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的出現，讓景晨開始起疑的。」

黃景晨的女朋友走到司念念面前，擦掉眼淚，淡淡道：「若他師傅真的是王輝，那麼就不會有人真的再來調查，所以，景晨覺得自己受騙了，他開始懷疑李玉，他曾經和李玉關係很好，所以很了解李玉。」

「他故意在賓館裡和陸南晴爭吵，引起你們的注意，果然，李玉來找他了，威脅他去做替罪羊。」

司念念打斷了她，「他為什麼要聽李玉的？」

「因為……因為其實他和李玉有著相同的童年經歷，只是李玉夠狠，敢於去用另一種方式發泄，而景晨把一切都壓在了心裡，突然知道當年一切都是騙局，他覺得自己引咎辭職的行為非常荒謬，如果他繼續做警察，說不定早就陞官加薪，也不至於買個婚房還要四處借錢跟銀行貸款，所以……」

步宸夙放在司念念肩膀上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本質上來說，黃景晨和李玉是同一種人，他假裝是李玉脅迫做替罪羊，實際上是將計就計為了引你去懷疑李玉，但是別忘了，他對陸南晴做的事情卻是事實，並沒有人威脅他去真的傷害陸南晴。」

步宸夙知道他的小姑娘在顧慮的是什麼，「你沒有殺錯人，而且，從他死後仍舊保持的笑容來看，這個結果是他自己想要的，他覺得解脫。」

黃景晨的女朋友最終還是哭著走了，也許她怎麼也接受不了原本很愛她的男朋友，其實並沒有那麼的在意她。

司念念猶豫了很久，才在R站上點了提交任務。

「夙哥哥，為什麼人一定要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生活呢？難道除了傷害、除了報仇，就沒有別的令他們覺得更有意義的事情了嗎？」

「原來師傅說的很對，鳳凰山外面的人真的很複雜。」

步宸夙像幾年前一樣，把司念念抱了起來，拿出一塊奶糖喂入她的口中。

「寶寶，我們不需要去理解別人的生活方式，我們只要做好自己，讓自己在意的人開心快樂，這就足夠了。」

司念念知道這次是她鑽牛角尖了，不過她有信心很快能走出來。

電話響了，是警局的人打來的。

「什麼？李玉自殺了？」

掛掉電話後，司念念和步宸夙來到了醫院，搶救室外，醫生搖了搖頭，「你們誰姓司？」

「我。」

司念念走上前。

醫生看了她一眼，「病人還剩最後一口氣，他想見你。」

「見我？」

司念念不解，可心裡卻好像有一種聲音驅使她走進了搶救室。

步宸夙連忙跟上。

手術台上，李玉臉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地只能靠著氧氣來支撐。

在看到司念念的時候，他隻問了一句話。

「你的力氣……是不是生下來就很大？」

司念念沒有回答，只是眉頭蹙了一下。

李玉卻突然笑了，「真像啊，原來……你真的是她的女兒……」

司念念瞳孔一縮，猛地上前，「你認識我媽媽對不對？」

嗶！

旁邊的護士走過來，將李玉身上的白布拉起，蓋上了他的頭。

「小姑娘，病人已經離去了。」