話很短，卻說出了心中的心裏話：「我終於穿上毛衣了，還是自己親姑娘織的。

我每次看到別人都穿孩子給織的毛衣，特別羨慕。如今，我也有了，等賣了羊，咱們每人都織一件。」

爸爸的開心，許了諾言，一家人都開心的笑臉盈盈。

接下來編織毛褲，手套，帽子，織了一個又一個。

第二年秋天，若曦開始上班，去了臨廠的白灰廠，選灰。

選灰輕快卻賺的少，可她剛做完手術一年，只能賺的少一些。

這一年，若曦十八歲，十八歲的年華，正是一朵花。

老人常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話一點都不假。

如今的若曦，長高了一些，變胖了一些，一笑露出一個小虎牙。

廠裡都是少年少女的多，扎窩子的一堆一堆男孩和女孩。

每次上班都是打扮一番，女孩們各個漂亮的亮人眼球。

若曦是其中一個普通一樣的美！

若曦沒有雙眼皮，卻是薄薄的大眼睛。

花骨朵嘴，圓圓的娃娃臉，怎麼看都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她走路輕快帶無聲。

她待人真誠，不拘小節，別人的私隱這個耳朵聽，那個耳朵冒出去。

從不傳耳過舌！

她很有耐心，別人的私隱，她從不會鄙夷或者幸災樂禍。

她是個聽別人訴苦的垃圾桶，什麼苦，什麼恨，什麼怨，到了她這裏，都會耐心的聽別人傾訴。

偶爾還會勸導，或者拿更苦的人比較一番，久而久之，真心朋友還是有的。

這一天，在她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鄰村的幹活夥伴，尹明！

尹明在路上等著若曦，看得出，她在地上坐了很久。

地面上畫滿了圈圈！

「若曦，我等你好久了！」尹明兩眼放光，從土地站起，拍拍屁—股的土。

「找我有事？你怎麼知道我不走沙路走土路？」若曦很是納悶，她只是近兩日才走小路，也就是土路。

以往都是大路，也就是沙路。

「我…我猜的，這幾天風大，你車閘不好使，所以……」

尹明有些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

看著眼前小自己三歲的尹明，大大的雙眼皮，長長的臉。

瘦弱的身子沒幾兩肉，典型的營養不良。

她的娘親是個狠角色，雖是親娘，卻偏心老大姑娘，還有小兒子和小女兒。

尹明是老三，她的二姐和她一樣的慘。

她們姐倆，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起早做飯，燒的都是乾樹葉子，或者驢糞，拉風匣在所難免。

這還不算，每天三頓飯如六頓飯，因為他們兩樣飯。

只有她和二姐吃次品飯，玉米摸摸加高粱面子。

白面小米和大米，除非是剩下不喜歡吃了，才賞給她和二姐。

每天若曦回家路過她家沒口，她的娘罵人特別的狠。

罵她們小騷蹄子，千刀萬剮的玩應，怎麼不嘎吧一下子死去等等……

對於這一點，若曦的娘，比尹明的娘好千萬倍。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覺得我沒什麼可幫到你的。」

若曦繼續逼問，她和尹明不熟，不討厭她可也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