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司念念明顯感覺自己的體力得到了提升，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而一直在跟她玩兒躲貓貓遊戲的靈芝，也終於停了下來。

這裏是一處山澗，下方有溪水在流淌，嘩啦啦的水流聲引人嚮往。

司念念正好渴了，小短腿兒倒騰幾步，來到溪水邊，正準備彎腰喝水，突然，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溪水不見了，她的面前多了一片梅花林，明明是秋季，這裏卻是白雪皚皚。

司念念微怔片刻，神色很快恢復過來，四下看了看，終於在梅林中看到一個正在搖曳的鞦韆，而鞦韆上坐著一個氣質冷凝的長發女人。

司念念走過去，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小腳印。

「你就是上次和我說話的那個姐姐對嗎？」

即便這女人氣質冷冽，面無表情，甚至眸光死寂沒有半分波動，全身上下都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可司念念卻偏生對她沒有任何恐懼感。

她又試探著上前了幾步，「姐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不冷嗎？」

司念念穿的不多，從剛剛就一直在顫抖，嘴唇冷的抽離了血色，有些白。

女人的目光微微轉動，落在司念念的身上，一道細微的情緒在她眸中一閃而過，很快抽離。

「你冷嗎？」她反問。

司念念點頭，「有一點兒。」

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她之所以在顫抖，只因為從來沒有經歷過冬天。

鳳凰山因為陣法的原因，四季如春，所以，這是司念念平生第一次看到雪。

原來，雪是這麼的美。

「你根骨不錯。」這是女人對司念念的評價，「之前也曾有人誤闖過這裏，但是撐不到五分鐘就被凍死了。」

司念念突然想起步宸夙說過，曾經有很多人闖入過須臾山，卻從未有人活著回來。

「那姐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住這兒嗎？」

「你想拜師嗎？」女人無視了她的問題，又問道。

「拜師？」司念念搖了搖頭，「我有師傅了。」

女人打量了她一會兒，「你修道？」

「嗯。」司念念點頭。

「道家讀丹經、習靜坐，靜坐後見萬物皆有春意，那你看看這四周，可有春意？」女人問道。

鞦韆繼續前後搖曳著，可自始至終她的雙腳都沒有碰過地面，卻始終有一股力量在牽動著鞦韆。

司念念看了眼四周，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冬去春來，春意自然在，梅花遍地開，處處可見生機，就連這飄落的雪花也透著靈動，亦是春意。」

女人的眸中溢出一抹讚賞，「你年紀不大，悟性卻不錯，你身上沾了藥草的味道，是習了丹道？」

「是。」

「外丹？」

外丹乃黃白之術，比較普遍。

「師傅說要內外兼修，內丹才是道教之精華，丹神也曾說過，丹道是一種集諸家精華為一體的學問，內丹則是道學文化中最核心的部分，是必修課。」

提起道學，司念念的神色便不自禁嚴肅而又莊重起來，眼神充滿了認真。

「只可惜，丹道的功課太過複雜，很多書籍我還理解不透，而且內丹部分保存下來的知識並不多，師傅說，即便他會的，也只是內丹學的一些皮毛，遠不能和當年的丹神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